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一直以为?如意真仙和白?玉是修道之人,虽然如意真仙是赤发,但是西域这里头发、眼睛颜色奇特的还多?着呢。
可是自从?戴上这青鸾吊坠后,白?玉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喜欢黏着她了,平日里相?处都刻意保持距离。
一次两次她还没留意,但是时间长了她自然发现不?对劲。
这样?,她的身?份可想?而知。
白?玉她,应该是个妖怪。
是她以前忽略了,如意真仙除了贪财以外还真就和个道士没两样?,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人。
可是一般的人能?和牛魔王称兄道弟吗。
他们隐瞒她妖怪的身?份,凤鸾也可以理解,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妖怪要想?融入凡人的世界,最好扮成?凡人,车迟国的国师不?也如此。
她自认看人还是准的,白?玉和她相?处了这么久,也没对她做过什么,相?反还帮了她不?少忙。
不?管身?份的真假,她们之前的情谊总该是真的。
本?来想?等着白?玉主?动和她坦白?,可惜到现在都没等到。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凤鸾自己去?找她说个明白?,谁叫她才是姐姐呢。
而且她也很好奇,阿玉她到底是什么妖怪。
想?着她那?双又清又媚的眼睛,还有连她都招架不?住的撒娇功力,莫不?是狐狸精?
等到了白?玉的宫殿门口,知道白?玉的性子,凤鸾让宫人们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这座宫殿是凤鸾特地给白?玉选的,虽然不?是特别奢华,但是环境清幽,里面遍植各色珍奇花草。
现在正好是春季,许多?花儿都开了,蝶飞蜂舞的很是喜人。
不?过平日里白?玉大都宿在她的寝宫,也只有修炼的时候才会回来。
本?来因为?白?玉喜静,除了她以外不?喜欢外人打搅她清修,这偌大的宫殿就一个宫人都没有。后来连主?人都不?常住,未免有些冷清。
“阿玉,你在哪儿呢?姐姐有事想?和你谈。”一路走来,都没看见白?玉的影子。
不?应该啊,阿玉这时候应该在外面修炼的呀。
凤鸾找了半天都没有在外面找到阿玉,打算去?她房里看看。
凤鸾穿过庭院,来到白?玉的屋外。
正要敲门呢,许是匆匆忙忙,白?玉出门前没有关好门,导致凤鸾的手刚一碰到门门就开了。
这丫头,怎么连门也不?关好。
“阿玉,你不?是要做功……课的吗?”凤鸾进?去?正要好好说道说道白?玉,突然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声音一下子顿住。
房间里没有白?玉,只有一个年轻的僧人。
这僧人里面穿着一件褐色的僧衣,外披朱红的袈裟,眉目清俊,风姿秀逸,让人见之忘俗。
他盘膝而坐,双眸微阖,面容沉静而平和,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念一句佛经,拨一颗佛珠,不?紧不?慢,语气虔诚。
声音落在耳边,就像是梵音阵阵,又像是佛寺上悬挂着的一串串铃铛,铃铃作响,轻柔的拂去?人们心灵的尘埃。
从?门口涌进?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笼上了一层佛光
听?到动静,念经声戛然而止,这位自遥远的东方而来的圣僧抬起头,一双透彻悲悯的眼睛映入凤鸾眼帘。
凤鸾恍惚间,好像看见梵音不?灭之地,金莲绽放之处,一身?白?衣的灵山佛子持花微微一笑的样?子。
“你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唐玄奘醒来之时就在此地,屋内空无一人,唤了几?声也没人应答。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被那?个道人给抓走的,可是看这里一应装饰摆设,分明是女子的闺房。
怕坏了女子的名节,他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就想?推门出去?,哪知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试了几?次都不?能?破开,他干脆面向大门,背对床榻,直接充耳不?闻,闭眼不?看,打起坐念起经来。
一句句佛经念出,唐玄奘沉浸在佛法的奥妙之中,不?觉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过久,一声“吱呀”把?他从?中惊醒。
轻柔悦耳的女声响起,带着屋外春天的气息,他抬眸一看,一位宫装丽人出现在门口。
她的来到,洒落一室阳光。
许久未见光亮,唐玄奘一时有些晃眼,可他却像是被摄取了心神,强忍着不?适看着她。
脆弱的眼睛受到刺激流下了泪水,就在这泪水滑落之际,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一双秋波未见喜却含情,满身?珠翠不?显贵仍觉不?足。周身?气度高华,遍体威仪,一见而难忘之。
“你是谁”三个字在他耳畔响起。
我是谁?唐皇御弟?取经之人?玄奘法师?
不?,在你面前,我就是我。
凤鸾刚才迷迷糊糊的问出这个问题,没等到答案却突然看见那?僧人流下了眼泪。她顿时慌了,我我我……没做什么呀,长得也不?难看啊,怎么就把?他给吓哭了?
而且他是个男人啊,怎么会出现在阿玉的房间里,看他这般模样?,不?会是被阿玉抢回来的吧。
算算这时间,再看看他的长相?,凤鸾感觉要遭。
她三两步走到唐玄奘面前,浑然不?觉的走向那?一层屏障,无色的结界闪了闪,顺从?的由凤鸾穿过。
她微微弯下腰,声音带着安抚,笑着说:“你别怕,孤是这女儿国的国主?,不?会伤害你的。”
屋内,两人一坐一站,一个是不?染凡尘的东土圣僧,一个是皇权加身?的年轻女王,他们不?是在威严的殿堂,也不?是在庄严的佛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在某人的寝殿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