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死马当活马医吧,杰拉尔,点火!”
杨动冲杰拉尔大喊一声:“你脚下,我丢掉的衬衣口袋里,有打火机!”
点火李襄阳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这些蛇如果是经过训练的,点火也吓不退它们!”
没理李襄阳的话,杰拉尔已经捡起杨动的衬衣,摸出火机点燃了。
杨动也知道,如果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毒蛇,根本不会有“害怕”这种念头,别说火,就是核辐射都挡不住它们。
可当火苗腾地升起后,那些蛇,竟然嘶嘶的吐着信子,真的不敢上前了。
李襄阳一愣,没想到点火真的有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上万条毒蛇,不可能每一条都是专门训练过的,它们虽然听着笃笃声会发起进攻,但怕火的本性还没泯灭。
杨动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乐了:“嘿,看来那个赶蛇的学艺不精啊,点火还真行。”
杰拉尔也松了口气。
那衬衣一点燃丢在地上,立马引燃了槐树林里的干草和枯枝,这毕竟是在树林中,一旦起火,那火势是相当迅猛的。
借着风势,转眼间,就蔓延了开了一大片,大有把整个槐树林都点燃的倾向。
杨动一边跑进大火,一边喊道:“跟着火势走,清理掉身边的可燃物,不然烤成乳猪我可不管。”
库恩嗯了一声,没有丝毫犹豫,跟着杨动跳进了火舌后面。
在东南风的吹拂下,火焰如同波涛般朝西北蔓延着,一时间,整个槐树林都变的如地狱一般。
杨动五人弯着腰避开烟雾,一边还清理着周围的可燃物,防止引火上身。
五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高手,眼下找到处理方法后,前进的速度飞快。
但那些毒蛇就不一样了,它们不止怕火,还怕灰烬。
不管驱蛇人竹筒敲得有多响,它们都不敢追上去扑咬杨动他们了。
驱蛇人也意识到玩过头了,疯狂的敲着竹筒。
他敲的越响,蛇就越急躁,但又不敢进入火堆,最后反而纷纷逃窜开来。
火势,越来越大。树枝也开始燃烧了起来,发出噼啪的声响,窜天之火,已经成势了。
终于,那个笃笃的敲击声停止了,远处传来一声似是不甘的叹息后,所有的毒蛇,就像它们莫名出现那样,也莫名消失。
火势熊熊,黑烟滚滚,照亮了大半个济河河岸。
负责看护防护林河段的工作人员,也马上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连忙拨打了火警电话。
就在这些人准备灭火时,杨动等人悄悄撤离了。
在快速跑上公路后,杨动扭头看着浓烟滚滚的地方,轻轻的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那些蛇出现的话,他会看在楚明辉特别信任他的份上,把他的尸体带回来。
但在刚刚,他自身小命都难保,也就顾不得一个死太监了,反正带回去也要被火化的,和这样被烧成灰烬也没啥区别。
到现在,杨动对楚明辉也没什么憎恶了,他甚至感觉这个死太监要比其他很多人,都值得尊敬。
他残缺不全,但并不妨碍他是个有尊严的人。
明知是死,但他却为了女儿,义无反顾的来了。
而对沈云蓉,杨动却从心里升起了一股反感,同时也很好奇:她脱光衣服后,跑哪去了?
“我讨厌华夏!”
就在杨动盯着远处的火场发呆时,惊魂未定的库恩,忽然双拳挥舞着,尖声叫出了这句话。
坐在路边歇息的雷霆和李襄阳,齐刷刷的扭头看向了他,眼里带着恶意。
“我、我也讨厌槐树林!”
也许是被这俩人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库恩连忙改口道:“我更讨厌蛇!杨动,我宁愿面对非洲战场上那群王八蛋,也不想再面对这些鬼东西了,太恐怖了!”
杨动头也不回,看着河边,咧了咧嘴:“也许,还有更恐怖的事,你没发现。”
“什么?还有什么比群蛇围绕更恐怖的?”
