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气有些凉了,安宁不爱走动,倒是闲了下来,如今宫里的的事情多,朝廷上更是千头万绪,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头,只怕是枪打出头鸟。
再加上平日里跟太后说了几句闲话,太后便已经厌烦了,再说有荣宁那个傻子在前面顶着,自己,又何必这样做呢?。
“郡主,您的点心好了,奴婢吩咐小厨房又给您添了一碗莲叶羹,您尝尝。”张巧珍低眉顺眼的拿着点心进来,却看见安宁冷着脸再看桌上的围棋。
“郡主”如今自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什么事情也不敢多做主,只能小心翼翼的说着话。
安宁本来就烦躁,如今看了张巧珍,便想到了沈如悦,心里更加不自在,随即道:“吵什么?本郡主还没死呢?青天白日的作死啊,滚出去。”
张巧珍平白无故的受了一顿骂,却也不敢反驳,安宁郡主是什么人?真正的金枝玉叶,可自己如今家道落魄,甚至连个奴才也不如了。
“真当自己是主人姑娘,还带绒花,这花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趁着本郡主不在?你在府中勾引爷们。
我说你这狐媚劲儿今儿又犯了,我告诉你,这可不是长宁县的张家,这是郡主府,就要守着我府上的规矩,不然就给我滚出去。”
张巧珍原本就是胆小之人,面对安宁郡主的疾言厉色,更是吓得不敢出声,更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又什么立场说话呢?
“郡主息怒,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想着家里的事情,所以才……”
张巧珍从小被娇惯,自然事事都想为自己辩解,可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的人,在安宁郡主面前,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
“我也是看你可怜,才留你一条狗命,让你在身边伺候,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会做我的主吗?若不想伺候本群主,本郡主也不为难你,直接滚出去就是了,何必做巴狗的样子在我面前呢?”
安宁郡主向来是个厉害角色,嘴上从不饶人,如今,张巧珍受了这样的屈辱,也只能忍着,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张巧珍只是跪在地上默默的捡着安宁郡主打翻的糕点,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连手上被郡主刚才踩了一脚,也不敢喊疼。
安宁气急了,打了张巧珍两下方才出了气,更何况,自己明白,自己不是荣宁那样愚蠢的人,即便是打人,也不会打在脸上,让人看出来。
“起来吧,我也是着急才打了你两下,你别怪罪,这宝石簪子是皇后娘娘赏我的,虽然说是用过的,可是也是好的物件,你如今这样的年纪还是好好打扮为好,还不戴上。”
安宁郡主说完就从就把头上的红宝石簪子递给了张巧珍,张巧珍,虽然说在张家时受尽荣华,可是这样的东西自己还是没见过。
虽然喜欢,可是安宁郡主一时兴起,自己也不敢接,只是跪在那里不敢说话。
“这东西配不上张家的千金小姐不成,你要记着皇后娘娘的赏赐,即便是你在民间也见不着的,还不好好拿着。”
安宁冷着脸子,他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冷落过,这个张巧珍居然敢拂逆自己的意思,实在是活够了。
“奴婢多谢郡主赏赐。”张巧珍这次学乖了,安安静静的接过安宁手上的簪子,然后退了下去。
安宁也不在意,反而悠然自得地修剪着自己手上的红色蔻丹。
巧珍看着郡主安然自得的样子,心中不自在,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养尊处优,没想到如今父亲不在了,表哥也不理会自己,都是因为沈如悦那个人。
原本是不恨她的,但是她能够得到这么多,让自己如何不恨?
“巧珍,你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郡主说了,要把被子晒一晒,还不去干活!”安宁身边的佩玉看巧珍在那里站着,心中不自在,急忙喊了一句。
巧珍原本就是寄人篱下的生活着,如今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只能委屈着去干活。
“郡主安好,奴婢倒是打听出一件大事,郡主要不要听听?”毕竟是从小一起伺候的,佩玉,自然不同于其他的小丫头。
“你别给我弄鬼,有什么话,还不说来,是不是朝廷上又有了什么事儿?又或者哪家的什么事儿快说出来给我听听?”
“前些日子,奴婢跟着夏嬷嬷去外头买些私信,没想到在茶馆就听见这样一出事儿,说起来也是沈大人,奴婢失言,是沈如悦的事儿。”
安宁听了沈如悦这个名字瞬间有些兴趣,更何况,这个人压制自己太久了,“那还不快认真说来,让本郡主高兴高兴。”
佩玉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并把茶馆里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安宁,原本以为安宁会高兴,但是安宁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天理循环,天地报应,我还没有怎样就有人为我报仇了,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要管,先看看风向再说,坐收渔人之利才是最好的。”
“不过今日给我烫一壶热热的酒来,我吃了好痛快痛快。”
佩玉看主子如此,也十分高兴,原本前些日子因为荣宁郡主的缘故,郡主总是不舒服,如今倒是痛快了。
话分两头
太后这一日吃过午饭,独自一个人在花园散步,只是让静秋远远跟着。如今老了,也不愿意让别人伺候跟着。
一个人看着秋风秋雨的伤神,想想自己16岁进宫,如今到了这般年纪,早就是徐娘半老,只可惜,这四四方方的宫墙困住了自己。
“静秋,你去如悦那里看看,可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告诉哀家,她要什么吃的,玩的也只管告诉哀家。”
静秋是明白太后的心意的,更何况沈如悦的身份原本就是心照不宣了。让太后惦记,随即笑着说了一句
“太后忘记了不成,姑娘那里是有人照应的,更何况姑娘开着铺子,什么东西没有,若是吃的用的姑娘,恐怕是不缺。”
“只是,这段日子姑娘怕是心情烦躁,如果太后愿意的话,还不如接姑娘来宫里坐坐,散散心呢。”
太后听了,静秋这话方才板着脸,假装恼怒道:“如今年纪大了,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还这般小孩脾气,既然知道哀家怎么想,还不快做了,别让哀家不痛快,自己费事。”
静秋听了这话,哪敢耽搁,急忙出宫,往沈如悦的家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