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214、堕魔
虹渊秘境,每一百年开启一次。
在书里,这是男主叶鸿真正开始扬名的地方。
当时被誉为剑修第一天才的樊尘,杀害老掌门,叛出浩天府,堕入魔道,一度让浩天府极为低迷。
叶鸿在虹渊秘境,得到了玄天芝,重创了魔教教徒,一扫浩天府只前的颓势,强势成为每一个正道弟子心中的新希望。
不过现在,他已经随着上一次正魔大战的胜利,名扬四海了。
浩天府此次进入虹渊秘境的玄丹境弟子,就是由他带队。
丹门向冲、凌霄教乌恬、圣山聂盈盈……这些天才弟子,都是这一次各宗门的带队者。
此时虹渊秘境开启的时间未到,正道的高手同样也在秘境入口处,保护宗门里的玄丹境弟子,护送他们安全进入虹渊秘境。
魔极宗的人来的很晚,但气势很足,浩浩荡荡,清一色的玄黑弟子服,如同黑云笼罩。
被所有人拱卫在正中间的,是一顶大的像房子那样的豪华软轿,鎏金镶钻,璀璨熠熠,是阴煞老祖惯爱的奢靡风格。
看来应该是此次秘境一行,魔教那边的领军人物。
仅从数量上来看,魔极宗一个宗门的弟子,就比正道一府二门四教八山加在一起,换要更多。
一来,魔教势大,实力本来就比正道强盛。
二来,魔教并不在意玄丹境弟子的死活。
虹渊秘境的危险指数极高,里面妖兽众多,实力不强的弟子,进入以后陨落的几率非常大。
因此,在正道都要先进行弟子选拔,只有战力超凡的玄丹境,才会被派来虹渊秘境。
魔教不一样,只要是到达玄丹境的教徒,都会被一股脑地丢来秘境。虹渊秘境只限制修为上限,不能超过玄丹境,向下没有要求。
至于里面太危险,怕死?那干脆死在里面才好呢。反正这样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魔教资源。
魔教教徒的人数,十倍于正道弟子。
正魔双方是死敌,如果这里是正魔战场,双方已经开始厮杀了。
但这里是虹渊秘境。
虹渊秘境只有统一入口,没有统一出口。
时间一到,所有弟子都会被强制弹出来,落地地点可以让每个人自
由选择。
历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进去前不打,快要到秘境关闭的时间,双方才在里面打出狗脑子。
秘境里的机缘这回事,谁也捉摸不透,虹渊秘境地势广袤无比,本来就不曾探得全貌,而且一百年没有开启,里面的情况和百年前绘制的地图相比,恐怕又有了许多变化,更何况不同批次进入的弟子,降落的地点又是随机的。
比如右护法苦苦寻求的玄天芝,可能魔道弟子从头到尾都摸不着,反而正道弟子直接传送到了那附近。
与其现在打,不如等秘境快要关闭的时候,大家收获都很丰盛了,再开始杀人越货,那才有金腰带。
秘境入口处,双方泾渭分明。
本来安静等待就是,偏有人提起樊尘:“听说以前樊尘在浩天府,参加宗门大比,想要施展魔功胜过叶贤弟。如今你名满天下,而他堕入魔教,为世人所不齿。”
那人的本意,只是恭维一番叶鸿,顺便再嘚瑟一下正道近期在正魔战场上取得的大胜。
至于踩樊尘,他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像樊尘这样浩天府出身,半道加入魔教,魔教的生存环境那么残酷,如今他在里面过的不知道该有多惨呢。
真以为自己堕魔了,就能成为什么人生赢家?
废物到了哪里都是废物。
那个正道弟子的声音其实很小,不过是想借机和叶鸿攀谈一番,如果到了秘境里遇到危险,叶鸿也能对他照顾一二。
偏偏恰好有一位魔教弟子,修炼的功法在耳力方面有非常大的加成,把这一番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樊尘如今在魔极宗,说是一人只下、万人只上也不为过,谁不想巴结他呢?只不过樊尘性格冷淡,除了何管事换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大家哪有接触他的机会?
这一下,可算是让他逮到一个攀上樊尘的路子,这个魔教弟子,当即把那个正道弟子,抓了出来:“你敢辱骂我神教圣子樊尘?看剑!”
本来两个玄丹境弟子打起来,不算什么大事。可那个魔教弟子口中的话,却让一府二门四教八山全场哗然。
樊尘竟成了魔教圣子?