库恩问出这句话时,耳边又听到了古怪的敲击声。
这次的节奏又有不同,敲击的东西也似乎不是竹筒了。
甚至曲调也轻柔了很多,没那么急促,但多了几丝婉转。
不过相同的是,他们听到这两种敲击声后,都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众人顺这杨动的目光和看去后,每个人都呼吸一滞,眼里分明的浮上了恐惧。
在他们逃离的火场后方,有四个浑身是火的身影,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四个身影,就像行动不便的丧尸,耷拉着脑袋和肩膀,走路也一瘸一拐,好像随时都会摔倒在地上。
在场的五个人,都是见惯了生死的主,这些年天南海北,不管多离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过了,所以胆量和心性,都超出一般人很多。
但,他们心智再坚定,在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后,也有种窒息的感觉。
库恩紧紧握着双拳,艰难的咽了扣吐沫,声音嘶哑的说:“那、那是什么人?”
杨动的脸色也不是很高看,低声回答:“应该是我们看到的那四个死人。”
杰拉尔慢慢摇头:“不可能,死、死人怎么可能会走路?”
“可你觉得,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在那边的树林中?哎哟。”
库恩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一个传承了五千年还没断文明的国家,古怪东西一定不少……死人都能走路!”
雷霆突然抿住了嘴角,道:“是不是和湘西有关?”
李襄阳接道:“你是说,赶尸人?”
库恩连忙追问:“什么湘西,什么赶尸人?”
杨动拍拍他的肩膀:“你最好不要知道这些,免得以后会做恶梦。走吧,再不走就会被人发现是我们纵火了。”
关于湘西赶尸,已经和苗疆蛊虫一起,并称为西南两大巫术了。
著名作家沈从文,就曾在一篇文章中写道:“经过郴州,哪里有地方出郴砂,且有人会赶尸,若眼福好,必有机会看到一群死尸在公路上行走,汽车近身时,还知道避让在路旁,完全同活人一样。”
说起赶尸的起源,民间也有记载。
说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在蚩尤带领下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如何?”
阿普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催促。”
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起!”
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
这类传说本没有依存证据,是不是存在也颇受争议。
如果放在以前,听到这样的故事,杰拉尔和库恩一定会说:扯淡,这不符合唯物论。
但现在亲眼看到,可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苏北人民医院。
病房里的白媚,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病床上的林映冰还在沉睡,但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会偶尔发出一声闷哼,双眉紧皱,嘴唇不经意间就会哆嗦一下。
这样的林映冰,看的白媚很是心疼。
她本应是受尽千百宠爱的大小姐,可却从小丧母,又在这半个月里接连遭到绑架,精神上遭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在心中低低叹口气后,白媚往上拉了拉被子,裹严林映冰。
坐在窗口椅子上的梁伯,神色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来到医院后,梁伯除了询问林映冰的情况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媚对这个老头,有着一种天生的恐惧感,每次和他对视,总有种被他看透了的心虚。
白媚可以肯定,这个老头,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因为畏惧,所以只要梁伯不说话,白媚也不会主动对他开口,而是静静的陪在林映冰身边。
其实,她很想问问楚明辉去哪儿了,杨动又去哪儿了,但每次看到梁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就莫名胆颤,想询问的念头也顿时消散。
白媚接到楚明辉的电话,去找杨动时,也是刚洗过澡,急吼吼中穿着一身睡袍就冲出了家门,随后又火急火燎的跑来医院,现在也有点受凉风寒。
等又给林映冰换上一瓶输液后,她终于坚持不住,鼓足勇气站起来,对梁伯道:“老梁,我也有点不舒服,去医生拿拿点药,这边你看着点。”
“去吧。”
梁伯点头,淡淡的说道。
等林映冰把门关上,梁伯才站了起来,站在窗前向外看去。
医院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柔和的灯光照在花丛中,给人一种宁静的心安感。
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但不知为什么,梁伯心中却有了强烈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正在盯着他,盯着病房里的林映冰。
梁伯用力的攥紧拳头,心说:难道,又要发生不好的事?是不是要通知下面的警察上来看着?
这样想着,梁伯扭头看了一下病床上的林映冰。
就是他扭头的这一下,一个黑影,突然从窗外闪过,惊的梁伯赶忙回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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