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孩才发现,女孩手里的娃娃,被一条狗叼在了嘴里。小女孩摔倒,娃娃从手中掉落,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狗抢了去。
小胖子自告奋勇,要帮她抢回娃娃,拿着水枪对准那流浪狗,出声威胁,“快把娃娃还回来,不然我打死你。”
流浪狗后背弓起,戒备地看着小胖子,后退了几步,眼神凶恶。
小胖子再怎么勇敢,也不敢五六岁,那点子勇气消散后,就有些虚了,被这流浪狗凶狠的一瞪,腿有些软,不过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还强撑着。程茂彦和西瓜头上前,做恐吓状,跺了跺脚,吓唬这流浪狗,别说,还真管用,流浪狗松开了嘴巴,冲他们汪了几声,扭头跑了。
“啊,它跑了,吓死我了。”小胖子哈哈笑了几声,跑去捡回娃娃,兴高采烈地交给女孩,女孩破涕为笑。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连串的狗吠,几个小孩转身,就见足足五条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被他们吓跑的狗去而复返,还带了几条狗回来。
为首的是一条体型庞大的黄狗,两只耳朵短小,竖在头两旁,五官仿佛挤在了一起,一双眼睛浑浊不堪,看着让人莫名胆寒,嘴部尤其大,牙齿参差不齐,却都很尖锐,往下滴着涎水。
被这么一条狗盯上,别说是小孩,就是大人都招架不住,更何况还有它身后的四条狗。
几个小孩神色慌乱,腿像灌了铅一样不敢乱动,小女孩更是当场被吓哭,而这哭声像是一下子打破短暂的和平假象,几条狗有了动作,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猢猢声,然后向几个小孩扑了过去!
余夏几乎是狂奔而来,速度像是一道闪电,凭着他敏锐的听觉,很快锁定了现场,正是华诗雅苑小区后门附近,这里环境清幽,远离大马路,又因为还未到上班族下班时间,就更安静了。而此时,几条狗的低吼加上孩子的尖叫,打破了安静的环境。
四五条狗围攻一个小孩,小孩躺在地上,被扯来扯去,地上拖了一道道血迹,孩子的叫声几乎破了音,声嘶力竭,余夏毫不迟疑冲了上去,咬住一条狗的后腿,狠狠掼了出去!不浪费时间,余夏转头又咬住旁边一条狗的脖子!
余夏力气大,自小逞凶斗狠不露一点怯意,这等危急时刻,更是下了狠手,在这见了血红了眼的狗群中,丝毫不露下风,很快,逼得四五条狗松了口。
余夏将孩子护在身后,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血。
他警惕着这几条狗的动作,用眼风扫了一眼地上的孩子。
孩子不过五六岁,此时已经没有叫的力气了,双手双腿血迹斑斑,齿印看来触目惊心,还好脸上没什么伤口,应该是被群狗攻击之时紧紧护住了脸,然而此时他的胸膛起伏微弱,眼睛也慢慢闭上。余夏心里着急,要赶紧找人把孩子送去医院。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打发了这几条虎视眈眈的狗,余夏定睛一看领头的那条黄狗,断尾短耳,正是胡狼。
说起胡狼,余夏并不陌生,当初他还帮着虎头坑了胡狼一把,然而胡狼确是不认识余夏的。
胡狼舔了舔嘴里的血,神情享受。啃咬和攻击能让它得到快感,想到那些人恐惧的尖叫胡狼就身心舒畅。
它望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哈士奇,眼神轻蔑,“滚,别多管闲事。”
“这孩子和你有仇?值得你们下死口?”其余几只流浪狗余夏没放在眼里,解决了这个胡狼其他几个自然不成气候,他盯着胡狼的一举一动,脚下随着胡狼的脚步移动。
胡狼望着那个体型和自己不分上下的哈士奇,突然动了动鼻子,“小子,我是不是哪儿见过你?”
余夏心里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只紧紧盯着胡狼的一举一动,装作若无其事道:“哦,是吗?梦里吗?既然你觉得和我熟悉,不然咱们找个地方叙叙旧,我看你这么高大威猛,也很想认识认识你呢?”
