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袋进水了吗？”停在路边的一辆迈巴赫里传来一个女人的抱怨，舒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萧煜诚，嘴里又愤愤道，“我和他早就翻篇了好不好？”
“那是谁啊？”被舒乐说成“脑袋进水”的萧煜诚却并不生气，分明地，他的眉间又多了一层笑意。
“苏沁妍啊，”舒乐白他一眼，又说道，“还有你，你们在办公室里说什么啊？苏沁妍出来的时候那个得意劲儿，让我差点以为你和她结婚了呢！”
舒乐煞有其事地说着，其实，她这话也是说一半藏一半，萧煜诚和苏沁妍的事确实是一方面，可他们具体内容她并不清楚，说这点事儿就让她崩溃，确实难度大了点儿。可她哭的原因真的复杂，复杂到舒乐自己都懒得探究了，不过顾楠，她真的是不想再提了。
“你吃醋了？”听舒乐高谈阔论这么久，凝视着她的萧煜诚终于得出结论。他笑得更加灿烂，仿佛舒乐刚才一直抱怨的对象不是他自己一样。
“我才没！”可能是天气回暖的原因，舒乐的脸颊突然烫的厉害。
“还嘴硬！”他熟悉的味道突然将她包绕起来，精致的侧脸停留在舒乐视线可以企及的阴影里，不知不觉地，时光好像走到了另一端。
可是安静又美好的时光总是走得很快，萧煜诚的秘书很快来了，舒乐和萧煜诚上了另一辆奔驰。这回有司机送，他们回到后座，两个人并排而坐。
“萧煜诚，你能不能老实点儿！”舒乐咬着牙低声地说道，那张熟悉又好看的脸却在她眼前张扬地笑，
“不能！”
“……”
冷战后的日子过得异常顺利，甚至在舒乐看来，她和萧煜诚的关系亲近了。至少，萧煜诚会和舒乐讲他为什么不开心，或者，又为什么高兴。其实，很多东西只要说开了，也许没什么事是真的解决不了的。
舒乐有时候会问他，“萧煜诚，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啊？”
他就只是笑，他的手总是不自觉地揽在她的腰上，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用极其蛊惑的姿势对着她的耳垂吹气，“因为你是我老婆啊。”
“你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吗？”
“当然。”
她就也跟着笑，回头看他，他神色认真地看她，柔软的目光轻轻点缀在她的眉心处。
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做饭，再互相说晚安，和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做所有腻歪的事，说所有矫情的话。
萧煜诚依旧很忙，乔氏和萧氏最近在一块地皮上争得很厉害，身为竞争对手，苏沁妍作为乔氏的高层却经常以各种理由出没萧氏，更准确地说，是经常出现在舒乐的视线范围内。
每次看到苏沁妍挺着高傲的脊背在舒乐的眼前晃来晃去，舒乐都觉得特别可笑，这般不知疲倦地刷存在感，真的有意思吗？张建军也许是看出了舒乐有些不高兴，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舒乐，不要和苏沁妍一般见识。
“张叔，我知道，我不会多想的。”舒乐记得当时自己谈笑嫣然，一副大度的样子都要把自己感动了。
“夫人，苏小姐以前和萧总也只是朋友，有着多年的交情，现在双方又在商场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她来，萧总也不方便让她走不是？”
“是，我知道了，您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虽然表面上说没事，可张建军那句“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是让舒乐一下子想到那个15年的感情，在嫉妒苏沁妍或者吃他们的醋这件事上，舒乐并不觉得自己小家子气，这是女人的本能，她阻止不了，就像她阻止不了苏沁妍明里暗里和她的竞争。
“舒乐，今天晚上我和煜诚有一个应酬需要去一下，都是些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你不会不答应吧？”
临下班的时候，苏沁妍还是在休息室找到了舒乐，舒乐将目光从一本英国文学概述上缓缓移开，对上苏沁妍那对凌厉的眼睛。
“这是他的事，苏小姐不用和我打招呼吧？”一本厚厚的书被舒乐轻轻合上，舒乐脸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这副样子却让苏沁妍气得咬牙。
“我是怕你瞎想。”苏沁妍笑得讳莫如深。
“我当然不会，”舒乐站起来，起身要走，在绕过苏沁妍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希望你也不会。”
“舒乐，你别得意！”
“我当然没什么好得意的，萧煜诚是我丈夫，他的工作上的事当然和我没关系。”说实话，舒乐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丝快感一闪而过。尤其是那句“丈夫”，苏沁妍那么善妒，估计听了会七窍生烟吧？
“舒乐，你当真以为他真的爱你？他不过是见你可怜罢了！”舒乐出去的路走了一半，舒乐就被高挑的苏沁妍挡在眼前，她的眼神恶狠狠的，浸透了嫉妒的毒汁。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不甘心了？”终于，舒乐还是选择和苏沁妍宣战。
“你们迟早会离婚的，走着瞧！”果然，她咬牙切齿，怒目而视。如果苏沁妍那双凤眼不是绞着恨意的话，这样的五官应该是眉目含情的。
“可惜了。”舒乐在心里轻叹一声，随后绕过立在房间中央的苏沁妍，头也不回地往出走。
穿过大厅的时候，蒋敏给舒乐发了一条微信，意思是要见面。
“终于要面对了。”不知为什么，面对蒋敏的再次相约，舒乐的心情异常沉重。
等她赶到见面的地点，蒋敏已经到了。
“嗨，好久不见！”舒乐选择最先开口，莫名的心虚从她心头涌上来，她最下来，等待着蒋敏的审判。
“好久不见，你好吗？”蒋敏对她微笑，笑容还是像往常一眼温暖而平常。
“还好，你呢？”朋友之间客套成这样，舒乐还是很不习惯。
“我也是，”蒋敏停顿下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又说道，“舒乐，你和顾楠曾经真的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