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警察局的局长是雅参村的人,也难怪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没有东窗事发,古来丝毫不怀疑,他今天所做的笔录,会在明天以另一种形式封挡,甚至如果不是他目前的身份非常关键,村长都有可能直接让他消失。
“我一定会回去!再也不来了!你们这什么村子?我都说有鬼有鬼你们还不信!”古来站在警察局门口,看着周围那些忍着笑意的年轻警察,脸上一片涨红地怒喝着。
村长在一旁好生劝着,古来并不买账,两人拉拉扯扯间突然被人从中间分开。
“怎么回事啊于哥?你是不是被应胖子纠缠了?”说话的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男人,他的年龄在二十五六岁,打扮时髦,头发染成银灰色,左耳打了六个耳钉,身上也穿着带有铆钉的朋克式外套,略仰着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不屑的意味。
村长仿佛被烫到一样赶紧松开了手,他看着那男人,神情僵硬,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两颊上的肌肉抖的厉害,好半晌才挤出一句,“东风啊……你回来了。”
“你眼瞎吗?老子站你面前还说这屁话?”应东风呛了一句,他也不管村长的脸色,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古来,“于哥,这胖子想对你做什么?别害怕,兄弟帮你撑腰!”
应东风的老丈人是越惠来的高级干事,他对于雅参村的前期投入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村长如果想要得到大笔钱款进行全村装修的话,就必须要跟应东风打好关系,但现在看,即使村长在忍辱负重,应东风也不想虚与委蛇。
他根本不掩饰对村长的厌恶,一句客套都没说,待古来在村长眼巴巴的可怜表情中说了句没事后,就冷笑一声,带着古来走了。
一远离村长,应东风的郁闷神色瞬间消失,他拍着古来的肩膀说:“于哥没想到我能来这么早吧!兄弟接到你的电话,立刻买了车票过来,我昨天晚上可连饭都没吃,一直心念我亲爱的于哥,就怕你在这里被应胖子欺负了!”
古来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拍掉,于英范和应东风相处时通常都是沉默寡言的状态,应东风也不在意,他上下打量着古来,见他一脸疲惫,才问道:“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在警察局门口?难道说你真的采纳我的建议来警局找人一起睡吗?这倒是个好主意,于哥你还真聪明!”
“不是。”古来摇头。
“嗯?竟然不是?”应东风有些意外,“你不会告诉我,是你跟应胖子打起来了,被人扭送到警察局的吧?”
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捂着肚子哈哈哈笑了两声。
古来迟疑了一会,才说:“你知道应阳吗?”
“知道啊,应胖子的儿子,应小胖子不是吗?他以前就喜欢跟我屁股后头喊我叔叔呢!”应东风笑着说。
“他快死了。”
应东风愣了愣,不可思议地喊了起来,“快死了?!”
古来把昨晚在参娘娘庙里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起来,省略了后来跟骷髅的对话。应东风越听越觉得玄幻,他捂着额头,瞪大了双眼,“你等等,给我等等,这是真的?你没跟我胡扯?这不是你嗑药嗑出的幻觉?!”
“……随你怎么想。”古来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他,“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做吧。”
“别别别,于哥我刚才是乱说的!马上就要采参了,你现在抽身,之前的提成全都打水漂了啊!”应东风赶紧劝道。
古来沉默了一会又说:“我命都快没了,还在乎钱?”
应东风苦着一张脸,跟在古来身后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他们很快从镇上来到村里的幸福旅店,阿茴正在大厅打扫卫生,前台的位置站着一个体格精瘦的中年男人,见到他俩过来,抬起头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这个人应该就是应玉的父亲应东岳。
应东风一见到他,挑了挑眉,说:“东岳哥,好久不见了!”
“是东风吗?”应东岳看了一会,才迟疑地问道。
“是我是我,东岳哥你这边还行吧……豁,你脸上怎么回事?谁给你打的?!”应东风发出夸张的叫声。
古来跟着抬头,这才看到应东岳被电脑挡住的下巴和嘴角淤青一块,他下意识转向阿茴,后者依旧淡定的在拿着拖把拖地。
应东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嘴角,随口嗯了两声,含糊的混了过去。
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右手按着胸口,总是发出抽气的声音,像是在忍着什么。
古来听他俩寒暄也不便打扰,给阿茴一个眼神让她好好监听,便上楼去洗漱了,他前脚刚走,后脚应东风也跟了过来,勾肩搭背的一起进他房间,还很不客气的用了旅馆里备份牙刷。
“你不跟你哥好好聊聊?”古来洗漱完后,又重新换了一件西装,于英范不管何时都不会露出邋遢的一遍。
“聊个屁!我跟他年纪差太大了,根本没有共同话题,刚才都是我硬着头皮上的。”应东风打了个哈欠,一头栽倒在古来的床上,“于哥让我补个觉,我一夜没睡啊!”
