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手指,余夏看到了角落里蹲着的两只猫。
余夏:“????”
【你们怎么来了?】余夏叫了几声,走了过去。
反正祁衍都已经知道了,余夏也不装了,熟练地打开门阳台上的门。
阳台上的玻璃门和卧室的门还不同,比较笨重,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小孩子不懂事,发生意外。
祁衍就这么看着他家火火爪子搭在门把上,然后全身用力,咔哒,门开了,然后它往后退,利用力道带出一丝缝隙,用身躯把缝隙挤大。
祁衍:“……”
【找我什么事?】余夏进了阳台,问白猫。
白猫鼻子动了动,刚想开口说话,就闻到特别想的味道,要吐出来的话到舌头根前,变成了,【你吃饭了吗?】
余夏:“……”
【刚吃过,谢谢。】看到白猫期待的神情,余夏嘴角抽了抽,只好礼尚往来回问了一句,【你们呢?吃了吗?】
【哦。】白猫神色自若道:【还没有。】
余夏冷漠哦了一声。
呆呆附和着白猫,【没有呢。】
白猫认真道:【你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其实因为有祁衍的存在,白猫本就没打算进他的屋子,但此刻,在食物的吸引下,白猫可耻的屈服了。
两只猫和一只狗,种类不同还能聊的这么欢快,虽然用着早餐但心思全在阳台的祁衍锁眉,眼角扫到阳台的三只有了动静,便放下了筷子。
余夏领着两小只进来,白猫很警戒,没有以往的随意,时刻戒备着祁衍,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下一刻就会暴起,把它们都杀掉。呆呆则不一样,虽然好长时间不见了,但它还认得自己的救命恶人,比白猫自在多了,凑到祁衍的脚边,柔弱无骨地蹭来蹭去,还小声的喵喵叫。
祁衍低头看了一眼。
嗯?呆呆抬头,有些不明所以,他怎么不摸自己了?
呆呆很喜欢被他摸的。
【呆呆!】白猫恨铁不成钢,【你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
【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余夏好奇道。
呆呆失望的低下脑袋。好吧。他不摸它,那它多蹭蹭他。
呆呆哪里知道祁衍是不敢摸它,当初祁火火吃醋的模样他可还记忆犹新,当然,按照祁衍的坏心眼,他是会逗逗祁火火的,但是早上时间没有多少,祁衍还有事,不能耽搁。
他遗憾地叹口气。
呆呆爬上了桌子,小心翼翼瞅了祁衍一眼,见他没有阻拦,飞快的叼了一个包子跳下餐桌往白猫跑去。
呆呆将包子给了白猫。
白猫摸了摸呆呆的头,赞叹道:【呆呆真乖,都可以养哥哥了。】
呆呆被夸奖了,高兴的喵喵叫,又见祁衍还没有动弹,胆子也大了,一个不够吃,它还得在搞一个!
余夏:“……”
余夏面无表情道:【你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白猫被他的眼神看的心虚,梗着脖子道:【是又怎么了?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我的,认了你当老大,我吃你个包子怎么了?!】
还吵起来了?
祁衍听着那白猫几乎炸毛的声音,皱了皱眉,再看自家的狗,一脸蠢样,无动于衷,活像个被媳妇训斥还不敢啃声的窝囊废……不对,他为什么这么比喻。祁衍脸黑了。
这样算什么?
它们一家三口,那他算什么?
祁衍豁然起身,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倒入垃圾桶。
祁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这么放它们进来?”
祁衍突然发难,余夏像个受气包一样,有些懵,只是猫而已,又不是放了陌生人进来,而且白猫都来了好几回了,祁衍才知道?
祁衍面不改色道:“我猫毛过敏,下次不许它们进来。”
骗鬼呢!
余夏龇牙咧嘴的,明明他还摸过呆呆!那个时候看他撸猫撸的怪顺手的,当时怎么不说自己过敏!
祁衍一手一只猫,把它们拎了起来,扔到了阳台。
“喵呜——”白猫凄厉的喊声!
“砰!”祁衍无情的关门。
“听到了吗?”祁衍面无表情道。
余夏遇强就怂,祁衍拉着脸挺唬人的,他琢磨着,昨天这狗男人都能做出绑他的事情,那么再多一件把他扔阳台或者一个不小心用力大了把他扔楼下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毕竟这件事,他也曾经差点这么干了!
余夏忙不迭点头。
祁衍:“少和外来猫来往。”说完又补了一句,“人和狗也不行。”
余夏:“……”
“他有毛病啊!”祁衍走后,白猫气焰嚣张,“要不是刚才这块玻璃拦着我,我非让他尝试我九阴白猫爪的厉害!”
