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者们稳住阵脚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我虽然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洞外,但我非常清楚,这么拖下去,我们依旧只是死路一条,外头的感染者依旧是蜂拥而上,没有任何阵型可言,他们的打法就是用尸体堵住我们的去路,再不惜一切代价将爪子刺进我们的体内。
我们这几个人,好不容易冲到了外头,却依旧被堵在路口,止步不前。
“怎么办?!”我听见我身旁的士兵问道。
我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只有三个人,可怜的三个人。
“杀!”我只能冷冷的抛出这个字,然后继续伺机突破。
敌人的包围圈越缩越小,我们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按理说,我们所有人的体力都在不断的透支,可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但又有些兴奋的是,我的体力似乎没有丝毫的减损,鲜血飞溅,碎肉满地,在我眼里却只能引起更大的杀意,而没有丝毫想要退却或是恐惧之感。
但仅仅有体力和杀气是完全不够的,敌人依旧在不断压上来,我们的人,依然在不断向中间聚拢,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淹没在凶猛攻势之下。
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竟传来数声枪响。
紧接着,两道青蓝色的光芒——那绝对是激光武器才会有的光芒,自斜侧面之直射而来。
激光武器力量不强,但具有极强的穿透功能,岁不能爆炸,却又兼具了烧灼能力,那两道光芒,迅速的窜入感染这群,一瞬间便将数名感染者的头颅击穿,最终激光消逝在我们旁边的毛草丛旁,只冒起一阵黑烟,而两排十几名感染者,同时倒地,他们的脑组织已经被烧灼坏死了。
“援兵!”队长大喊,“援兵到了!”
这一切,我始料未及,但也让我兴奋不已。
那名队长话音未落,一连窜的子弹便扫射而来,包围圈外围的感染者迅速倒下一片,我原本想冲上去肉搏了,但看到这种情况,为避免误伤,便稍作克制。
那群感染者背后受敌,此刻自然不敢再纠缠我们这仅存的三人,即刻转身朝身后的援兵冲去,本着赚着一个算一个态度,我一个箭步冲向转身准备还击的感染者,将枪刺狠狠抛出去,那枪刺正刺在感染者背部,感染者身子一怔,我随机上前,拔下枪刺,在他脖子上一旋一割,解决一人,接着又向另一名感染者冲过去,接二连三,我们迎着自己人的枪林弹雨,一面击杀感染者,一面冲向援军,终于,我看见了我们的人,从正面与感染者短兵相接,他们一开始用短点射压制敌人,后来变成了有些盲目但是火力凶猛的扫射,冲上去的感染者不少被打得定身或倒地,我立刻让队长和另一名队员从两侧翼潜进队伍之中,这样便不会妨碍他们射击进攻。
然而,在我们离他们的队伍尚有十几米的时候,突然,几声怪叫在空中响起。
我早该想到的。
我们的通讯装置讯号一直被干扰,这附近不可能没有翼人存在。
“小心天上!”我大喊一声。
那几十人的队伍中,两侧翼的士兵立刻举枪对空,两名翼人瞬间被火力无情射杀,但与此同时,更多的翼人从空中扑了过来。
翼人扑向我们的同时,空中忽然有东西坠落而下。
“婴儿……婴儿!”我嘶声大喊,“隐蔽,注意隐蔽!”
但这种地方,哪里有什么防空的东西能给我们用来隐蔽?
第一波“人肉炸弹”投掷而下,直接在队伍外围爆炸,立刻有几名士兵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散开!”我继续大喊。
在我撕扯的嗓音下,他们似乎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向四面扩散而开。
“进林子!”我一面快速奔跑,一面大喊,“进山洞!快一点!”
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不过,我们的人速度倒还算快,除了几名掉队的士兵翻身滚落,被无情轰炸或是被撕成碎片之外,其他人在第一时间便冲入了树林或山洞这种,几十人的队伍在树林之中岁不算特别安全,但至少能放开了攻击,战斗起来更加挥洒自如,在山洞中,虽然能够起到最完好的防空作用,攻击起来却相当麻烦。
我和大部分人潜入了树林之中,这时候,我身旁离我最近的是一名老兵,而他的身旁还带着几名新兵,一看便是满脸稚气,眼里还带着一丝恐惧,我对那名老兵低声说:“不要恋战,解决完空中的,我们就返回去。”
“知道。”他回答的很干脆,接着,并不开口,而是转身开始对身后的人做手势,像是哑语一般,却比哑语简单得多。
那些士兵似乎立刻会了意,全部点了点头。
虽然我并不熟谙防抗组织内部的战斗手势,而且他们的战斗手势往往各个小队不同,具有很强的独创性和随意性,但我还是通过猜测大概判断出了他所说的意思——他要那些人解决完空中的问题之后,分一支小队去营救洞内的兄弟,其他人先掉头回去。
我不由得问道:“基地那边,不会受到阻击么?”
