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场游戏,温糯白寻了个导演找他谈事的理由出来了,郁寒捏了捏他腕骨,也没多说。
心跳真的太快了,温糯白吐出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呼吸。
手指都在不自觉颤抖。
从后门绕出来,外层的大区人太多了,温糯白肯定不能去,拉好口罩戴好帽子,回了内层的别墅,回房间拿着玻璃杯喝热水。
其实导演确实要找他,王平导演说了晚上和他通个视频电话,商量下《情书》的宣发事宜,这部片子已经送去过审了,马上就定上映档期。
温糯白刚回到内层的别墅拉下口罩,王导的视频电话就打进来。
王导手里端着个搪瓷茶杯,看到温糯白,“咦”了声:“你脸怎么这么红?”
“啊?”
温糯白下意识用手贴了贴脸,确实有点热,他看了眼左上角视频镜头的自己,确实带了层薄红。
“是不是太热了?南城最近这温度升的。”
王导瞅了眼,也没在意更多。
“嗯,”温糯白转了话题:“您说的要我配合的几个重要宣发是哪个?”
和王导通完电话,温糯白松了口气。
脑子里空白了片刻,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抿着热水坐在沙发上。
温糯白刚签进娱乐圈的时候,就远远见过郁寒一次,他刚进公司的时候,参加过那年的荣鼎集团的年会。
当晚酒会立场的时候,经纪人拉着他,往圈中心凑近,指了指,又酸有妒:“你看,那圈全是高层,中间那个,荣鼎的郁总,那气势,你要是能跟个,”
经纪人说着想到温糯白不爱听,闭了嘴。
温糯白隔着人看了眼,中间的男人身姿笔挺站在那儿,和周围的人气场格格不入的冷,偏偏还能压住,衣摆那儿的蓝宝石在灯光下映得闪了下。
男人扫眼过来,沉冷,从温糯白身上晃过,漫不经心的模样。
这种人,温糯白当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招惹。
那会儿他怎么都没想到,一年后,他会被郁寒的助理找上,然后签下协约结婚的条款。
他那时缺钱,太缺了,逼到绝路,衡量再三,签了约。
这是一场因为协约而起的关系。
温糯白闭了闭眼,唇齿交接的感觉,清晰到他心脏还在有点紧地跳动。
他其实没那么好的。
温糯白知道自己恐惧亲密关系,对于长期的亲密行为,会出现应激反应,他真的不确定。
温糯白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金色怀表,在车上换外套的时候,被留在了外套里,没带下来。
做演员这行,有点不好。
演戏演多了有后遗症,太入戏了,分不清现实与演戏的界限。
就像现在,温糯白觉得不真实,刚才在包间里,不论是冰块,还是郁寒近乎于咬着耳朵说的那句话,都不真实。
早上出门的时候,开了扇窗户,晚风吹进来,带着热度。
温糯白把头埋进被子里。
今天晚上一定得先睡,不然等会儿就尴尬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温糯白冲完澡后,闭着眼睛数猫迅速睡着了,早上再醒来的时候,郁寒已经不在床上。
温糯白缓过情绪,窝在床上睁着眼发呆。
拿过手机登上了自己的作者号微博,这段时间他在剧组写了几个小故事,制成长图发上去。
又过了会儿,温糯白拿着手机用作者小号发了条微博:“如果有个你喊哥哥(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对你说要追求你,他对你很好,但是,你确实只是把他当很亲密的人,这时候,答应吗?”
又不是深夜,不少修仙女孩正在网上冲浪,看到这条微博,再看看发的人。
哦豁。
已知大大是男写手,再知哥哥是男性,这是直接出柜了?
前排迅速被占领——
“当然是答应他啊[狗头]”
“要是喜欢,那就答应,如果只是不想破坏现有关系所以想答应,博主慎重”
“啊啊啊啊糯米大大,你是我们的!”
