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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扔下飞坦跳进池里转了一圈,捞过漂浮在水面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看了眼歪在碎石滩上鞋子,另一只估计被冲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鞋子这种东西,只穿一只还不如不穿。
瀑布飞泄而下,湍急的水流拍打着崖底,飞溅起层层叠叠的洁白水花,我随手把不剩什么的衣服挂在身上,逆着水势,向上快速跳跃攀爬。
我记得小时候阿亚帝姑婆带我外出修行,我就爬过瀑布,那个地处深山老林没有名字的瀑布比这个大十倍不止,永不停歇的水浪带着滔天势能,一次又一次的把体力不支的我打落在地——就算站着不动正面承受几十把□□定点扫射,乃至后来迎着一个半个集团军的t70主战坦克的弹雨往前冲,也没记忆中顶着瀑布向上爬给我的压力大。
痛苦锤炼精神,伤害磨炼肉体,强到核·弹氢·弹也奈何不得,科技世代延续,千百年来不断拔高方有希望毁天灭地,而念——这种神奇的力量,仅仅只需要几十年,就可以做到科技千年也不一定能做到事情。
攀爬,登顶。有趣。
爬上悬崖,我顺着打斗痕迹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揍敌客哥俩,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大的那个坐在树枝上闭着眼,身上还带着伤,一双长而笔直的腿顺着风微微晃着;小的那个脸上新添了一道半愈合的疤,手里翻转着树枝,在火上烤着不知名的肉,我的手机在他身边的石头上放着,一亮一亮的。
“我们怎么走?”我弯腰拿起手机,扬手间念刃放出,糜稽身边的高大的树木向后轰然倒塌,留下一个不高不矮的木桩子,我走过去拂了拂树桩上的木渣子,径直坐下。
“空禁解除了。飞艇即将赶到。”
伊尔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疲惫。我不禁抬头看了伊尔迷一眼,他低着头,用一眨不眨的黑漆漆猫眼直视着我说道。
“和大哥打的那个灰毛自称来自幻影旅团,”糜稽随手把烤好的肉扔到一边,他当然不可能吃这种连调料都没放的东西,他折腾这东西纯粹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幻影旅团?
哦,那小精灵应该就是飞坦了。我接过糜稽抛过来的烟盒,点了根烟,给了糜稽一个赞许的眼神,同时在心里很中肯地对飞坦给出评价——真人比漫画好看,身材也更好。
而且他起码能再活十年,十年后会变得更强,而且童颜依旧。
下次见面——如果有下次的话,那就要个手机号好了。完全不用考虑飞坦会拒绝,以他那种毫不收敛的猛劲,普通人怕是根本受不了,说实话,我甚至觉得飞坦有可能从没体验过从头到尾和活人睡。
过了大约两根烟的功夫,天空开来一艘飞艇。飞艇上面喷漆着手拉手的小人,还装饰着大团大团的花簇,一看就是揍敌客临时调来的婚庆飞艇。
山间野外没有停飞艇的场地,飞艇停在百米高空不动,我们三个顺着放下来的绳子爬了上去。
“衣服鞋脱下来给我,内衣内裤不用。”
我上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揍敌客家的仆人非常专业,二话不说当场脱了个精光,女仆身高171,我176,她的衣服我勉强可穿。
撕裂衬衣的长袖做了个简易短袖,我勉强系了几个扣子就停下了。衣服什么的等到了萨特卡尔巴再换,在别人的地盘不能讲究太多。
就在这时,短信叮了一声,我点开一看。
“to亲爱的火仔:
公司安排我巡回演唱,路线是xxxx—xx—xxx——xxxx—xx。后天开始,两天一场,你在附近吗?”
我盯着最开头那个特别显眼的“萨特卡尔巴”沉默了两秒。
这也太巧了吧??
我先给布拉沃回了个【我最近有事】,紧接着,就给爱因菲比曼打了个电话。
“喂?”带着困腔的沙哑声音响起。
手机响了三声,一片漆黑中,爱因菲比曼被铃声震醒,他闭着眼摸过手机摁开免提,握着手机的手搁在枕边,听着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
“怎么了?”他问。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揍敌客飞艇上,有些话不能直说,“我想去看甜心的演唱会。”
布拉沃·比干的演唱会?
昏沉的大脑顿时清醒了些,爱因菲比曼睁开眼,金色念力汇聚眼底,他瞄了眼远处墙壁上挂着的表:当地时间凌晨4点,“想去就去,这还需要专门汇报?”
“看短信,”我把布拉沃给我的短信转发了一份给他,“知道了吧?”
布拉沃所属的演艺公司最大控股方就是爱因菲比曼名下的企业,调个日程赔点违约金,总比让他撞在枪口上死了好。
也是有一阵子没有大型活动了,我可不能让某些因素影响到我疏松筋骨。
“你什么时候到?”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