“问题不大。”那老兵说,“他们的防线在龟缩,基地拿不下来,后方被你们拖住了,很多人都缩回来了,只要能冲过这个山坳子,出去之后我们的对手都很好打。”
看来我的奇袭成功了。
高鹏虽然装作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但终究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奇袭,虽然利用感染者们的超高机动能力赶了回来,成功阻击了我们,但还是让前方进攻阵型全部混乱了,我们的基地,终究成功拖过了这大半天,这个时候天已经再次接近黄昏,过了今晚,明天援兵就会到达,我不禁感到一丝快慰。
但是,危机远远没有解除。
天空中,那些家伙依然在盘旋,我们躲在林子之中,能够妨碍他们的视线,但同时,也妨碍了我们自己的射击视线,我从身旁的人那里分到一些弹夹,静待时机。然而,最佳机会没有来,反而等来了大股冲劲林子里的感染者,在树林之中,他们就如同一群猩猩一般,用树干作为屏障躲避子弹,同时飞身攀跃,灵活的在我们面前上蹿下跳,动作滑稽,不好看,但却十分有效,也十分可怕。
站在我前头不远的几名新兵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感染者扯去了头颅,而他身旁不远的另一人,则直接被摔在一边的枝桠之间,或许已经被震碎了内脏。
天空中的翼人,与他们手里的婴儿人肉炸弹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而地面上这些家伙,则负责屠杀被威慑的我们。
我吼叫着朝他们开枪,打倒一个,便跳出来两个,甚至三个。
这一场丛林战我们可谓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不过,在热武器的压制下,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那群感染者也终于有了退却之势。
我发现我们必须改变计划了,想要单独清除空中的轰炸之后伺机逃走已经不太现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直接逃离这个鬼地方,逃离这个屠场。要知道,敌人的主力大概就在这里了,而且援军随时会到,他们的援军很可能比我们还要多几倍甚至十几倍。
我环视四周,发现那名老兵也在我不远处蹲伏射击,于是我一个翻身来到他旁边,说道:“我们必须冲出去。”
“知道。”他依旧淡淡的说,接着又开始回身打手势。
我一面掩护他,一面等待,不一会儿,他开始做倒计时的手势。
这大概便是冲锋突围的讯号。
这个时候恰好是林子里感染者最少的时候,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冲!”
那老兵一声令下,我们所有人都向外冲去,一小队人直奔那条通向山体洞口的小路,一拨人则向前冲锋,向基地的方向冲锋。
空中的翼人们很快便有了反应,我能听见他们的嘶叫声,但是我不敢往头上看,只能不顾一切的向前冲锋,同时偶尔向空中开枪,我也不知道我放的是空枪还是侥幸能打中几个敌人。
那空中的翼人声音越来越近,突然,我身旁一个黑影下坠,我本能的向身旁一跳,那黑影落在地面上,立刻有一名士兵嘶声大叫,到底翻滚。
我顾及不上他,也顾及不上任何人,另一侧,又有人肉炸弹落下。
我咬了咬牙,在人肉炸弹落地的片刻,举枪射击,那名投掷下炸弹的翼人被我击伤,身体只剩下半边,向不远处斜飞而去,却依然没有死。
“注意向空中射击!伎俩沿着山路走!”我大声喊,山道两边毕竟有植被,可以对空中的人走炸弹稍作抵挡。
身后,感染者也追了上来,这个时候,我们的队伍已经有些混乱,也不管谁是指挥,谁是士兵,但是我相信,敌方也早已经折损大半,只要短时间内援军不到,我们绝对有百分之百的把我撑到明天支援到达生命堡垒的时候。手机用户看全球变异请浏览,更优质的用户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