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他侧头看了看舒乐，舒乐感到有一股奇妙的吸引力，不知道为什么，她竟会为此感到抱歉，是在难过她没有早点认识他么？
“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你会和我求婚吗？”她笑得有些苦涩，世界上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对于刚才脱口而出的问题，舒乐感到不好意思，但说出的话看来是收不回来了。
她不再看萧煜诚，将目光移到窗外无趣的景色上。但任何完美的掩饰都是有破绽的，一时间，沉默的空气里凝结着尴尬的因子。
“会。”简短的一个字被他回答得若无其事，然而语气却是认真的。
“真的？”对一个男人的承诺，尤其是一个女人最在乎的男人，舒乐做不到恍若无视。她有些惊讶又很没有风度地觉得理所当然，或许这就是她对他产生的某种化学元素在隐隐作祟吧。
总之，不管舒乐有多惊讶，她都是高兴的。
“嗯。”他认真地开着车，眼睛里纯粹得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可不知怎的，萧煜诚淡然的表情反而燃起了舒乐炽热的爱情。
“那我说不定会答应。”她笑笑，舒乐有些恼自己，不管是说什么认真的话，她都总是半开玩笑地说出来，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透露出自己赤裸的感情似的。
“说不定？”这回轮到萧煜诚着急了，他轻挑了一下左眉，眉心浅浅地蹙起几道褶皱，“也就是说你会拒绝？”
“哈哈哈……”看萧煜诚这副样子，舒乐忍不住大笑，她这一笑又让萧煜诚不高兴起来。
“你真的要拒绝？”他皱眉的样子就像一个动不动就吃醋的小孩子。
“我要是拒绝的话，你会怎么样？”她故意逗他，“万一我当时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了，拒绝你的求婚也说不定对不对？”
“你敢！”他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嗓音发出一声低吼，她却快活地缩在副驾驶座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喂，你这么霸道是没有女孩子喜欢的。”她丝毫生不起气来，反倒是看着萧煜诚生气的样子，尤其是为她生气的样子，觉得有那么一点可爱，更有很大的情趣。
“你不喜欢？”他反问，眉宇间没了刚才那种争风吃醋的委屈表情，反倒多了一丝邪魅。
“咳咳……”被萧煜诚这么盯着，舒乐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不过想想，这不又是她在作死么，明明知道这家伙不能招惹，可偏偏不知死活地去逗他。果然，调戏萧煜诚是要付出代价的，舒乐现在觉得，她都快要溺死在萧煜诚深情的眉目里了。
“萧煜诚，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她悻悻地往后挪了挪，要不是车门锁着，她一定会整个身子都掉出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乖乖认怂并没有换来他的同情，他漆黑的眼瞳无不闪烁着暧昧的因素，舒乐在心底暗暗叫苦，却不敢表现出来。
明明他的眼神太过魅惑，她却非要做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模样，她又清了清喉咙，闪躲的目光避开男人勾人的唇，装迷糊地问道，“什么问题啊？”
“你说呢？”车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舒乐突然发现他们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安静的路边上。这让舒乐不得不去回想萧煜诚每次停车的后果，似乎只要是萧煜诚主动停车，最后吃亏的就一定是自己……
萧煜诚俯下身来，俊美的脸庞就这么不加任何躲闪地俯下来，他的身躯完全挡住了舒乐的视线，这下可好，舒乐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不继续开车了？”舒乐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她蹩脚地掩饰着她的尴尬，可通红的脸色可一点都不给她面子。舒乐在心底叫苦，为什么她的脸皮在萧煜诚面前就这么薄啊。
“待会儿再开。”
“哦……”她没话找话，“那你现在是要干什么呀？”
“专心地听你给我的回答。”
“……”
他离她更近了，他的注视不容躲闪。
“好吧，我肯定会答应你的求婚，不管是你求婚多少次我都会答应的，我保证！好不好？”她颇有无奈地耷拉着小脑袋，她的心随着她口中的话一齐落下，变得柔软了。只要是面对着萧煜诚，舒乐的心就会变得黏稠而柔软。
“你保证。”他突然微笑起来，漆黑的眸子在暮色下给人一种松软的质感，仿佛铺满雪花的冬日，阳光照在稀松的雪地上，连带欣赏者的心都跟着轻飘起来，“你要保证。”他说，舒乐看着他，觉得他说话的时候更像是在默念。
这样子的萧煜诚给人一种神秘感，他们之间的对话马上变得像是一个庄重的仪式。
舒乐嗤笑，“萧煜诚，这还没举行婚礼呢，你就开始念誓词了？”她并不是在玩笑，舒乐发现今天的萧煜诚总是有些怪怪的，至于到底是他们两人间谁出了问题，舒乐也说不上来。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说。
车子内变得更加暖和，车窗早被放下来，春夜里的风并不柔和，可即便这样，舒乐的脸却更加发烫，连同着她的手都热起来。热气从身体里窜上来，是舒乐难以抑制的。
“我也是。”她回答道。她大概从来都没那么主动过，舒乐正想出其不意地将手伸过去，可刚碰到萧煜诚手背后，她的手突然被反握住，他的手心也是温暖的。
他们这个样子大概持续了几秒种，明明是区区几秒，可舒乐却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漫长。
“你不开车吗？你这样开车会很危险的。”
“……”
大概舒乐也感觉到了自己说话时多么不合时宜。可是她就是莫名地感觉到尴尬，可能是今天晚上说情话说太多了吧。
“那我们回家吧。”萧煜诚再次发动车子，车子的速度带动着窗外的风也一齐吹到舒乐的脸上，痒痒的，心也是痒的。
夜幕里的色彩总是斑斓的，舒乐略有些随意地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在她这个角度，路旁的橘色灯光混合着夜里独有的霓虹打在萧煜诚的鼻梁上，遮住了他深邃的眼睛。
每次看他，舒乐总像是被吸引住了似的，总有一股浓稠的感情轻轻地贴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