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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说的人心凉薄吗?都救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在这儿叽叽歪歪什么?有这力气说话哭诉半天都不用喘气儿,我瞧你身体好的很呐,别说都没憋进水里,就是进去了,一时半刻的,你这功夫也能保你活下来。”
说罢,还乜了她一眼,神色尽显不耐。
宜妃又是忍不住笑弯了眉眼,拿着帕子掩唇,轻咳一声。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富察舜华连番讽刺,又被众人笑话一场,哈达纳喇庶妃只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又看向康熙。
却见康熙将目光放在了富察舜华身上,皱眉问道:“胳膊扭了?怎么不去休息?你逞能做什么?自有人下水救她。”
哈达纳喇庶妃听着这话,都傻眼了。
咬咬牙,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连忙道:“妾知道,此次妾能顺利被救,娘娘出了大力,甚至因此而损伤了您贵体,着实叫妾愧疚难安,妾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会说您心性凉薄?”
“叫妾难受的是卫常在,我们二人有了口角,妾与她争执间,她竟然把妾用力推出去……”
说到这儿,她又是滴了两滴眼泪,凄楚无限,“妾知道,她还记着那一日,皇上本翻了她的牌子,但却歇在了妾这里的事情,可是,妾并非有意的啊!”
康熙颇为头疼,但也绝不相信卫常在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因此摆摆,走了出去,等着结果。
富察舜华身为众妃之首,自然要为康熙分忧解难,于是开口,嗤笑道:“有意还是无意,这事儿谁清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儿,还不是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出来了?”
“你说你不是有意的,你说你的,我们信不信,那就是我们的事儿了。”
哈达纳喇庶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热闹。
惠妃此时不宜开口,宜妃性子直爽,素来看不上这等段,尤其是截胡这种事,更叫她膈应无比。
“靖妃说的是,信不信的,就是我们自己判断了,不过,皇上点绿头牌,素来都要人来通传,你与卫常在同居一处,只是房间不同罢了,来人时,你听不到也就算了,难不成伺候你的宫人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
“若真是这样,玩忽职守,不如我替你做个主,将这些人打发回内务府去?这样的奴才,不堪大用,还是得交给内务府,重新调、教一番才是。”
哈达纳喇庶妃身边的几个宫人面上显而易见地带了焦急之色,接二连地看向她。
她勾起一抹勉强的笑意,道:“她们应当是告诉过我的,以前,从未遗漏过,那一日,许是我精神恍惚,听过后就忘了。”
宜妃挑眉,长长地“哦”了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吧。”
哈达纳喇庶妃闻言,简直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
“哦,对了,你是说,是卫常在对你有心结,怀恨在心,所以故意用了力气,推你下去,是吗?”
宜妃看向她,等着回答。
可她不答话,只是垂首,并不言语。
看着像是默认了,但众人一想到那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怕她一会儿反口。
等了一会儿,宜妃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你到底说不说?说人心凉薄的是你,把卫常在牵扯进来的也是你,这会儿倒好,你又不说话了,叫我们猜来猜去?做这个恶人?”
“你今儿把话给本宫说明白!”
哈达纳喇庶妃吓了一跳,又是泪眼婆娑,身子微微发颤,她又听到富察舜华道:“不说话,那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大家就都散了吧。”
说着就往门口走,还招呼人,“走了走了,没劲儿,哭哭啼啼的,问什么也不说,锯嘴的葫芦一样!”
宜妃也跟着出去,“什么事儿啊,等着别人帮着把话说出口,说了再甩锅是吧?”
她甩甩帕子,跟着就往外走,“想什么呢?”
哈达纳喇庶妃一看,更急了,一下子下了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还请几位娘娘为妾做主!”
这下子,众人的脚步停下,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有些人,就是不打不动弹,非得人逼着,才往前动弹一下。”
富察舜华招招,一个椅子就被搬到她面前,她坐下,问道:“做主?怎么为你做主?你要告谁?”
哈达纳喇庶妃一阵心慌,只觉得这声音甚是刺耳,但还是道:“自然是卫常在,妾是与她争执间,才不慎跌入水的不是吗?”
一边的卫常在抬起头,神色冷漠,对此也不解释。
荣妃惊呼,“卫常在?卫常在一向是个恬静性子,是你先招惹的人家吧?”
富察舜华点头,“没错,我看到的是,当时这哈达纳喇庶妃,莫名其妙地就坐在那儿,与卫常在撕扯起来,卫常在自然要挣开她,你就说坐着,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把她先推得站起来,后劲儿还能把人推到湖里去?”
众人的目光又刷刷刷地落在了哈达纳喇庶妃身上,等着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