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明想着想着就眯起了眼睛,总感觉少司命这似乎是在示好自己,或者是某种爱慕式的暗示?不对,他娘的这是自作多情了。
他赶紧低头掩饰内心的荡漾,调整好情绪后才抬头严肃的问少司命。
“想要,献粮酬军的人,很多?”
少司命点头,旁边惜花插嘴道。
“那些粮商都想如此,可又担心所托非人,最终可能给连皮和骨给吃掉,又或事后被那些贪官污吏们报复,戚戚惶惶的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惜花如此一,宋子明本来还挺兴奋的心,又给这个情况给弄的沉了下去,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个仇可不是轻易可以化解的。
而且,就算是自己不惧那些人们的报复,可恶吏们要是整治那些托庇于自己翼下的贩,却还是有无数种办法的,此事只要自己出头,就意味着所有干系要一肩承担,若让翼下贩有了任何的损失,这立起的信、威、义,瞬间就可能会崩塌毁去……
“老爷!慎协…”
宋子明能够想到的,追月自然也可以想到,当即就焦急的提醒宋子明。
“咱若是出头承办此事,就需对那些商贩的安全负责,可商贩谁家经得起苛查?那些利益受损的人,随便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将其置罪下狱,试问若此种事出现,咱又该如何应对?若置之不理必威信扫地,若强出头的话,包庇不法的罪名可不是好承担地!”
追月越越气,猛然转头怒视少司命,冷声问道。
“司命?您上次来求请救援生意上的兄弟,咱可没给您掉地儿,当就风风光光把人给从大牢里捞出来了,自问没啥对不起您的地方,可您现在却把如此祸事往这里引,追月却需问您一句,请问,您这打的是什么心思?”
少司命哑然失笑,看看皱眉不语的宋子明,又看看气呼呼的追月,对旁边一脸尴尬的惜花。
“看看,人常言女生外向,眼前这个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代表,我这里刚刚跟姓宋的提议事务,她便急不可待的跳出来横加指责,咱这儿都是知根知底的还好,若是有外人在,岂不是要将她当做姓宋的人了……”
宋子明闻言面色一沉,不悦的道。
“少司命,追月与我两情相悦,虽无婚聘媒约却有山盟海誓,她是宋家人却也未尝不可,事涉宋家利益,她自然有过问的资格,也有过问的权利!”
这一番话出口,立即就让追月眉飞色舞,感觉一生中再没有此时此刻扬眉吐气,对面的少司命则气的脸色铁青,双眼机欲喷火,怒视宋子明和追月良久,突然有笑了起来,不过,笑的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行,宋子明,你们家的事情我才懒得多言,既然这个宋家女主起酬军的事了,那么我就需要解释一下,免得她还当我有什么坏心思!”
追月手挽宋子明胳膊,撇着嘴看着少司命,静待她下去。
“献粮酬军的事情,只是我们荒泽饶请求而非是强求,你宋子明帮忙了,我们荒泽人自然是感激不尽,你宋子明不帮忙,我们荒泽人也不会因此而心生愤懑。至于城内那些凄惶贩,我们也只是一个提议,此事看似是烫手山芋都不欲为,可若是处理的好了,却是个大机遇,好处必绵绵不绝……”
追月在一旁嗤笑,不屑的道。
“你的倒是好听,可我却只看到了祸胎,好处的影子在哪里?”
少司命看着追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让追月赶紧心慌,赶紧转脸去看宋子明,却见他脸色严肃,挑眉道。
“好了!此事我可以出头来办,但细节上却需按照我的方式来进行!”
“老爷……”
追月大急,宋子明轻拍其手安抚道。
“没事!这件事我心里自有计较,不会出现大问题的!”
少司命看向宋子明,皱眉问道。
“你的方式?你想要如何行事?”
宋子明笑着对她。
“色已晚你们就在府上用饭吧,我这便出去运作此事,具体如何等回来后再!”
撇下迷惑不解的三女,他急匆匆出府,打马飞奔直冲指挥使司衙门而来,到的地方一问,才知道壬云享还在城门楼未归,这才又转向来到了东城门上。
普及恩、壬云享、拓翰正在议事,听卫兵进来禀报宋子明来了,三个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惫懒子不是回家休息去了吗?怎么没多久呢就又跑来了……
宋子明推门进来的时候,大人们都在笑着看他,拓翰还抚须问道。
“宋子明,你这子不回去好好休息,这是又着急求战吗?”
宋子明行礼,对诸位大人们。
“适才回家后,突然想起一事,感觉事关重大,涉及到城内万千百姓生计,因此前来禀告……”
普及恩闻言神色一凝,沉声问道。
“宋子明,你的是何事,速速讲来!”
宋子明再次行礼,直身后神色湛湛肃声道。
“澜沧大军四面围城,内外交通全部隔绝,虽澜沧人劳师远征粮草补给困难,可我们也得未雨绸缪,做好打一场持久大战的准备,我所之事就在备粮!”
普及恩、壬云享、拓翰哑然互望,之后都哈哈大笑起来,壬云享笑骂道。
“不简单呀!你子竟然知道备粮持战了,却是把我们当成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了吗?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待有战事给咱密军多涨脸就好……”
普及恩也在大笑,不过,大约是照顾宋子明的面子,又收住笑声,和颜悦色的对他。
“城内军管征粮之事,我们几个老家伙正在商议,你身为军将却知心忧黎民生计,这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呀!”
宋子明拱手,正色道。
“大人,请恕宋然直言,如果大人下发征粮令,势必引起城内百姓恐慌,哄抢的结果只能让物价飞涨,最终获利的只能是那些奸商,而使普通百姓遭殃,而且,征粮令一旦下发,大商人脉广博,不但无损反可从中渔利,而那些蝇利贩,却可能被苛吏盘剥落得个家破人亡,此于国于民何益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