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舒乐气极，“无耻！”
“无耻？那萧煜诚呢？他对你有多好？”他的语气变得粗俗起来，像个醉汉在斥责一个负心的女人，顾楠现在这个样子，舒乐更觉得和他无话可说。
“你！”没想到顾楠会这样问，舒乐竟一时语塞起来。
“对了，你的萧煜诚呢？没顾着陪你？在哪儿呢？公司？还是苏沁妍那儿？”说起萧煜诚，顾楠竟又冷笑，语气里充满不屑和嘲弄，不过也许只有他知道，他对萧煜诚，到底是嘲讽还是嫉妒多一点。
“你想说什么？”舒乐不想再和他这样纠缠下去，只想快点结束。
“舒乐，你就那么离不开萧煜诚？我只要提到他，你就这么生气？”和舒乐预想到的不同，顾楠停止了对她的冷嘲热讽，刚才那种刺耳的冷笑就这样戛然而止，此刻的顾楠语气和缓，空气中传播着男人沙哑的言语，让人错愕又有一丝动容。
“阿乐……”电话那头的舒乐沉默已久，直到对方呼唤起自己的名字。
“嗯？”她不禁有些失神，不是顾楠的话有多好听，而是，这样的语气，仿佛又让舒乐回到了那些有楠哥哥的日子。
“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蓦然，如晴天霹雳地，男人的声音穿过层层的声波，如同雷击一般地刺穿舒乐的耳膜，直插在她脆弱的神经上。
“顾楠，你醉了。”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即使真的是醉了，在你面前，我永远都不敢不清醒。”男人的话语透着几丝无奈，他声音很轻，字字却透着一种缴械投降的卑微，仿佛一只骄傲凶狠的猛兽，在猎人面前低着头颅舔着流血不止的伤口。
舒乐苦笑一声，男人的声音异常脆弱，她了解顾楠，骄傲如他，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他做了多大的决心。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句“重新开始”就可以把以前的记忆格式化，然后在恢复出厂设置的。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顾楠不再是她的楠哥哥，而她，也回不到以前，以前她的心里只有顾楠，而现在，她在想的完全就是另一个人。而明天，她还会想什么，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
过去，现在，未来，她都控制不了，又拿什么回去？重新开始，又重哪里开始？
“顾楠，回不去了。”她轻声说，语气相比刚刚也和缓了许多，她还是无法做到对这个伤得她遍体鳞伤的男人冷言相对，或许是她心软，或许，他们根本做不到陌生人，谁又能真正和前男友做陌生人呢？即使不爱了，也会有另一种或者许多种情感代替它继续存活下去。
恨，惋惜，可笑，同情，重重复杂的感情遍布全身，有时候舒乐想，她和顾楠的恩怨，是这辈子都无法结束的吧。
“为什么？”他问，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是因为他吗？”
舒乐再次沉默，对啊，是因为他么？
“好了，我知道了。”久久的等待和甚至是卑微的祈求，都还是换不回爱人的心，这样的对话，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顾楠苦笑，嘴角开始失去知觉，倒真像是舒乐说得那样，他好像是真的醉了。
“还有什么事吗？”舒乐长舒一口气，“没有什么事的话……”
“小心苏沁妍。”没等舒乐说完，顾楠便抢先一步说。
“什么？”
“苏沁妍，我能说的就这么多，就像你说的，我们好像真的结束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舒乐的手机里传来空洞的“嘟嘟”声。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帮我？”舒乐不解，她想不通，顾楠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帮她。
苏沁妍？想到苏沁妍，舒乐的思绪被拉回到那次在贾嫣然的度假别墅外，那个明媚娇艳的女人，绽着浓郁诱惑的唇，朝舒乐以及周围的一切生物笑着，那般自信，明艳不可方物。
“姓苏的，看老子这次不剐了你，敢玩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穆永生是吃素的？”
此刻，在萧煜诚有序不乱的反击之下，泰安的办公楼早已人仰马翻。
“董事长。”
“说。”从今天早上开始，穆永生的办公室就没安静过，穆永生从一堆文件下抬起头，又揉了揉额角，“跌了多少？”
“43个点。”秘书唯唯诺诺。明明知道这样的惨痛消息直接告诉董事长，连自己都会被牵连的，可目前情况紧急，她只要得到数据就得马上禀告董事长。
“早上不是才20几个点吗？”听到这个消息，穆永生直接从办公椅上跳起来。
“刚刚银行那边来消息，说今天的贷款取消，并且和我们一直有合作的大公司都公开的声明……”
“他们是要和我穆永生撇清关系？”穆永生冷哼一声，他双目赤红，看起来气得不轻。
“对了，股市那边现在还是在跌吗？”很快，久经商场的穆永生还是强忍住最后一股怒气，又问了股市的走势。
“还在……”这种场面，估计秘书也是头一次见，已经不敢再多说一句。
“还在跌是吧？”终了，穆永生还是接受了事实，“萧煜诚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萧氏那边，据我们的同事说，萧氏的张经理曾经和银行那边有过联系。”
“你是说张建军？”
“是的。”
“萧煜诚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了。”穆永生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他怎么就这么糊涂，本来想用道上的势力压制萧煜诚，结果泰安还被这小子打得元气大伤。
“苏沁妍呢？把她给我找来！”猛然，穆永生恶狠狠地说道，“这个婊子，老子今天不杀了她！”
“苏总监今天一天都不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
“逃跑？”穆永生回头，眼神更加残忍，“给我翻遍了全中国也得给来自找出来！不管死活，都得带到老子面前！”
“是，穆董！”秘书也是头一次见穆永生发这么大的火，丝毫不敢怠慢，“我立刻找人去办！”
“等等！”没等秘书走出几步，就又被穆永生叫了回来。
“穆董找我还有什么事？”秘书毕恭毕敬。
“通知一下老六，给那娘们儿点颜色瞧瞧！”穆永生诡异地冷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掩上了一层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