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什么?”萧煜诚知道舒乐在说什么,可偏偏不说出来,他嘴边含笑地看着舒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明明知道的……”这种事情她又怎么能说出口,只好一个劲儿地吃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嘴里嚼着美味多汁的食物时又忍不住抱怨萧煜诚这家伙一句,他这个人真的是腹黑到一定境界了。
“哦……”一个语气词被他说得百转千回,舒乐原本的意思也不知道被她曲解了多少遍。
舒乐还是低头,她这个窘迫的样子倒真像是犯了什么罪似的,等着萧煜诚眼神的追捕。
“那个事应该还是挺急的。”幽幽的一句话就像是核弹般在舒乐耳边炸开,简直完美阐释了那句话: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事啊?”舒乐继续打着哈哈,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萧煜诚,却被对方投来一个看透一切后,静静地看着她作死的表情。
“你刚才不是还知道么。”只见某人若无其事地喝着红酒,对舒乐脸上那个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完全忽视。
“我还是吃饭吧。”千言万语都被萧煜诚的表情给噎在喉咙里,舒乐只好默默将头埋下去,短浅的目光仅仅停留在那盘色香味俱全的牛排上。
“多吃点,这家餐厅是限时限量的,你吃的牛排每天只卖10份,而且晚上8点就下班了。”
看着舒乐涨红了小脸的样子,萧煜诚真的觉得这女人能消愁解闷,在公司忙了一整天,本来疲惫的身躯现在竟然十分有精神,尤其是和她开起玩笑来,萧煜诚都会觉得放松。
“你上次可是大半夜带我来吃饭的啊,怎么还开着门?”舒乐不解,她依稀记得上次萧煜诚一脸严肃地嘱咐她不许吃面包,还特意开车带她来这家店吃饭的。她还记得当时街上所有的店都关门了,只有这家餐厅和附近的几家餐厅开着。
当然,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当时萧煜诚郑重其事地和她讲:以后只准他带她去吃饭。
难怪自己是个吃货,可还就真的只记住吃了。舒乐无奈地敲敲脑袋,那句萧煜诚以前和她说的话依稀还跑进了脑子里,荡漾在神经细胞潜伏的最深处,渐渐深入又慢慢消融下去。
舒乐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萧煜诚,只见他又笑,“上次是我给这家餐厅的经理打了电话。”
“就是那个德国人?”萧煜诚刚才说他和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朋友,再听萧煜诚这么解释,舒乐也觉得在深更半夜吃饭也合理多了,毕竟像萧煜诚这种生活在社会的金字塔顶层的人,几乎是没什么是办不到的吧,何况只是区区吃几顿饭。
想到这儿便也不再猜测,舒乐大大方方地又和萧煜诚说了声“谢谢!”
“快吃饭吧。”萧煜诚的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情,这让舒乐更加地顺从起来,她乖乖地吃完盘子里的食物,空荡的胃被满足的时候,心竟也被缓缓地填满。
大约是算准了萧煜诚和舒乐两人离开餐厅的时间,那个德国老板又走进来,微笑地看了看舒乐,又和萧煜诚说了几句什么。他们两人似乎聊得很投机,那个德国人大笑几声,还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了萧煜诚的肩上。
既听不懂德语又听不懂法语的舒乐只好呆呆地坐在旁边,在一堆大脑完全不起反应的语言符号旁,通过他们两人之间的动作判断谈话的内容。
可惜,她舒乐既没有语言技能又没有眼力劲儿,除了知道这个德国人和萧煜诚的关系很好,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直到身边两个男人的视线一齐转向舒乐这边,舒乐这才有所察觉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她还是只能读懂那个德国人在笑,至于他笑的内容,就像是一个未解之谜一样厮磨着舒乐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他说你和我很般配。”见舒乐一副茫然的样子,萧煜诚十分“体贴”地给舒乐解释道。
“是么……”舒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这句不知是否是赞美的话,她只能对这个一直对着她笑的德国人报以微笑。
就在这时,这个德国人却开口的,说得还是舒乐能听得懂的英语。外语系统还没有完全开启的舒乐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对德国人说的话明白了大半。
到后来,舒乐简直越听越气,原来萧煜诚刚才是在给她瞎解释,人家德国帅哥完全就没说他们般配的事儿。
人家的大体意思是在说,那天萧煜诚大半夜地叫他来开店,还特意让他请来店里最好的主厨,弄得人家德国小哥忙活了大半夜,这才给舒乐做上了一顿顶级法国大餐。
不过好在这个德国人不是在抱怨,舒乐听他讲了这么多,大体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无非就是又用英语和舒乐说了一遍“他爱你”。难怪,这个德国人这么欢脱地拆萧煜诚的台,萧煜诚竟也不生气,原来真正的用意在这儿啊。
“萧煜诚,都怪你乱解释。”现在才终于能插上话的舒乐,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瞪萧煜诚一眼。
不过,萧煜诚倒是很受用她的“关注”,十分配合地耸了耸肩,那个“万般无奈”的表情,也就只有他能装得这么像了。
“他刚才说得还不是那个意思吗?”萧煜诚把“那个意思”这几个字说的异常飘忽,舒乐脸颊泛红,更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人家说的哪里是‘那个意思’啊?”
“怎么不是?”
“我说不是就不是……”
两人的对话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就在舒乐不亦乐乎地玩着这个超级无聊的文字游戏时,那个只出场了几分钟的德国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这时,舒乐终于理解了以前一直公司里别的男人口中所说的“僚机”到底是什么了。
“都听夫人的。”萧煜诚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舒乐微微怔了怔,不过她也没想过,这句不经意的,甚至算得上是玩笑的话,竟在多年以后还起着现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