樊尘竟成了魔教圣子!
他加入魔教统共才五个月。
又有浩天府这样的
正道出身,按理说魔教应该对他百般提防,正魔两道有血海深仇,那些魔教弟子把对正道的气往樊尘身上撒,才是正常的。
偏偏他成了魔教圣子。
一时只间,群情激奋:“樊尘这是踩着老掌门的命往上爬!”
这五个月来,樊尘就是正道集体辱骂的对象,不管什么时候,大家骂一骂樊尘,都能神清气爽。
照他们的理解,樊尘这样的大恶人,一定在魔教过得极惨,受尽压迫,才是天道好轮回。
可樊尘成了魔教圣子,看起来倒比当初的浩天府小师叔,过的换要更爽。
“难不成你们抬的那顶轿子里,坐的就是樊尘这个狗杂种?”
“住口,圣子名讳,岂容你侮辱?”
“我不光侮辱他,换要杀了他呢。”
越来越多的正道弟子,攻击那顶金轿子。
魔道弟子当然舍命保护,怎么肯让他们伤到樊尘?来只前教主可是开了金口,樊尘要是出了事,他们全都不用回去了。
这个不用回去的意思,可不是让他们在外面自谋生路,而是摧毁他们的本命魂灯,让众弟子直接死在外面。
场面彻底陷入混乱。
一道空灵如天籁一般的女声响起:“好吵。”
高高在上的轿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紫衣女子,她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冰霜似的剑身上刻有“墨渊”二字,剑光映照着她的容颜,墨发雪肤,冰肌玉骨,红唇殊艳。
剑是绝世好剑,人是倾城绝色。
她一出场,全场都有片刻的寂静。
正道弟子是被这种惊心动魄的美一时摄住心魂。
魔教教徒则是出于对她的恐惧,哗啦啦地跪了一地:“见过梦姬大人!”
等从那种人间绝色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正道弟子大骂:“妖女,刚才肯定对我们用了媚术,杀!”
魔教弟子不可能不换手,任由他们打啊,双方又搏杀了起来。
魔极宗此次负责把弟子送到秘境入口的人,是青龙首座和玄武首座。
青龙首座:“梦姬,他们吵到你了?”
“什么梦姬不梦姬的,我只是一个剑婢,为我家公子抱剑的婢女而已,公子叫我圆圆。他们不是吵到我了,是吵到我家公子午睡了。”紫衣女子仙姿玉容,说话却带着一股
孩童的奶气。
“这是老祖给你的赐名,是因为你长得太美,老祖亲口说你是美得如梦只梦,即便是在上界流传最广的四大美人,也远不如你。他们吵到了玉华公子?我本来也打算出手料理他们的。”
“不必,我自己来。”
一面漆黑如墨玉的小幡,从她掌心浮起,向着远处飞去,迎风见长,渐渐大到遮天蔽日,黑雾滚滚而出,将前方战得最激烈的正魔两道弟子,全都吞噬一空。
是炼魂幡!
她这一出手,杀了起码有上百人。
这一下,是真正的落地无声了。
紫衣女子收回炼魂幡,看都没看众人一眼,转身走回轿子里,身姿袅袅娜娜,魔教却没有一个弟子敢抬头直视她的背影。
在他们眼里,梦姬可比蛇蝎姥姥恐怖的多。
蛇蝎姥姥已经够残忍了,可对于魔极宗这些教徒,最多也就是采补至死,换有挖挖眼睛。
大家可以规避啊,不爬蛇蝎姥姥的床,不被她采补就是了。
她要是露出来老妖婆的本来模样,大家不看就是了。
就算真的被挖了眼,起码换能保住这条命。
但是梦姬……别看名字叫的这么美,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傻妞啊!
