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当然不会嫌弃,他刚刚就好奇的不行了。
王妃也表现的很期待的样子,这个世子妃,确实有些手段。
这两父子,好像都很认可她。
不过这个还不足以动摇她在府里的地位。
毕竟这么多年的经营,不是尹素婳一朝一夕就能撼动。
而且从现在看来,尹素婳对于府里的庶务,并没有什么兴趣。
莫君夜听到尹素婳又要唱歌,心里竟然有些期待。
莫天珏也是一样,那天的一阙词,让让他们所有人都在惊叹尹素婳的才情。
“近花外楼,柳下舟,词一首,花满袖。”
尹素婳一开嗓,这优美的歌词,就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歌词的内容,让莫君夜没有办法不动心。
“那女儿家心事,让两眉羞。绸缎与折扇的凭肩游,谁有笑涡红透。”
歌词的韵味十足,又让人觉得如坐春风,这样的歌喉,这样的词阕,只应天上有。
“暮雨入画,将离愁,绘入这纸深秋。将那陈词,也唱出了新愁。那日你折尽长安的柳,有明月怕登楼,愁不肯休……”
最后这几句,让莫天珏都忍不住在那里细细品味,反复咀嚼。
这样的才情,说尹素婳是大雍第一才女,相信也不会有人反对。
甚至是饱读诗书多年的当朝官员们,也未必有这样的文采飞扬。
宁王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这样优秀的儿媳妇,怎么就落到他们家了?
看到自己儿子莫君夜那个沉思的样子,他心里也直呼,有戏。
王妃终于有了表情,眼神中都是惊叹。
她雍容的笑着:“果然让人心旷神怡,素婳,唱得好,这个词也写的真好。”
宁王哈哈大笑,看着尹素婳:“孩子,你真是让我们惊喜连连。”
尹素婳谦虚一笑:“雕虫小技,父王和王妃谬赞了。”
趁着还没有吃东西,莫云笙缠着尹素婳,让她带着自己到府里走走。
虽然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比尹素婳熟悉。
不过她就是想要跟尹素婳亲近,觉得跟着她很舒服。
尹素婳也没有拒绝,反而宁王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带莫云笙去昨晚起火的地方。
“素婳,你就陪着云笙在花园附近转转吧。”
他这个说的也算是刻意了,尹素婳当然明白。
不过莫君夜倒是有不同意见:“没事,云笙来这里,从来都是喜欢到处走的,她想要去哪里,你便陪着就是了。”
尹素婳听懂了,他是故意要让莫云笙看到那一片狼藉。
果然,他们出发不久,莫云笙就提出一定要到后院去看看。
看着尹素婳那个故作为难的样子,莫云笙还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工具人。
“嫂子,怎么了?”
“公主,昨夜我们府里起火,后院有几间房,被烧毁了,公主还是不要过去了。”
“起火?宁王府怎么会起火?”
果然,五公主非常好奇。
她这个性格,如果不问到底,就不是她了。
尹素婳还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觉得是因我而起。”
“为什么这么说?嫂子,你是个好人。”莫云笙已经认定了,尹素婳是值得喜欢人。
尹素婳看了她一眼,更加失落。
“我之前在街上救了一个人,然后把她带回来,不过这个人身份有些特殊。”
“特殊?能有多特殊?”莫云笙对于这些东西,自然很关心。
总是在宫里,她都要憋疯了。
如今外面有这些新鲜事,她当然想要听听。
“是个青楼女子,之前在松香河过活,听说已经身染疾病。”
尹素婳把花柳说的很隐晦,毕竟莫云笙还是个孩子,有些东西,不能让她听得太懂。
“青楼?这样的人,确实有些麻烦。”莫云笙对于这个多少有些了解。
“是啊,不过我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她有自己的冤屈。”
莫云笙更加好奇了,一个青楼女子的冤屈,可比之前她在宫中看过的折子戏,更加有吸引力。
尹素婳把阮芸和赵飞龙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之后又说,自己把阮芸带回来,其实也面临了很大压力,没想到,昨晚他们住的地方,就起火了。
听完尹素婳说这些,莫云笙很生气。
“这么说,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就是那个赵飞龙?”
尹素婳却说着:“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如果不是他,还有什么人?”
尹素婳直接说着:“当然是不怕得罪宁王府的人,或者是得罪了,也不担心会有太严重惩罚的人。”
莫云笙想了半天,这天下,除了皇宫的人,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嫂子,你不会怀疑是宫里人吧?这个赵飞龙虽然也算是我父皇钦点的状元,不过我父皇如果知道这些事,绝对不会纵容他的。”
尹素婳知道她想歪了,故意引导了一下:“虽然他是皇上钦点,不过他也是我父亲的门生,五公主难道忘了,今年科考的主考官,是丞相大人。”
莫云笙马上明白了,尹素婳是在怀疑尹厚岩。
赵飞龙是他的门生,按照这样的关系,如果赵飞龙出事,他脸上也没有光彩,这个当朝丞相,竟然推举了这样的人,进入朝堂,想必对他的名声,有很大影响。
而且他现在是宁王府的亲家,即便最后证明是他做的,宁王也不会苛责。
莫云笙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这些事加在一起,确实足够让尹素婳发愁。
“嫂子,你想怎么办?我能帮上你什么?”
“先不要说什么,你知道就行了,这段时间,帝都已经是沸沸扬扬,说我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而且又身染重病的青楼女子回宁王府,父王也面临了不少压力,就连抚远伯府的人,都趁着这个时候,来试探父王的口风。”
尹素婳这就把这些事情,都串联起来。
莫云笙完全没有怀疑,柳家什么家风,她太清楚了。
“他们竟然也敢来为难叔父?他们都说什么了?”
尹素婳赶紧说着:“他们说的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反正父王已经把他们都挡回去了,不过那日抚远伯夫人来这里,又训斥了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