“祁衍在的时候,如果你别缩在角落里,你这话可信度就会很高。”余夏毫不留情的戳破白猫的色厉内荏,“好了,到底找我什么事?”
白猫正色道:“跟我来。”说完转身跳下阳台,顺着树爬下去了。
余夏:“……”
呆呆看着哥哥离开,也跟着下去了。
树上,白猫催促余夏:“快点!”
“……”余夏:“你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猫,不会爬树!怎么下去!”
“呀!”白猫捧脸,“忘记了!那你赶紧想办法啊!”
余夏没脾气了,只好故技重施,到了楼下,凑巧碰到一个拎着垃圾袋看着十一二岁的孩子,便跟在他身后出去了,心中还想,回头要想个办法让祁衍也给他办一个门禁卡。
余夏完全是想多了,祁衍甚至在心里暗地琢磨将家里大门换成个指纹锁。
白猫带余夏回到它的窝,窝里躺着一只黄色的猫,余夏看到黄猫的一瞬间以为它受了什么伤,白猫来求助自己,结果下一秒,余夏感觉到不对,这个猫躺着的姿势太怪异了,全身僵硬,像是……死了一样。
白猫印证了他的想法,说道:“它死了。”
余夏皱着眉头走到黄猫的面前,看到它的全面时,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黄毛四只爪子全是血,指甲全被拔掉。
“谁干的?”余夏问。
“不知道。”白猫摇头,“它的舌头也被割掉了,说不出话来,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快死了,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呆呆害怕,离的远远的。
余夏却想到了那条断了前肢的狗。
白猫本来就是被人丢弃的,对人成见很深,又因为呆呆的原因,它对人类更加深恶痛绝。社会中一些心理扭曲的人无法得到纾解,便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发泄,一些性格格外暴戾变态的人,就对那些无辜的小动物出手。
虐杀猫狗的新闻层出不穷。
呆呆因为也有过被虐待的原因,看到黄猫的惨状估计想到曾经的自己,阴影一下子就出来了,害怕的躲到白猫的身后。
白猫:“黄猫死之前,和我说了很多,但因为它舌头被割掉了,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我猜,它是要我们注意,结合你说的那条断腿的狗,我担心,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猫狗要遭毒手。”
余夏神情沉重,“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以后出去要小心,不要单独行动。”
他们三个合力刨个坑把黄猫给葬了。
余夏对白猫道:“周围家养或者流浪的猫狗你也都认识吧?往外传递下消息,避免单独外出,让它们多加注意。有麻烦可以找我。”
浩海一中今日热闹非凡,教学楼前的广场以及操场上都布满了人。
课间,祁衍从厕所回来后,发现教室里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了,他也没在意,想着时间还有很多,便打算去图书馆,刚站起来,同桌陶择就回来了,看到他之后很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从教室后面的柜子里拿出自己的滑板,对祁衍说:“下面这么热闹,你不去看看啊?”
祁衍皱眉,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
“今天是学校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活动啊,你不知道?”想着他同自己一样,都是半路转过来的,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陶择解释道:“学校每年都会举办,希望能丰富学生业余生活,发展学生的兴趣爱好,我之前学校都没这么大的活动呢,果然学费贵有贵的道理……”陶择唏嘘。
陶择这么一说,祁衍有印象,但学校并没有强制性,端看学生喜好,过去祁衍在学校受排挤,那时他心高气傲,也孤僻古怪,与同学都相处不来,喜欢独来独往,对这样热闹的场面向来是敬而远之,后来发生了一件事,导致祁衍休学了大半年,好了之后又办理了转学,是以,祁衍并没有接触过。
“你也下去看看吧,整天坐在教室里人都要废掉了,学也……”突然想到祁衍学习也不怎么好,陶择立马换了一个说法,“男孩子么,还是要多运动,那么多社团,什么舞蹈社,围棋社,生物探究社,英语社,田径社,足球社……总有一个是你感兴趣的吧。走吧走吧。”
祁衍看了一眼陶择抱着的滑板,问道:“你呢?”
“我。”陶择嘻嘻道:“我滑板社。”
“你玩的好吗?”祁衍若有所思问道。
“什么意思?”陶择以为他看不起自己,嚣张道:“我可是滑板社的一员猛将,社里和其他学校比赛的时候,都是我去!办活动我也都是得第一!市里举办的滑板比赛我都去过,你说好不好?十几年的滑龄,我从小玩到大的!”
祁衍眼睛一亮,不动声色道:“这么说……你技术很好?”
陶择嘻嘻笑:“毫不谦虚的讲,那是相当好。”
陶择带着祁衍下了楼,到了广场上的滑板社招新摊位,摊位旁有三个人,坐着或站着,正在向学校的同学卖力的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