“小子,”胡狼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见他亦步亦趋与自己对立,本来就阴阳不定的脾气立马上来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眯起,让看得人非常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样,五官挤成一团的脸更难看了,“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胡狼脑子并不傻,看清了余夏的意图,龇牙咧嘴道:“浪费口舌让你别多管闲事是看得起你,我咬谁那是我的事,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胡狼不愧是远近驰名的疯狗,余夏本想和他打个口水仗拖延下时间等人来,胡狼就气势汹汹扑了过来,只好迎战。
余夏一个人对付四五条狗,还要分神注意有没有狗会突然偷袭小孩,一心多用。
战况变得越来越激烈,被几条狗围攻之下,余夏的血性也被激了出来,下了死口,一时间哀嚎遍野,狗叫声突破天际,胡狼趁着他被四条狗围住,一跃而起扑住他,流着涎水的嘴大张,牙齿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咬上余夏的脖子。
余夏偏头挣扎,本来咬上他脖子上的牙齿咬在了他的头上,胡狼狠狠一扯,余夏就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头上头皮被它扯掉了一块,他强忍疼痛,掀翻了胡狼。
胡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它好久没遇到对手了,这家伙被它们群攻居然还不落下风,撕咬之下越战越勇,竟然把它的手下伤的七七八八。
狗这种动物,强者为尊,一但发现对方比自己强而自己无法战胜的时候就会示弱,胡狼的几个手下在余夏手里吃了大亏,气势不如从前,眼里带着对他的畏惧,如果不是自己的老大在旁边,恐怕早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它们不是胡狼这种疯狗,对方越凶它越狠,两方一定要战个你死我活。认胡狼当老大,也是因为在它的手下,它们不必受到其他狗的欺负,也不用为食物发愁,甚至可以从别的狗的口中抢食。可遇到余夏,这个和胡狼的凶狠有的一比的家伙,这几条狗的气势就不怎么足了。
可胡狼是疯狗,它的手下们忌惮余夏,它可不会。余夏激起了胡狼的好胜之心,它忘记去咬冒犯了自己的小孩,眼里只有余夏。
这时候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其中可以听见几个小孩的哭声。
“就是这里!呜呜呜呜……嗝……”
小胖子他们跑到人多的地方找到了几个大人帮忙,赶紧回来救小伙伴。
这些路人本来在附近公园散步,就见几个小孩哭着跑来,说他们的小伙伴被一群狗咬,大家也就一起过来了,到了地方一看,果然,几条狗像疯了一样咬成一团,而它们旁边,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男孩,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找东西驱赶狗群。
小胖子和西瓜头他们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程茂彦,哭的更大声了。
小孩就躺在狗群附近,时不时有一条狗往他身边凑,一瞬间,狗群几乎贴着孩子,狗叫声不绝于耳,撕咬激烈,众人看着这场面都有些胆寒,几人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石头,往狗群打砸。
有狗吃痛转身,龇牙咧嘴冲着众人咆哮。
被这吵闹的声音吸引,人越来越多,有人看到地上躺着的孩子,心抽了一下,“天呐,这孩子该不会被咬死了吧……”
“这些狗真该死!快报警啊!”
胡狼的几个手下看到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更多的人拿着棍子,雨点一样的击打落在身上,终于忍不住汪了几声,保命要紧,也不管自己的老大,夹着尾巴逃了。
现场只有两条狗还在凶狠撕咬,一些人赶紧看孩子的情况,准备送去医院。
“啊——”一道夹杂着哭声的女声传来,随后众人纷纷让开,一个穿着得体的时尚女性大哭不已,推开身边的人冲了过来,抱着孩子,“儿子!彦彦,你醒醒啊!医生呢?救命啊!妈妈带你去医院!有没有人帮帮我?求求你们了……”
女子正是程茂彦的母亲,今天是孩子的生日,她早早请了假,想着最近儿子受了委屈,每每很晚才能吃到饭,看着时间儿子差不多放学了,就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食材,做了一桌子好菜,想给孩子一个惊喜,又给自己丈夫电话,催促他赶快回家。可眼见早过了放学时间,还不见孩子的影子,就打算出门接一下,刚下楼就听人说,小区后门一群狗咬了一个小孩,可凶了,大家都过去看了。
女子心脏砰砰跳,想着还没回家的儿子,吓了一身冷汗,赶紧跟着过去,就看到让人撕心裂肺的一幕,自己的儿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鲜血。
围观群众里有孩子的,感同身受,见孩子母亲来了,赶紧让她带孩子去医院,见她吓得几乎站不稳,更是帮着她扶住孩子,一起到马路上打的,陪同去了医院。
现场就两只正在撕咬的狗了。
“这还有绳子!谁家养的狗跑出来了!”一人看到余夏脖子上的牵狗绳说道。
“这些狗太凶了,该不会疯了吧!以后不敢单独让孩子出去了!”
“这种恶犬打死了事!”
棍棒落在身上,正在和胡狼撕咬的余夏疼的叫了起来,这力道险些将骨头打断,他扭头一看,见是小区居民,忍着疼开始闪躲。
胡狼也没好到哪里,龇牙咧嘴,冲着那些人吼叫,甚至出其不意地偷袭小区居民。
余夏深知胡狼脾性,这次让它跑掉,以后它肯定回来报仇,一不做二不休,忍痛又扑了上去!今天,绝对不能放过它!
胡狼虽然疯,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不利。再说,他还没有和余夏分出胜负,更要留着命留待以后。可余夏不依不饶,堵住了它所有的后路。胡狼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身上又被余夏添了一道口子,弓起身,冲着其中拿着棍的一个男人冲去。男人吓了一跳,棍挥了个空。胡狼逮住机会,一溜烟跑了,临走还恶狠狠的对余夏说:“小子,你给我等着。”
糟了。
它要跑!
余夏咬牙,对胡狼穷追不舍,打定主意要它交代在这里。
真要被它逃走,无异于放虎归山。他有些后悔,当初帮助虎头对付它的时候,就不应该心慈手软。那时担心他和虎头被胡狼手下围攻会逃脱不出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毕竟只是道听途说胡狼的残暴,没有亲眼所见,掉以轻心了。
胡狼果真是一条疯狗。
余夏拔足追上去,眼看胡狼近在眼前,只要奋力一扑就能追上,谁知变故陡生,余夏被人给截住了。
“不好!它们要跑!赶紧拦着!”
这狗伤人那么重,到现在孩子生死未卜,要是被溜了,不知道怎么找回来。
众人拿着棍子拦住了余夏。
余夏眼睁睁地看着胡狼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咬牙切齿,气得直叫唤,爪子不停地刨地。
胡狼逃走了以后,所有的攻击都指向余夏,余夏暗道糟糕,后退几步想要逃跑,却被其中一个人踩住狗绳。几个人提着棍,气势汹汹。
祁衍到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拿着棍在打着自己家的小祖宗,而那在家里耀武扬威恨不能踩到他脸上去的小祖宗哪里还有在他面前的硬气,不住惨叫着闪躲。霎时,祁衍的眼睛红了,再又一棍落下的时候,祁衍抬手挡住,脸上煞气逼人,语气像冰碴一样冷,“你们敢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