“亲密关系”
“哥哥长,哥哥短,哥哥硬了你又不管[吃瓜]”
温糯白看到这些,猛地按灭手机,是他高估自己粉丝的下限了。
过了会儿,又按开,红着脸继续看,还是有不少认真给建议的。
按头让他谈,和让他多思考下自己的想法的各占一半,也有不少调侃开玩笑的。
温糯白想,他这么不确定,不论做什么选择,都对郁寒不公平。
郁先生那么好。
温糯白谢了评论的人,然后关了手机,磨磨蹭蹭下楼,郁寒处理公司的事,不在楼下,夏光赶紧对温糯白招手,让他来吃早餐。
今天是聚会的最后一天,一群人去泡了温泉,温糯白腿上有伤口,只能在池子旁伸腿感受下。
他暂时还想不到和郁寒说什么,郁寒也不知看出什么来,来他旁边,递了鲜橙汁和一个抹茶毛巾卷,第二次又拿了个水煮蛋来。
聚会当天晚上就各自回去,夏光还有好几个郁寒的好友和温糯白加上微信,挥手说下次再见。
当晚回到小院儿,还有一次药要涂,温糯白的伤口恢复得很不错,他坚持要自己涂药,郁寒就没强求。
在院子里过日子是闲适的,家里添了只新猫,隔了这么多天,总算把这只小橘接到了院子里,温糯白主业变成养猫,副业变成了给郁寒熬粥和煮一些汤水。
因为腿伤,加上没合适的戏,温糯白演戏变成兼职一样。
夏天快到了,前院种的花逐渐抽枝茂盛,绿深红浓,温糯白经常抱着猫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就那么睡过去,醒来,脸上落了几片叶子和花瓣都不知道。
这么过真的很舒服。
只除了,温糯白除非必要,减少了和郁寒的接触。
郁寒像是纵容了这种情况,不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言语的强势。
不过温糯白依旧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下一秒就会被按在爪下,彻底捕住。
有天晚上,温糯白抱着橘猫,小橘猫体形明显有变大的趋势。
温糯白温声:“你不能再吃了,我的橘。”
橘猫:“喵喵喵。”
意思估计是我还能吃。
温糯白捏着猫的爪子:“我的橘宝,你爸爸我是演员,不能胖,演员的猫也不能胖。”
“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听到没?”
郁寒去花园里铲了土,走进门听到这话,轻笑了一声。
温糯白下意识往门口一看,郁寒深邃的眼里有幽深笑意,就那么看着他。
两人视线接触了一瞬,温糯白垂下了眼。
猫在怀里喵喵叫,试图再搞到几根鱼干。
温糯白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管鱼干,橘猫蹭了下,一跳跑走了。
温糯白抬眼说:“哥哥准备去睡了吗?”
郁寒答非所问,靠在门边看着他:“他很可爱。”
“啊?”
温糯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郁寒可能再说橘猫,它等于橘猫。
温糯白弯眼:“橘宝确实可爱,白猫也很喜欢蹭它。”
郁寒笑了一声,心想,真的挺可爱的。
缩成一团,明明是想躲着,还天天惦记着熬粥煮汤看他喝下去。
自从那天晚上起,温糯白感觉小院里的气氛又有升温的趋势,刚好剧院那边在催他去练舞,温糯白琢磨着自己的腿伤基本好了。
这还是去年的事了,那会儿温糯白想着编个舞到时候跳给郁先生看,当作谢礼,就接下了剧院的表演要求。
温糯白还是准备跳,但是……编舞的主题他需要再考虑考虑。
致谢郁先生是肯定的。
温糯白于是跟郁寒说自己得去练舞,郁寒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早带着他去医院看了下的伤口,确定真的没问题,就同意了。
练舞的地方离小院子有点远,温糯白让小徐助理接送,有时候练晚了,回来时候小院里只留了几盏灯给他。
温糯白是独舞,和另一个拍舞蹈剧的是同一个练习场地,他刚开始去,身边带着新经纪公司配的保镖和助理,跟他搭话的人不多。
练了大概两天,有个舞蹈演员很羞涩的走过来说:“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
温糯白自然答应,之后和他攀谈的人就多了。
排舞的老师,熟了还想拉着温糯白客串舞台剧一个角色。
他们排的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有个猫的角色就挺适合温糯白的,要求舞蹈风格轻灵飘逸。
排舞的老师看了温糯白跳舞后,大呼简直就是量身定制。
温糯白这段时间独舞还没思路,被缠得没办法,就同意了。
就这么早出晚归过了几天,几乎和郁寒的时间错开。
温糯白有天晚上回来,发现桌子上多了张纸条,郁寒锋锐又遒劲的字——“白白,这几天早餐吃什么?”
