陈筱岑喝了一口热热的姜茶,身子也缓了过来。
对于今天的事情,她十分愧疚,怎么也没想到会让沈如悦出这个钱,想要解释什么,却让沈如悦制止。
底下的人出来告诉沈如悦说所有的工钱都结清了。
如悦明白自己应该提高质量才是最要紧的,因此,急忙吩咐下去招收更好的工人来,至于工钱方面也有一定的提升。
陈筱岑明白做对于做生意来说,如愿有自己的本事,也不贵,也不便多谈,倒是今日之事,欠了她一个人情。
这日子一天天过去,工程接近于尾声,至于后续的人才,第一时间犯了难。
既然要开书院,就一定要有老师,自己还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人选,只能坐在家里唉声叹气。
萧漠北看见沈如悦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穿茉莉花,一时间有些惊讶,心中明白这小妮子一定是有了什么难处,不便说出来而已。
“究竟怎么了?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如今书院的事情大部分都完了,只要找好了老师,我们就可以招生了,可是这些日子累着了,身子不舒服,还是怎么了?”萧漠北有些担忧的说了一句。
如悦白了一眼萧漠北,又低头去穿自己手上的茉莉花,此时玲儿刚好端上热茶,萧漠北趁机接住,又让玲儿先退下。
“先喝口茶缓缓,这个是从南边特意拿来的新茶。”萧漠北殷勤的把茶递到了沈如悦手上。
“漠北,我正在为难,您可别说这些闲话了,都怪我,一时间说的大话,竟然不能解决了,还说什么天朝大国,如今连老师都没有,这书院怕是难了。”
沈如悦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一句。
“我说你啊,什么事情也不能急,如今也急不来,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听还是不听?”萧漠北故作神秘的说了一句。
“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说吧,没看我这为难着,别说我了,就是将来,也没有办法向陈姐姐交代啊!”
“说好的一块办书院,我如今说了大话,连老师也找不来,倒是让他们笑话。”沈如悦,急切地说一句,又接过萧漠北的茶喝了一口。
“其实说起,老师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怎么净想着远处了?最近落榜的学子们大多是不能回乡的。”
“其实,我们只要许他银钱,把他们留在女子学院里教书,岂不是更好?”
“一来他们有了营生,二来,明年再考,也有了住处,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事,怎么可能有人不同意呢?”
沈如悦有些吃惊的看着萧漠北,他虽然在说生意上没什么商人思维,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倒是信手拈来。
“你可是解决了一个我的大问题啊,没想到我正瞌睡着,你就送枕头来了。去吧,要不然,他们各自回乡可不好了。”
沈如悦说完拉着萧漠北的时候就要走。
萧漠北没有说话,只是露出灿烂的笑容,彼时,沈如悦才清楚,她一时情急竟拉住了萧漠北的手。
一时间又羞又恼,只是抽出手尴尬的说一句:“还不快点走。”
“说你是无事忙,如今有事情了,你就这么急,这样的性子可是不成的,如今啊,你在翰林院任职更加要稳重老成些。
不然岂不是那些人欺负了去?毕竟,我也不能时刻的跟着你。”萧漠北刮了下沈如悦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如悦不习惯萧漠北的说教,只是白了他一眼,坐在旁边不理他,玲儿说起饭好了,两个人才去用饭。
吃过了饭,萧漠北才带着沈如悦来到这学子们住的云来客栈。
这些人到底是读书人有些清高的骨气,如今听说这样的事儿,大多数的人都是嗤之以鼻,怎么可能教女子读书。
这第一,有伤风化,第二,也与自己的名声不好,自己到底是读书人,学而优则仕的道理不是不懂。
沈如悦看着这些人一样样地掉书袋,心中只是想笑,这些人啊,分明就是故作清高,故作姿态而已。
“各位学子,朝廷开科举是为的是选拔人才,我女子书院也是欣赏各位的才华。”
“如果在各位的手下有几个栋梁之才,也是为国家社稷尽心尽力了,将来各位桃李成荫的时候,也是一桩美事。”
沈如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了一句,没想到众人还是有些不答应,直到后来沈如悦便说“放心,我女子学院不会为难各位,至于各位的酬劳,一定从优。”
众人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毕竟有沈如悦在这里做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差池。女子读书的事,到底还是有些丢人?一时间竟也没有人应。
“姑娘,你说的话,可是真的,不过,我需要先让你垫付一部分薪水。”大厅的角落里,一个男子说了这样一句。
沈如悦虽然不知这人学问如何?可是他能这样说,想必也是缺钱之人,这样的人倒好,真是些不像那些人故作清高。
众人看那人如此说了,也都散了,只留下沈如月、萧漠北及刚才那个说话的人。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真的,女子学院也是为了教化女子,教授学问的,所以不知这位兄台的学问如何?”
萧漠北还是存着一些小心的成分在,抱拳对着那个人温和的说了一句。
“在下傅成安,琴洲人士,是乡试举人,所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也是无奈之举,只要能救被过门的妻子,我什么都愿意。
她无父无母,随我进京赴试,没想到途中竟然风寒,我虽然想要带她看大夫,只是囊中羞涩,如果再耽误下去,只怕……”
傅成安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沈如悦和肖莫北已经明白了大半:“这位兄台,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
“不过,女子学院的先生,若只有你一人也不便,这样吧,除了自己的酬劳,你若是能拉一个人来,我便给你提一份银子,我相信,尊夫人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这一次进京赴试,琴州的人很多,所以,傅成安在这里面还是有些威望的,当即答应下来。
沈如悦也不多废话,当即写了字条,签字画押。
入夜
如悦看着月色微凉,只是笑笑,没想到来到这里已经有这么长的时日,从小湾村的那个小姑娘,到如今翰林院的大人,自己经历了太多事,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悦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如悦回头,看着来人只是淡淡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