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124、傻王爷
芍药:“李公公心机真是不一般,难怪当年能成为先帝跟前的大红人,他这是一上来就跟您出难题呢。他杀这个狱卒报仇,是对您的试探。”
陶然默默地在心里补了一句:“孤注一掷的试探。”
不过这话不能说出来,这才是她穿过来的第二天,芍药是世上最熟悉原主的人只一,草包美人的人设必须拿捏的死死的。
所以她只能说:“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芍药:“是有点麻烦,不过奴婢能办好这件差事,请侯爷放心。这个狱卒滥用私刑,就为了从李公公手里捞钱,把犯人折磨成这样,怕是等不到秋后问斩,人就要先在牢里没了,这在刑部可是重罪,再加上侯爷您有皇上特许的先斩后奏的权力……”
陶然:“你最近办事很得力,我记得你一直想要京郊的那一处葡萄庄子?赏你了。”
芍药的眼睛亮了一亮:“谢侯爷赏,奴婢最喜欢酿葡萄酒了。”
晚上。
陶然和闻煜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道用被子堆成的“楚河汉界”。
闻煜换不困,叽叽喳喳地问:“‘先帝’是什么?为什么宫女要说,李公公是先帝眼前的红人?”
他的记忆和智商都停留在了三岁,换不知道他的父皇已经死了,如今在皇宫的那一位是他的皇兄。
“是皇上的别称。”陶然一句带过这个问题,转移闻煜的注意力,“她叫芍药,是我手下最能干的人,不是宫女,国公府早就帮她一家都脱了奴籍,她的哥哥换参加了科举考试,有功名在身。”
闻煜:“芍药不是一种花吗?怎么又是人了?”
“她生在五月呀,那时芍药花开正红,她的娘亲就给她取名叫芍药了。”
守在外面的芍药,听到了这几句话,嘴角弯了一弯。
傻王爷误会她是宫女,侯爷这样认真地和一个傻子解释:“芍药不是奴籍。”
芍药心道:“侯爷用我、赏我,同时也敬我、重我。”
是侯爷帮她脱的奴籍,也是侯爷帮她哥哥找的书院。
那时国公爷问:“不捏着这张卖身契,你就不怕芍药不忠?”
承袭临光侯爵位没多久的纳兰娇,一脸傲慢,“
如果非要捏着卖身契,她才追随我,这样的大丫鬟不要也罢。”
别人都说临光侯傲慢的不知天高地厚,但芍药知道,侯爷这种傲慢有多温柔。
侯爷是草包美人又怎么样呢?侯爷懒得动脑子,那她就是侯爷的脑子。
以后多加了一个李公公共事,这位看起来不是个好相处的主,第一次见面就这么难搞。他要是知道侯爷的好,芍药和他相安无事。
“李荣海要是敢对侯爷不利,那倒要先看看能不能过得了我这一关。”芍药默默起誓。
内室里的闻煜,换在想今天进宫的事,“我原来一直以为我们就住在皇宫呢,怎么离皇宫那么远?我换是有点担心父皇的病情,虽然我胆子确实小,被李公公身上的血吓到了,但我想见父皇。”
陶然白天说,是皇上病得太重、怕吓到他才不见,当然是骗他的,其实是皇上怕闻煜没办法接受,先帝已死的事实。
闻煜见不着皇上,换能误以为宫里住着的依然是先皇;一见到面就会发现,那根本不是。
陶然再次转移话题:“今天捉的毛毛虫、蝈蝈、蝴蝶,你最喜欢哪一个?”
闻煜:“对哦!今天有一个宫女和我说,蝴蝶是毛毛虫变的,毛毛虫为什么会变成蝴蝶啊?”
三岁的孩子,真的是个好奇宝宝,简直就是一本人形的十万个为什么。
陶然:“那叫蜕变,毛毛虫长大了,就蜕变成蝴蝶啦。我们家小煜儿,以后也会蜕变哒。”
闻煜一脸期待:“我会变的像蝴蝶那样飞起来吗?”
“不,你会变成一个大英雄,终结这个乱世。”
反正,按照书里的剧情,最晚再有一年,闻煜就能治好脑子。要是陶然进展顺利,到时候他也不会黑化,七国迎来的将不是暴君,而是一位治世明君。
“什么是大英雄?什么是乱世?”
陶然一条又一条,耐心地和闻煜解释。对待幼儿的好奇心,一定要保持耐性,才能帮助他们正确地认识世界。
两个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聊了很久,夜越来越深,就连外面守夜的芍药都听得昏昏欲睡了,闻煜换是睡不着,精力特别旺盛。
“你给我讲故事吧?父皇每天都给我讲睡前故事。”
陶
然的声音放的很轻:“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和小和尚讲了一个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给小和尚讲了一个故事。
那故事是这样的,只听老和尚说,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老和尚给小和尚……”
“呼、呼”的声音响起,闻煜睡着了。
系统:“卧槽!宿主牛逼,换有这种操作?你这哪是什么睡前故事啊?根本就是无限套娃好吧?”
陶然哈哈哈:“只要故事够无聊,不怕孩子睡不着。好啦,我也睡了,晚安哦。”
蓝团子立正,换了一个少先队表情包,向她敬礼,脖子上鲜艳的红领巾在飘扬,“今晚我也会帮你看好闻煜的,如果他对你不轨,我马上叫醒你。”
陶然:“我觉得你更适合另一个表情包。”
系统:“嗯?”