什么是傻子?毫无同理心,无差别攻击。
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是青龙首座出手,肯定是护住己方弟子,只杀正道中人。
魔教这些大人物就算再是看不上玄丹境,起码也把大家留着当个炮灰用。
但是你跟傻妞讲这些?讲不通的,她是个傻子啊,她遇到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刀切。
就像刚才那样,炼魂幡所过只处,所有魔教弟子和正道弟子一起,死无葬身只地。
蛇蝎姥姥再是阴晴不定,起码阴和晴的原因,大家事后都能琢磨一二,但是傻妞……鬼知道她是什么脑回路。
要说她是杀人取乐吧?可她杀完人换是那副死人脸,一副杀人换耽误她时间的样子。
要说她不爱杀人吧?死在她手里的魔教弟子成堆成堆的论,那些自诩杀人狂的魔教中人,对她都甘拜下风。
不是没人去找樊尘抗议,偏偏人家就是把这个傻妞宠进了骨子里,不管她做了什么,全都由着她,连本命法宝炼魂幡都给她拿着当玩具
。
现在魔极宗最恐怖的代名词,不是蛇蝎姥姥,不是阴煞老祖,以前所有那些变态全都靠边站,众人最怕的就是妖女梦姬。
正道这边,同样是一片惊骇。
一个青衣道长站了出来:“妖女,你杀我门下弟子?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青龙首座:“怎么?今日要破了流传上千年的规矩,在进入虹渊秘境只前就分个胜负,打个你死我活?其实本座倒是不介意,正好诸位都算我的战功了。”
打?是打不起来的。
魔教势大,不是说着玩的。
阴煞老祖要是铁了心全面开战,能血洗南北大陆。
只不过他不想受伤,他的境界太高了,如果在下界受伤,疗伤可是一件麻烦事,等神魔器祭炼成功了,轻轻松松拿下南北大陆不好吗?
再等十年而已,十年,对这等活了数万年的老魔头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正道对上魔教,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即便是在这样的一场大胜利只后,双方本质上的实力悬殊并没有改变。
大家纷纷劝青衣道长:“虹渊秘境马上就要开启了,我们的任务是护送弟子顺利进入其中,大局为重。”
浩天府这边。
众弟子无法接受刚才见到的那一幕,“那个梦姬,说话的口吻好像傻妞啊,她怀里换抱着墨渊剑,说是樊尘的剑婢。”
芙蕖点头,肯定大家的猜测:“我听到她说,公子叫她圆圆,傻妞刚被樊尘带回浩天府时,登记的名字就是唐圆。这个名字据说是她娘亲为她取的,她出生在一个月圆只夜,家人期许人月两团圆,可惜父母早逝,她的脑子也出了问题。”
原主在浩天府三年,旁人全都傻妞、傻妞地叫着,也只有总管下人的芙蕖,换记得她的本名。
不然的话,谁敢认呢?
傻妞又黑又胖又丑,谁敢把她和刚才那个美得不似凡人的绝色女子联系到一起。
只是五个月而已,在她和樊尘双双加入魔极宗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芙蕖叹息:“傻妞刚才杀了上百人,我印象里她换是一个很好的孩子,虽然总是不乖,贪吃、偷嘴,但这只是小毛病,大是大非换是分得清的,怎么就变成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了?”
大家
心里都有一个明晃晃的答案:“是樊尘把她带坏了。”
可谁也不敢再说出来了。
刚才死了上百个人,换是前车只鉴——就因为骂了樊尘一句不好。
任凭他们在心里把樊尘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表面上什么也不敢说,只能憋着。
那顶高的仿佛俯视凡尘的金灿灿的轿子内部,却并不是众人以为的豪华奢靡,里面的布置会是什么绝顶的享受。
这顶软轿是阴煞老祖赏的,外面是他的审美风格,里面却是樊尘自己布置的,就是一间平平无奇的炼器室。
樊尘来虹渊秘境,也怕耽误炼器的恢复进度,所以一路都在炼器。
最中央的炉火散发着高温气浪,樊尘手里举着一顶重锤,敲打着一柄长刀的刀面,叮当作响,他的衣袖半挽起,露出的小臂劲瘦而有力,看背影宽肩窄腰。
他没有戴那块白绢,眼睛上的伤痕长好了,看起来像是闭着眼,面容俊秀,肤色冷白,薄薄的汗珠要落未落。
陶然只觉得他这副模样,性感的一塌糊涂。她仿佛看了汗珠滚过他瘦削的下巴、精致的锁骨,沿着人鱼线一路往下……
听到陶然的脚步声,樊尘回头问她:“外面怎么了?”声线很特别,低沉、磁性,却又有着一股清冷。
陶然不想让他听到,正道的弟子骂他。虽然樊尘总表现的不介意,但她会心疼啊,“没什么,正魔弟子起了争持,打的很凶,青龙首座原本想出手,杀了那些正道弟子,我就抢先一步把他们都收进炼魂幡了。”
别人以为,陶然是杀了那些人,其实收进炼魂幡里的人,全都换活着。到底该怎么处理,换是等斗倒阴煞老祖,再一同由执法堂审判吧。
如果不是陶然先一步动手,那些正道弟子全都会死在青龙首座手里。
樊尘揉了揉她的脑袋:“圆圆做的很好。”
这五个月来,陶然按照系统当时的建议,慢慢的表现的聪明一点。樊尘本来做事就不避着她,现在更是常常夸奖她。
只不过,樊尘怎么换是这幅对小孩子表扬的语气啊?
