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件东西，一件玩物吗？”也许是因为惊讶，男人的愤怒的低吼几乎是在颤抖。
“先生以为呢？一生挚爱？”舒乐冷笑，如果是一生挚爱，他又怎么会如此薄情？
“好，你这种女人不要也罢。”他的脸更加阴沉，看着舒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的神色。
“不要？顾楠你记着，是我不要你。”舒乐的脸涨得通红，清冷的琥珀色眸子满是挑衅。此刻，面对顾楠，舒乐的心突然变得坚硬而凉薄。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是顾楠逼得么？
舒乐并不知道原因。
或许对于这份感情，舒乐早就没了任何念想了。更可笑的是，面对以前这个自己曾深爱的男人，面对着这个孤立无援的状态，舒乐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会是萧煜诚。
“舒乐，你怎么能这么和楠哥哥说话！”一旁的舒雅暗自较好，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心的模样。
“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也许是气极，舒乐竟不顾形象地呵斥了舒雅，“顾楠，我看到你就恶心，再也不想见你！”
“你再说一遍？”顾楠不敢想象，自己会和眼前这个女人闹成这个地步。
“楠，你没事吧？”舒雅赶在这个时候打着圆场，担忧的表情在柔和的面部完美绽放，我见犹怜。她故意右脸往顾楠眼前凑了凑，被舒乐打肿的脸颊肿的老高。
“你的脸怎么了？”女人洁白的脸上凸起一块显眼的红肿迹象，顾楠皱了一下眉。
“没什么。”舒雅心中闪过一丝窃喜，刻意低了一下头，右脸的伤更是暴露无遗。
“我打的。”舒乐脸上挂着嘲弄，不被舒雅恶人先告状，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道歉！”黑夜里的灯光把男人的脸庞映得忽明忽暗，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舒乐读到的是一种毋庸置疑的愤怒，那种恨，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我为什么要道歉？”
“你打了她，这是你说的。”他不带一丝表情，舒乐瘦小倔强的身躯刻在顾楠赤红的眼睛里，变得那么陌生，“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狠毒。”
他说，认真的说，自己狠毒。舒乐的眼角闪过一丝讽刺，吹干了原本到滴下来的泪珠。
“对，我打了她，可我愿意！”她不想解释什么，和一个陌生人她不必把什么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我再说一遍，向小雅道歉！”
“顾楠，如果我说不呢？你要怎样，现在就杀了我？”
“你觉得我会怎样？”
“楠哥，算了，我们走吧，舒乐她可能不是有意的。”在最合时机的时候绽露头角，是一个聪明女人所必备的机能，舒雅拉了拉顾楠，看着舒乐的表情竟挤出几丝不忍。
“小雅……”男人怜爱地看着偎在他怀里的娇小女人，看着舒乐的眼神更加厌恶。
“算了，我们走吧，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你答应好要陪我逛街。”舒雅将头埋在顾楠的胸膛，抱着顾楠的手又紧了紧。
在舒乐这个角度，舒乐却分明看到女人得意的笑容，玫瑰色的唇勾起一个自然的弧度，这个嘲讽的表情，舒雅完美地呈现了十年，舒雅说的对，舒乐什么都抢不过她。
“舒乐，这次就算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小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顾楠闷哼一声，拉着舒雅从舒乐身旁离开。
这场好戏还是收场了，不过，输家，还是舒乐。
舒乐疲惫地蹲在地上，惨白的光线在地面投下一个黑色的短影，正好圈住自己的身形。
她突然想起初识顾楠的样子，那是他还是挽着舒雅，只不过眼里全是对舒乐的宠溺。
“阿乐，我是阿楠，以后我来照顾你。”
男孩的笑成了舒乐黑暗的童年唯一的彩色，她以为这个宠他的哥哥会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根发芽，何曾想过，所有的美好不过是她生命里飘过的一颗尘埃。
“顾楠，我恨你。”被弃置在大厅的舒乐如同一颗无家可归的野草，舒乐用力地在干裂的唇上扯出一丝嘲讽，“我会忘记你的。”
顾楠对她是陌生人，她应该从来都没听过。
“阿乐，你怎么了？”一双靴子定格在舒乐的视线范围内，舒乐抬头，是蒋敏。
“你的脸怎么了？她打你了？”女人苍白的脸上绽着一朵布满血丝的花，触目惊心地吞噬掉女人柔美的脸部轮廓，“你知不知道你的脸现在肿的像个馒头？”蒋敏不可思议的眼睛里闪过担忧，“你怎么这么傻，你应该叫我来陪你呀！”
蒋敏的嗔责和担忧在舒乐耳边包绕着，可她却没有一丝说话的力气。
“你说话呀阿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让人多担心。”
“阿乐，阿乐！”
声音的来源渐渐消失，但舒乐感觉声音还在继续响着。
“我来吧，送她去医院。”
身体全部的沉重感被另一个坚实的臂膀抱起，舒乐突然感到如释重负般得轻松。
再次醒来，舒乐是被温暖的消毒水的味道唤醒的。
“你醒了。”
缓缓睁开眼，舒乐隐约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你是谁？”嗓子里的干涩让舒乐只能挤出几个字，她的头如重石般让她喘不过气，只好再次让自己平躺下来。
“你不应该问问这是哪儿吗？”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戏谑，舒乐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他外貌很好，五官轮廓没有萧煜诚那么棱角分明，却是让人很舒服的柔和，而让舒乐觉得为之惊艳的，却是那双如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黑色如墨的大眼被浓密的睫毛掩着，却藏不住眼睛的主人清澈温柔的情感。
这双总是24小时真挚温润的眼睛，想必又会是少女怀春是心中的一点朱砂。
“喂，你一个男生睫毛怎么这么长？真是比洋娃娃还好看。”
无意识地，舒乐脑海里突然闪现过这句话。
“乐乐，你喜欢吗？”
“喜欢，真漂亮。”
“可我长的很丑，没有朋友愿意和我说话。”
“我陪你说话好不好，阿明，你的眼睛像宝石一样好看，就像天上的星星。”
“真的吗？”
“恩，我以后要做阿明哥的新娘。”
“乐乐，等我变好看了我就来娶你。”
童言无忌，却如嗒嗒的马蹄敲打着乔铭之的心，可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