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点头，问道:“跟此事可是有何关系？”
柳颜姝却只道:“或许是有，或许没有罢，还要等人来了才知。”
这话一说，燕修脸色便有些难看。
柳芷嫣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她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赶紧开口道:“事情已经如此明显了，王妃还不愿意承认吗？”
“你这般拖下去，莫不成又在想什么主意，说这事情是我一手为之的。”柳芷嫣话语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柳颜姝挑眉:“一切还未有定论，那便皆有可能。”
她敢这么说，自然是心里有一定的把握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柳芷嫣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道:“咱们都是是一家人，我的孩子，不也和你流着相同的血脉吗？还记得幼时的时候……怎么突然之间一切就都变了呢？”
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似完全想不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一般。
柳颜姝心里冷笑，什么是突然变的？那可怜的人到死都可以说是被你们利用亲情玩弄在股掌之间！
倒是你们应当说是从未变过吧？
不过她心里虽然这般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露。
听着柳芷嫣承受不住一直咳嗽，伴随着丫鬟惊呼:“主子，您，您咳血了！”
燕修听罢，顿时起身往后面去，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快，快请太医来。”
“王爷，不用请太医！”柳芷嫣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道:“无非是郁结于心罢了，太医来了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让我不要伤心，还能怎么做？难道能把咱们得孩子还回来吗？”
燕修叹气，劝慰道:“嫣儿，事已至此，你还是要保重身体，或许之后这孩子又来做了咱们的孩子呢？”
“可是害他的人就在眼前，我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一边儿是从小一起到大的姐姐，一边儿是我胎几月，骨肉相连的孩子！我又该怎么办啊，王爷，我要怎么办。”
柳芷嫣声音都有些变粗了，可正是因为这样，倒是让燕修更为心疼。
“王爷，他都会动了……我，我……”柳芷嫣哽咽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燕修赶紧让丫鬟端了水来，见她不愿意喝，只能亲自喂给她，并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或许之前在安玉关那个像是明珠一样璀璨的人是真实的她，可人到底是多变的、复杂的
“王妃柳氏，你纵容手下婢女谋害皇嗣，可还有什么话说？”燕修出来，看着柳颜姝道。
他看似语气冷硬，实则眼睛里却透露着一起期盼，期盼着这事情还能出现什么反转。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可能，几乎没有。
柳颜姝自然也是将他话中的意思听得明白，纵容和指使可是不同。
虽然她不明白，依着对方的性子，为何竟会为她开脱，但她完全不需要！
她摇了摇头，正准备说什么呢，她派出去的人便回来了，“王妃，人已经带来了。”
“将人带过来。”柳颜姝点头，又对着燕修道:“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王爷不如坐下听听？”
燕修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样子，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他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坐下。
很快人便被带了过来，不是一直不在这儿的翠珠又是何人？
翠玉一直提着一口气，看到翠珠时顿时脸色都变了。
柳芷嫣身边儿的大丫鬟，燕修自然也是有一些印象的，这会儿便看向柳颜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来与王爷说说这是什么个情况。”柳颜姝问道:“本宫让你们去盯那鬼鬼祟祟之人，怎的倒是将柳侧妃身边儿的丫头抓了过来？”
手下之人回禀道:“禀王爷、王妃，那鬼鬼祟祟之人正是眼前这个婢女。”
“这人怀里抱着个东西，属下盯了她一路，却见她竟然是去了郊外的一处小山林，那里有一个挖好了的坑，属下见她要将怀里的东西放进去，以为是她偷窃了重要东西，这才将人抓了来。”
同时还将那沾了些许泥土的包袱递了出来，“这便是她抱在怀中的，属下并未打开来看，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
柳颜姝点了点头，问向翠玉道:“本宫记得，你之前说翠珠是怕柳侧妃看到胎儿伤心，出去为之立冢了？”
“是。”翠玉稳住自己的心神儿开口道。
毕竟是才成型的胎儿，王妃定然是不会要看的！
柳颜姝点了点头，“哦，那看来是误会了，说来也是你的不是，这事儿虽然说未曾有过，却也是你一片忠心，怎么倒是鬼鬼祟祟的，图惹了误会。”
“让王妃误会，都是奴婢的不对，奴婢，奴婢以为这事儿传出去不好，便不敢声张了。”翠珠开口道。
柳颜姝点头，又问道:“那这便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了？”
翠珠有些犹豫，里面是什么，她心知肚明，可此时她除了开口点头，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赌对方觉得血腥，不会去看了。
翠珠点头，“回王妃的话，正是小主子。王妃若是没有其他事儿，奴婢还想将小主子好生埋葬了，若不然，侧妃看了，又是一番伤心。”
按理说这孩子出现了，柳芷嫣自然是要出去看孩子的，只她心里发虚，直接睡了过去。
自有丫鬟出来禀告道:“侧妃哭得伤心，以至于昏睡了过去。”
燕修点了点头，不明白柳颜姝这是要做什么，想到柳芷嫣经历了丧子之痛，好不容易睡着，便开口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先散了吧。这事儿……”
“王爷莫急。”柳颜姝阻拦道，“咱们小些声音，不会扰了柳侧妃歇息的。”
“只是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不管怎么说，本宫嫡母的身份儿也在这儿摆着，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般下葬？”柳颜姝说的十分真挚。
她对着瑛嬷嬷使了个眼色，道:“嬷嬷，便劳烦您帮我给这可怜的孩子整顿敛容了。”
翠珠一听，顿时十分惊慌，她立时便将那放在地上的包袱抢过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