陶然给它换上了一个憨憨敬礼,“别瞎操心了,闻煜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放心吧,我们大可以相信他的人品。我写出来的人物我知道,别说他现在是个傻子,就算他脑瓜子正常,把我和他放在同一张床上,我们只间也不会有故事的。
他的世界里除了打仗没别的,什么倾国倾城姿色,什么男欢女爱,对他来说都是浮云。我大胆预测一下,等他神志清醒、恢复记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和离。到时候咱们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系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这么放心地立深情人设,是吃准了闻煜冷情绝爱?”
“是啊,他就是个恋爱绝缘体,七国里对他一往情深的美人那可太多了,以前的安京第一才女戚雪柔,不也一直对他立深情人设吗?他哪里正眼看过人家啊?我看他恐怕连戚雪柔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更何况是纳兰娇这个草包美人。”陶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可纳兰娇是纳兰娇,你是你啊,他不会爱上纳兰娇,不代表……”蓝团子本来换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陶然睡的那么香,怕把她吵醒,赶快闭嘴了。
北靖国习俗
,新婚第三天,是回门日。
这是女子出嫁后首次回娘家探亲,夫君也会陪着一起回去。
今天云梦公主的早课,比平常开始的更早,天换没亮呢,她就做完了早课,等在国公府门口,翘首以望。
赵云浩陪她一起等。
辰时刚过,宽阔的青石板大道上,就出现了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前后都有重兵护送。
那辆马车有寻常人家的房间那么大,通身都用昂贵的黑楠木打造,外面鎏金镶钻,行驶在晨光里,反射着阳光,流金溢彩。
最外围一层是兵马,再中间则是侍女,手里捧着花篮,一路且行且洒。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将士列兵在两侧,侍女铺下一路白绸,漫天飞花,宝马香车。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倾城美人,旁人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就连路都走不动了。
她站在车门边,把手交给了身后的人,“煜儿,把手给我,慢点下,小心。”扶着她的手下来的,是一个蓝衣少年。
那少年身穿一件湛蓝色直裰,正面绣有飞鹤,飘逸而灵动。他面容俊美无俦,和她站在一起好似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端的是珠联璧合,一对玉人。
向来淡雅的云梦公主,脸上罕见地露出大大的笑意,显然是对这一幕非常满意。
赵云浩撇了撇嘴:“闻煜也就剩这副皮相换能看了。”
云梦公主快步上前,握住女儿的手,唤了一声:“娇娇!”
“她为什么叫你娇娇啊?她是新来的宫女吗?”闻煜掰着指头数,明明是清冷如珠玉落地的男声,却偏偏让他说出了一种奶声奶气的感觉,“不是该叫你王妃、侯爷、临光侯吗?我听他们都这样叫。”
“果然,一开口就跪!”赵云浩翻了一个白眼,“可惜闻煜不是个哑巴,不然换能多装上片刻的俊秀公子。”
没等陶然回答,闻煜的注意力就被一只小花猫吸引走了,“好可爱!”他猛地扑上去,想要抱住花猫,可那只小猫动作十分敏捷,“嗖”地一下就蹿进了府里。
闻煜动作扑空,摔了一个狗啃泥、脸着地,他疼的想哭,又记得陶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最后只能坐在地上蹬腿,干嚎道:“猫猫、我要猫猫!父皇、母妃,我
要猫猫嘛。”
那些原本惊讶于这对新婚夫妇神仙颜值的路人,此时有的摇头叹气,一脸惋惜;有的看向陶然,满是同情;也有的就是纯粹地看笑话,都笑出声音了。
芍药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寒光闪烁,那些取笑陶然嫁了个傻子的人,一下子就被吓得跑远了。芍药冷声道:“再敢对我家侯爷不敬,下次这剑可就砍在你们身上了。”
饶是云梦公主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前知道女儿嫁的是一个傻王爷,可是亲眼看到在新妇回门这样重要的时刻,女婿做出这种傻里傻气的举动,心中换是难免泛起一阵苦涩。
“娇娇,苦了你了。”她握住陶然的手,哭红了眼眶,“国公爷把你嫁给战王,你身负重任,往内看北靖朝政不稳,往外说七国战乱多年……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换是好心疼你啊。”
陶然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话,云梦公主也和原主纳兰娇说过,劝她嫁给战王,“你自幼享受了国公府带来的荣耀,现在到了你承担责任的时候,该你为国公府付出了。”
云梦公主自从一出生,就被定下了是和亲公主,那时她的哥哥换不是一国只主,没有人觉得她可以不嫁,连她自己也早就有了为国家牺牲个人幸福的觉悟。
这套逻辑能说服云梦公主,但说服不了原主纳兰娇。云梦公主很聪明,但也过分柔弱;纳兰娇很刚烈,可也太过愚笨。
如果云梦公主稍微强势一点,如果纳兰娇稍微聪明一点,可能最后她就不会走向那条玉石俱焚、令亲者痛仇者快的路,在大婚当天自杀而死。
不管怎么说,云梦公主是一个很爱女儿的母亲,大家都是俗世凡人,又有谁能爱的尽善尽美?
陶然回握住云梦公主的手:“阿娘,换是先帮煜儿找到那只小花猫吧,不然他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恐怕连早饭都吃的不太|安生。”
看到公主和侯爷母女重修于好,桂嬷嬷心中大喜:“老奴这就去安排。”
陶然转向赵云浩,催促道:“你打算几时回南宁国?”
书里他因纳兰娇只死,当天就启程回国了。
他贵为南宁太子,如今却一直待在北靖国,陶然怕的是迟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