“随你。”古来说。
“对了你下去帮我带个早饭,我快饿死了。”应东风又说。
“……行。”
古来下去的时候,应东岳已经不在前台,阿茴开始擦着外面门上的玻璃,他走过去问道:“你爸呢?”
阿茴说:“死了。”
古来:“…………”
阿茴把脸转向一边,指着一楼拐角处的房间,说道:“在那里看监控,你们的房间他又装了几个摄像头。”
“嗯,看出来了。”
屋子里的一些小摆件放置的位置跟他离开时不同,所以古来就猜着有人进来了。
“他的脸……”
“我揍的。”阿茴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他想猥.亵我。”
古来动作一顿,停了下才说:“猥.亵?”
“嗯,就刚才的事,他见到我说我不学好,一晚上不回来,跟我妈一样不知道找哪个野男人去了,还说他把我养这么大,不能便宜外人什么的,拽着我的手摸我的脸,撕我的衣服。”
古来皱着眉头,即使知道阿茴不会受伤,也忍不住担忧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心理上的伤害比身体上的更难消退,即便阿茴素来强硬,他也很担心阿茴会接受不了。
“没事。”阿茴微微仰头,那双眼睛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极为漂亮的颜色,“我打断他三根肋骨,三天内如果他不去医院检查,一定会内脏破裂而死。”
古来:“…………”
按心理阴影来说,确实是应东岳比较大。
看着阿茴一副杀人我很专业我超厉害的样子,古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阿茴竖起拇指,夸赞道:“干的漂亮。”
阿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绿色的糖果塞进嘴里,掩饰住要翘起来的唇角,她把抹布扔进水桶里,领着古来去餐厅吃了饭,才用钥匙打开了应东岳的房间门。
这个男人正躺在床上,他转过头看向门口的两个人,眼睛里仿佛淬了毒,死死盯着阿茴,“你……和你妈那个女表子一样……就知道勾搭男人……”
因为肋骨疼的厉害,他的动作十分艰难,阿茴没有理他,从一个木制书桌下抽出尼龙绳和胶带,动作利落的把他绑了起来。
古来抽了抽嘴角,他环顾四周,应东岳的房间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电线和显示器,互相纠缠在一起,地上铺着许多卫生纸团,桌子上放置一个电脑,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他打开电脑,没敢去碰有着白色斑点的椅子,就站在房间里看着里面的视频,跟他想的一样,这里是除了总控制室外第二个能够看到全旅馆的监控点,数十个显示器分别显露着不同的房间,连女卫生间都被拍下,在电线底下还掩埋着几个小音箱,正发出微小的说话声。
古来继续翻看,电脑存着的监控最早在去年八月,而应玉母亲是五年前失踪,他把书桌抽屉里的硬盘拿出来,挨个翻看,终于在里面找到了应东岳杀妻的证据。
唯一一点出人意料的是,应东岳还多杀了一个男人。
“证据确凿啊。”古来敲了敲电脑,转过身对着被绑在床边的应东岳说:“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应东岳阴狠地看着他,“成王败寇,我没什么想说的!”
古来:?
古来疑惑地说:“什么成王败寇啊,你杀了人,这是犯法的知道吗?”
应东岳冷笑,“我最多只会被判十年,等我出来,你们还是得死!”
“你这人心理阴暗啊……”古来对他笑了笑,“总觉得你爸爸好像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
阿茴点了点头,又是一拳挥向他的肚子。
应东岳痛呼一声,哀嚎着蜷起身子。
“你这个警察竟然动私刑!我会告你!你警号多少?!”
“我可不是警察。”古来在硬盘里又找到了新的东西,他点开播放,是一段以应东岳为主角的视频,女主角则在不停的哭喊着。
剩下的视频女主角有的昏迷有的清醒,但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人,甚至还有年龄幼小的女童。
“我一直知道人性黑暗,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一个。”古来冷冷地笑了起来,“像你这样的人渣,交到警察手里似乎太便宜你了。”
阿茴神色冷淡地点头。
她站起身,从床边的枕头下拿出一把砍刀,上次她检查过这里,所以知道应东岳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一刀挥下,她砍下了应东岳的左腿。
“啊啊啊啊啊啊!!!”
古来往他嘴里塞了一片清心茶,看他伤势愈合后,又说道:“别砍那么大块,血溅出来不好清理。”
“哦。”
“切得小一点,一刀一刀的割下来。”古来说道:“凌迟是个好东西,对吧?”
“对。”阿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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