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将至,京城亦是热闹了许多,各地学子蜂拥而入,文坛盛会亦是时常开启,青楼酒楼可是忙碌的不得了。
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古代考生更相信这一点,能不能考中,能不能如愿,常会与祖坟风水相提并论。
因此,烧高香,盼望“祖坟冒青烟”亦不在少数,算命,拜“考神”更是常见。
其中以“考神”最为吃香,考神是“文昌帝君”。文昌,本是星名,民间亦称“文曲星”,或“文星”,古人认为它是主持文运功名的星宿,为士人、学子供俸。
除了拜祭文昌帝君,古代考生还会拜祭“魁星”。魁星是北斗七星中的第一颗,故有“魁首”、“魁元”一说。此星神主金榜题名,主文章兴衰,在古代考生心目中的地位很高,要想“高中魁首”、要想“夺魁”,必拜魁星。古代各地考生祭拜魁星的方式很多,在二十八宿中,此星又叫“奎星”,因“奎”与“蛙”相通,所以古代的福建考生一般会在应试之年七夕那天,买回青蛙放生,以此方式祭拜魁星。
另外,在开考的前三天,还有拜祭孔庙活动。孔庙所供对象大家都知道,是古代圣人、大儒孔仲尼,古代考生相信,孔子的在天之灵,孔子的博大才识,会给他们带来好运气。
主考官也希望孔大儒能保佑本届科举考试顺利,选拔到国家需要的人才。所以,除了考生,朝廷在开考前,也会有一系列祭拜孔庙活动。
祭拜孔庙后,在监考前还会有特殊的祭拜活动,大乾朝在“开龙门”(开考场)前三天,会请当地的得道高僧,在贡院的最高建筑明远楼上,大做法事,设坛打醮三昼夜,祈求神灵庇护。
赵昕身为主考官,合该出场,赵昕虽孟浪,可也不会傻到破坏规则,自是老老实实地参与,可之后,赵昕老不老实就看他自个了,说到底,那也就是大节不失,小节随意。。。。。
拜祭完毕,赵昕便又带着苏卿怜与柳如烟闲逛。
街道上,人满为患,好不热闹,此时的赵昕一手白色儒杉,手持折扇,颇有一番翩翩士子的风范,而一旁的苏卿怜与柳如烟亦是儒杉打扮,比起赵昕丝毫不差,更因面色太过俊秀,被某些好此道的猥琐男子多看了那么一两眼,甚至于上前搭讪,被赵昕冷言轰走。
“看来还是得让护卫靠近一些,若不然,那么多居心不良之人,本公子还真保不住你们。”刚打发一个富商的搭讪,赵昕便不由感叹。
苏卿怜闻言脸色稍红,嗔道:“公子,那些人也只是来问路罢了,怎得又居心不良了?”
赵昕闻言满脸不屑,道:“本公子还不晓得那些人,从他们眼神便可知一二。”
苏卿怜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公子怎能断言,若您错怪好人又该如何?”
赵轻笑一声,打量了一眼苏卿怜,道:“因为本公子一眼就能瞧出你们的女儿身,瞧小公子清秀无比,怎能心中不起波澜。”
所谓女扮男装,其实也就是简单修饰一番,若仔细观察,这女子身份便掩藏不住。
苏卿怜轻啐一声,偏头不在理会,那日一龙二凤,可把苏卿怜折腾坏了,某人使坏,非得让她与柳如烟耳鬓厮磨,若是不从,便以后庭相要挟,所谓两权相害取其轻,苏卿怜只能臣服,自那以后,她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的如烟妹妹。
此时的苏卿怜还没缓过劲来,赵昕便又口花起来,实在是无奈的很。
见柳如烟低眉垂眼,晓得这小妮子更是没缓过劲来,也没再继续打趣。
众人继续前行,待行至一算命摊前,见苏卿怜似有意动,便说道:“都是些江湖术士,骗吃骗喝之辈,瞧之无用。”
苏卿怜显然怀疑,道:“瞧他仙风道骨,倒像是有些门道。”
赵昕闻言挑了挑眉,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笑道:“不若咱们来试上一试。”
苏卿怜闻言意动,赵昕便提议道:“这试吗,得有彩头,若是那术士算的准,算本公子输,允你们一件事,若是算的不准,那便算你们输,你们亦得答应本公子一件小事,如何?”
