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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箬就这么对小小说了好多好多,声音也越来越沙哑,沙哑到让人心疼。
安箬捂着小小脸的手背,已经被打湿透了,安箬怕泪水从她手上流到小小的脸上,也就收回了手。
安箬的手一消失,小小的脸瞬间就恢复冰冷,安箬那么长时间帮小小捂脸,根本就没有一点用。
死人的脸,又怎么捂得热。
更何况,安箬的手上,一直都没有多少热度……
安箬说不出来话后,动手把小小身上颜色惨白的被子完全掀开了。
她还不知道,小小到底是怎么样死的,现在必须弄清楚。
小小的头部没有伤,所以伤口一定在身上。
小小身上穿的是一套名牌休闲装,衣服上面并没有血窟,或者是其他的痕迹。
也是,小小的脸上都被化了妆,身上的衣服又怎么会不换。
张迪非常细心,竟然知道给小小打扮得漂亮一点。
安箬拉下了小小休闲上衣的拉链,没有一点忌讳地准备检查小小的身体。
休闲装的里面,除了内衣之外,没有其他的衣服了,小小瘦弱却白皙的上身,就这么一目了然地露在了安箬的眼前。
小小的身上,没有尸体过了一段时间该出现的尸斑,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看来张迪把小小的尸体保护得很好。
安箬仔细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哪里有伤口。
安箬不禁疑惑了,难道说小小是被毒杀地,不然身上为什么没有一点致命的伤痕。
安箬干脆把小小的休闲衣脱了下来,那样看得更细一些。
还是没有找到……
也不知道没有找到致命的伤口,是好,还是不好。
安箬虽然没有在小小的尸体上,找到致命的伤口,却发现小小身上的旧伤好了许多。
记得那一次在酒店,她帮小小洗澡的时候,小小满身都是各种伤痕,就连成片的针洞也出现在了小小的手臂上。
现在再看小小的身上,虽然还有一些痕迹,不过已经淡了很多,淤青也散了许多。
看来小小在张迪家,过得还算是不错的,身上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
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小小身上的伤,应该可以完全好了。
再过一段时间……
可惜小小没有机会,等到她伤好的那一天。
安箬又把小小的裤子脱了下来,同样地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伤口。
没有找到伤口的安箬,连忙帮小小穿上衣服,速度极快,就好像是害怕小小着凉一样。
给小小穿好了裤子,安箬开始给小小穿上衣服。穿上衣必须要把小小抬起来,安箬本来不想搬动小小的,就连检查有没有伤口时,都没有搬动。
衣服必须要给小小穿上,所以安箬还是把小小搬了起来。
安箬搬着小小的身体,并不算艰难,小小很瘦,就算在张迪家里长肥了一点,还是很瘦。
安箬搬了一半,突然停顿住了,就那样没有了动作。
她在小小可以摸到骨头的瘦弱后背,摸到了一个血窟,是枪打出来的血窟,她很清楚枪伤的形状。
安箬定定地看着怀里小小的脸,还是那么地清秀,恬静。
小小被枪打的时候,肯定很疼吧!
血窟是在后背处,但安箬可以判断出来,血窟对准的地方是心脏。
安箬呆愣了一会儿后,竟然平静了下来,眼眶里也不再有泪水,而是为小小穿上了衣服,把小小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随后,安箬带着浓浓的愧疚与心疼缓缓道,“小小原谅姐姐不能为你把主谋杀了,但其他伤害了小小的人,姐姐一个也不会放过。”
主谋是祁恒泓的爷爷,她又怎么能杀了,虽然她憎恶祁老。
但其他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的,小小还这么小,他们怎么下的手……
看着笑容美好的小小,安箬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任何一个姐姐,看到自己的妹妹突然死亡,不可能什么都不计较,不追究。
更何况,是安箬这么在意感情的人。安箬从小到大只有两个亲人,一个是安茹,一个是哥哥样的刘熙臣。
安茹不在了,安箬就只有刘熙臣一个亲人了。
所以对于亲情,安箬是非常缺乏的,当然也非常渴望。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小妹妹,还是一个胆小的妹妹,安箬升起了一股大姐姐的保护欲。
但安箬没有保护好小小,而且还间接的让小小被人杀害……
安箬不光有失去亲人的痛苦,更多的还有自责。
……
祁恒泓从安箬所在的密室出去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盯着关上了的木门。
从密室里出来后,祁恒泓身上冷厉的气息更重,一双泛着寒意的眼,就像是千年都化不开的冰。
虽然大门足够精致奢华,每一个纹路都是那般地完美,但也不值得祁恒泓驻足观望。
祁恒泓想看到的,是门里面的那个人,那个让他出来的人。
祁恒泓听到安箬在说话,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那些话是她不会在他面前说的。
祁恒泓想象得出来,安箬被泪水冲刷的小脸,到底是有多狼狈,狼狈到惹人怜惜。
只不过,安箬是不会让他怜惜她的。
祁恒泓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依然是那么地让人惊艳,现在的祁恒泓,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祁恒泓又站了一会儿,终是离开了。
现在还有许多事,需要他去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迪跟在了祁恒泓的后面。
祁恒泓跟张迪一起到了一间密室,跟安箬所在的那间没什么区别。
就是少了一张床而已。
祁恒泓坐在了沙发上,张迪站在祁恒泓的面前,恭敬地说了一句,“属下办事不力,请总裁责罚。”
虽然是在安全的密室,张迪还是没有用主人的称呼来喊祁恒泓。
毕竟是祁老的地盘,还是得收敛一点。
张迪这么说完,就在祁恒泓的面前跪了下来。
祁恒泓坐在沙发上,面色森冷严肃,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张迪,看起来高高上上,如同一个君王。
本来在人前气质什么的都还不错的张迪,在祁恒泓面前,显得卑微而弱小。
祁恒泓瞥了张迪一眼,猛得把脚前的茶几一脚踹翻。
厚重而大气的昂贵茶几,在祁恒泓的一脚下直接断裂。
也不知道,一个重伤病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祁恒泓的脸色白了白,那么大力地一脚,又怎么可能,没有扯到他的伤口。
只不过,这扯动了伤口的疼痛,祁恒泓又怎么会在意。
茶几倒地的声音,以及木板断裂的声音,响在张迪的耳边。
有一块断了的茶几木板,从半空中落在了张迪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