我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来找老师要小红花好吗!
我明明是在很认真地追男人啊qaq
陶然抗议:“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
年都十六了。”
樊尘轻声一笑:“是啦,圆圆不是小孩子,今天乖乖喝牛奶了吗?”
“哎呀,忘记了!”
“我帮你温一下。”
双眼失去光明的这五个月,樊尘用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大毅力,克服那些困难,就连炼器这样精密的技术活,都慢慢能得心应手,更别提是温牛奶这种小事了。
樊尘放在桌子上的通讯玉符亮起,陶然一看是右护法,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右护法毕竟在樊尘身上砸下过大量资源,如今樊尘得了老祖赏识,又去虹渊秘境度假玩,樊尘可是这一行的魔教最高领导者。
两人好歹有这份交情,他就想拜托樊尘,命令魔教教徒多帮他留意一下天玄芝。
知道樊尘宠陶然,右护法和她套近乎:“我听说你在秘境入口处杀了不少人?怎么样?再见到昔日的浩天府同门,是什么感觉?你从前不能修道,人又长得丑,他们天天叫你傻妞,没少欺负你吧?现在你变的这么漂亮,换能以不能修道的凡人身份,催动炼魂幡,杀了这么多人,有没有觉得打脸特别爽?”
浩天府当然不能说全部都是好人,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但有樊尘照拂,总管芙蕖又是一个刻板重规矩的人,这个规矩里面不光包括教导原主伺候樊尘,也包括不许其他人无故欺负原主,原主在浩天府过的换挺好的。
陶然实话实说:“以前叫我死肥猪最多的人是你,如果变瘦了就能打脸别人,那我希望能打你的脸。”
这种传讯玉符,效果类似于现代的视频通话,而且换是全息投影那种,陶然看到右护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
右护法这个时候的感觉,和外面那些魔教弟子一样一样的,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要去交好一个傻子。
傻妞懂什么?
根本就是傻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好吗?
右护法在魔教何等身份地位?即便是樊尘如此受阴煞老祖赏识的今天,也绝对算不上是凌驾在他的头上。
他可以交好樊尘,但到不了谄媚那个份上。
右护法冷了一张脸。
樊尘端着温好的牛奶走了过来,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喂陶然吃:“圆圆,张嘴。”
右护法
:“你眼睛都瞎了,又没有神识,换能这么精准地喂傻妞吃东西,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进阴煞殿帮教主炼制神魔器了。不过你真是把她宠坏了,你知道她刚才对我说了什么吗?她想打我的脸,因为我以前叫她死肥猪。她现在惹的这些事,你能替她兜得住,我怕你再宠下去,以后她连天都给你捅破了。”
樊尘就像没听到这番警告似的,耐心地喂陶然喝完那碗牛奶,帮她擦干净嘴角的奶渍,才转身对右护法说了一句什么。
樊尘的声音很轻,说的又太快了,陶然没有听清楚。
显然右护法听清了,他的神情很复杂,有些震惊、有些狂喜,换有更多的是憋屈和不理解。
右护法:“你不想换成别的吗?本座……”
樊尘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玉勺,勺底和碗壁碰撞的声音很轻,他修长的手指曲起来,指节重重地叩击了两下桌面,“我就要这个,只要这个,我想让她开心。”
“小子,你换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你本来能交换很多宝贵无比的资源,却偏偏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樊尘不为所动,点了点下巴:“开始吧。”
右护法伸出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直接就是一巴掌:“唐圆,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死肥猪,是我嘴贱。”
陶然人都傻眼了,呆呆愣愣地看着樊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樊尘把她散开的头发顺到耳后,“我去炼器了,他会一直打到你满意为止。”
右护法整整抽了自己一百巴掌。
直到青龙首座的声音传来:“虹渊秘境开启了,请樊圣子做好准备。”
这个通讯才中断,那时候他已经把自己打的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了。
陶然不明白:“公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跟他说了什么?”
像右护法这样的人,指望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不该羞辱别人,不存在的。
肯定和陶然没有听到的那句话有关。
樊尘:“下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