温糯白怔了下,拿起纸条旁边的笔写——“豆浆和全麦面包。”
想了想,又添了一行——“哥哥,晚安。”
第二天温糯白早上醒来,纸条已经换了一张。
郁寒写的——“早安。”
温糯白忍不住笑了笑。
当晚他回来的时候,先往桌子上看,纸条果然又变成了新的——“糯白,明晚我去接你好不好?”
温糯白手颤了下,钢笔在纸条上洇出一个墨团。
落笔——“哥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温糯白失眠了。
他有亲密关系的应激反应,已经很多年了,从初中到现在,温糯白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超出界限的亲密关系。
过近的接触会让他紧张,情绪不稳时候会急促呼吸。
心病。
要不还是坦白吧?
温糯白闭了闭眼,女人尖利的喊声,长街上那些指指点点,他在狭窄阴暗的房间里,点着手电筒背书,竹条抽在身上,很痛。
牙齿磕到唇上,温糯白眼神很冷静,他必须面对这些过往。
也必须告诉郁先生。
隔天去练舞,温糯白跟着跳了好几段,跳得很专心,一直练习到晚上,筋疲力竭,又困又累,不过还要等所有人都练完,再完整来一遍。
他挥挥手说:“我去后台睡一会儿。”
后台堆满了衣服和道具,温糯白实在懒得再清个地方睡了,干脆就在堆着些羽毛道具的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他沉沉睡着,入了梦。
是他小时候了,那会儿他刚要上初中,妈妈生了重病,躺在病床上,他长期去病房守着。
病房里都是白的,床单墙壁,还有病人的脸色。
温糯白刚抽条要长个子,每天睡觉腿都疼。晚上睡不着,白天上完课还得去病房,守着日益消瘦的温母。
日子爬过去,温糯白看到病房外的植物慢慢要凋落,温母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医生终于来通知了,让他们回去准备。
多日未见的温父终于出现在了医院,表情漠然:“既然没救了,那就出院吧。”
温糯白拿着块真丝布料站在病床前,固执举在女人的眼前,阳光透过玻璃窗户不问缘由落下来,把站在病床前温父的影子拉长,活像是个吃人的恶鬼。
温母爱俏又是个舞蹈演员,总是带着温糯白遍地裁衣料。
逛遍南城的大街小巷,女人有雪白的脸和最温柔的笑意。
情啊爱啊,都不可信。
真丝料子落在地上,被好多人踩过去,消毒水激得温糯白心脏都跟着抽痛。
好难过啊……好难过,
“说是在这儿,好像是睡着了。”
“郁先生,要不要我去开车?”
“不用。”
冷冽又磁性的嗓音。
谁的声音?
温糯白惊醒,猛地坐起来。
温糯白身上还穿着舞蹈服,为了符合猫的形象,舞蹈服上有些地方带了猫,黑发凌乱,脑袋上居然还戴着个毛绒猫耳朵。
起身太急太快,道具羽毛被带起来,炸在温糯白周边。
看在郁寒眼里,简直跟被戳中一样,暴击。
温糯白茫然看过去,从睡意里回了下神,喃喃:“哥哥……”
他的唇干燥,也红,眼里有层水光。
神情茫然失措,像是受了天大委屈和痛楚。
郁寒喉结滚动,他突然克制不住想要凶狠地去口勿温糯白,然后按住温糯白的眼角,让温糯白别怕。
什么都别怕,有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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