思忖片刻,苏卿怜便允诺道:“公子既有如此雅兴,我等自然相陪。”
赵昕心中暗爽,早有谋划,便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罢,赵昕便带着众人来到算命摊前,算命摊前是个中年男子,只见他身着灰衣大褂,长长的胡须耷了在胸前,还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淡然之色。
见赵昕等人虽是儒杉,可衣料却是贵重的苏锦,自然晓得是大贵人,于是轻咳一声,正襟危坐,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
赵昕亦不多言,随即说道:“本公子要算前程,此次春闱吾等三人皆是应试学子,若是算的准,本公子重重有赏。”
话罢,赵昕便从怀中摸出一锭银裸子扔到摊前,算命的见状眼神一亮,这银裸子可是足足有三两之多,可抵得上他三月的口粮,怎会不动心。
不过越是如此,算命的便越要镇定。
轻咳一声,算命人便请赵昕坐下,随即端详起赵昕的面相,少倾,抚了抚胡须,道:“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端是富贵之相。”
谷/span“额前隆起耸而厚,法定为官爵禄升。”
“公子额头前方隆起而且耸立,厚实,官运亨通。”
顿了顿,便继续说道:“公子,可否伸出手掌让在下一观?”
赵昕无所谓地伸出右手手掌,少许之后,便听到算命的说道:“看公子手相,神福大贵,上辈子是文曲星身边的童子,所以聪明过人。”
“说的好.....”赵昕笑着说道。
正在此时,便又听道:“时逢春回日,百花正及时,得人轻借力,便是运通时。”
“公子虽说福泽深厚,可有小人作祟,此次会试怕是.....”
见赵昕面色难看,算命的人面带微笑,抚了抚胡须,道:“公子不必担心,无非是小人作祟,不算甚大事。”
赵昕心中有数,敢情这家伙打算敲竹杠,心中有数的赵昕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急忙说道:“难怪今儿个本公子总感觉心绪难宁,原是有小人作祟。”
旋即对着算命之人问道:“大师,那本公子应该如何做才能躲避。”
算命之人一脸从容,眼角渐露喜意,从怀中拿出一个护身符,道:“在下这有护身符一道,乃受文昌护佑,可报公子无忧。”
赵昕旋即说道:“小人命代魁罡或七杀火旺,则用文昌,本公子甚明,还请大师相赐,定当厚谢。”
算命之人咧嘴笑道:“公子客气了,身外之物,在下并不在意,公子与我有缘,此符便赠与公子。”
赵昕也不客气,直接接过,道:“多谢大师。”
随后赵昕便带着苏卿怜等人离开,而大师却还没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赵昕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暗恼:“本大爷就是客套一番,怎得就当真了,真是个生瓜蛋子,丝毫不懂规矩,活该你考不上。”
心中骂咧一两句,大师便回过神来,想起今日收到的三两银子,亦是不亏,旋即又高兴地唱起小曲来。
另一边,赵昕一边走着,一边对着苏卿怜与柳如烟说道:“你们觉得那个算命之人算的可准。”
之前的谈话她们也都听见了,以赵昕的身份,哪里有什么官运亨通,纯粹是胡说八道,孰真孰假亦是明了。
见两人面面相觑,赵昕提醒道:“可要记得咱们的赌约,你们输了,便要答应本公子一件事,可别忘了。”
苏卿怜输了,也认输,便豪气道:“赌约既已定下,我等自然守约,不知公子需要我等应承何事?”
赵昕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你们都是精善音律,可共吟一曲否?”
苏卿怜还以为是何事,原是自家公子想听曲,既明其意,自是无所谓地说道:“若是如烟妹妹不弃,奴家自是愿意。”
随后赵昕看着柳如烟,柳如烟见状亦是同意道:“卿怜姐姐是大家,奴家还求之不得。”
顿了顿,柳如烟轻声问道:“不知公子何时来听曲,奴家与姐姐也好早做准备。”
“说起来,奴家也有许久没碰过古琴,怕是生疏不少,也得好生练习一二。”
赵昕无所谓地说道:“大可不必,到时本公子想听便会来寻你们,你们可不许拒绝。”
赵昕旋即想起什么,便对着柳如烟提醒道:“烟儿,你也不必大张旗鼓地去练琴,本公子想听什么犹未可知,倒时本公子带着乐器来寻你们便是。”
这乐器五花八门,琴、瑟、鼓、笙、埙、箫等等,身为大家,不都得学上一些,满怀信心的苏卿怜说道:“公子放心,奴家等定然守诺。”
柳如烟闻言眉头紧蹙,她犹善古琴,对于其他,也只是略知一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不过苏卿怜应了下来,自己也不好拒绝,自是点头应承。
赵昕轻轻颌首,极为满意,乐器赵昕一直携带在身上,只是如今时候不对,便没让她们演奏,待下回,定让她们姐妹合鸣,到时定是一番好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