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抿着唇,蹙眉看着眼前的盛安安,她无比得意,但是盛悠然却总觉得盛安安语气都带着对自己的刻意针对。
不等盛悠然开口,盛安安就冷笑道:“女伴吧。”
说完,盛安安就哈哈笑了一声,在那个男人的搀扶下,走进了慈善晚会的会场。
盛悠然心口滞了滞,一种没由来的郁闷感觉油然而生。
“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总是他陪着盛安安。”盛悠然盯着扶着盛安安进场的那份男人岸把邀请函放到了礼仪队的手上,还低语了一句什么,才正式进入会场。
墨云深眸色淡淡,“墨云智的助理之一。”
跟着墨云智好些年了,墨云智相信他也情有可原。
闻言,盛悠然轻轻点头,也跟着墨云深往会场里走了。
跟盛安安相处十几年,盛悠然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被盛安安怼到郁闷。
一边走着,盛悠然的手就情不自禁地搭上自己平坦的肚子上。
按协议来说,是该生下孩子才能有资格让墨云深给爷爷请piter医生的。
但是,墨云深提前把医生给请到国内了。
那么,盛悠然出于协议精神,自然也希望快些怀上孩子,还了墨云深这个人情。
“你在想什么。”
盛悠然陷入自己的沉思里,以至于墨云深得远了一些,盛悠然还在摸鱼。
盛悠然蓦然回过神,看着墨云深蹙起的眉头,连忙跟了上去。
进到会场,里面的座位其实也就是几十个,跟盛悠然在外面看到的上百个人数不成正比。
跟着墨云深落座之后,盛悠然回头放下包,余光瞥到了坐在她和墨云深身后两排的墨云智。
而盛安安不知所踪。
“墨云智为什么坐在那里?”
盛悠然皱眉,看着身侧目光浅淡的墨云深问道。
墨云深头也没回,就回应着盛悠然。“座位随机的。”
其实座位是按照商业成就和年纪排的。
德高望重的老者自然是在前头,像是墨云深这样年轻还能坐在第二排的占少数。
话落,墨云深借着给盛悠然整理肩带的空隙用余光瞥了一眼后面的墨云智,神色恹恹。
慈善晚会的主持在七点半的时候准时登台,一溜的客套话之后,才是进入了今晚的主题。
盛悠然的手上拿着一张礼仪队进场时递过来的拍卖物品清单。
一眼看过去,无非就是项链珠宝、花瓶手工艺品等,跟之前在电视上看过的差不多。
她对这些都不是很懂行,刚打算把清单递给墨云深,目光忽然就被一个拍卖物锁定。
那是一个看着平平无奇的玉坠。
普通的葫芦形状,普通的玉色。
但是,吸引盛悠然的是这枚玉坠的寓意。
这枚玉坠叫“和安玉”,寓意着身体健康,一生平安。
搁在以前,盛悠然不会将人的健康和平安依托在这样一个饰品上。
可是,守着爷爷的这几年,盛悠然的心都已经被磨平了,莫名地就对这枚玉坠起了兴致。
慈善晚会开始了。
盛悠然一心都在等着那玉坠开拍,而身旁的墨云深一直都是神色恹恹的。
见状,盛悠然便盘算着,等到快到玉坠开拍的时候,再跟墨云深商量一下关于拍下玉坠的事情。
这枚玉坠的定价是三百万,盛悠然知道这对于墨云深而言不是什么大价钱,但是盛悠然不是喜欢伸手要钱的人。
她需要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枚玉坠给爷爷祈祷,自然是要跟墨云深商量一下的。
只是,一直神色恹恹的墨云深在看到第九件拍卖展品的时候,眼神忽然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是一件出土于某朝的花瓷瓶,瓶口稍微有些修补,所以价格不是很高。
那个瓷瓶精致,除去瓶口的那一点不足,看着就是个上品。
盛悠然跟墨云深生活了两个月,倒是没有发现墨云深对古董感兴趣。
“这是今晚的第九件展品——某朝玉雕兰花瓷瓶。”
主持人的声音高昂,因为捐赠人的身份不菲,所以主持人十分卖力地在介绍这个花瓷瓶。
“起拍价——三百万!”
话音一落,盛悠然还想看一看是谁会第一个举牌。
谁知道,自己身侧的胳膊忽然动了动,盛悠然清楚地看到,墨云深握着的那个牌子已经举到了她的肩膀处。
“23号三百五十万!”
没曾想,这样一个不起眼的瓷瓶,不仅让墨云深看中了,还有人比墨云深先一步举了牌子。
盛悠然心下一愣,随后转头看向身后,找寻着23号。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23号居然是墨云智。
墨云深没有回头,只是举到一半的牌子又高高举起来,朝主持人做了一个手势。
“9号,四百五十万!”
墨云深直接加了一百万。
看着这兄弟俩居然争夺着同一个花瓶,盛悠然眉头微皱。
难道,墨云深和墨云智都是想要讨墨爷爷的欢心?
否则,盛悠然实在是想不到任何一个理由能让墨云深和墨云智看上同一个拍卖品了。
嘴角一滞,盛悠然捏着的拍卖单忽然有些沉重。
墨云深已经打算拍下这个花瓶给墨爷爷,那她……
盛悠然看了一眼拍卖单上的玉坠,眼里写着几分犹豫。
“23号,五百万!”
“9号,六百万!”
墨云深和墨云智的角逐还在继续,丝毫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看着这样的一幕,盛悠然眉角掀了掀,抿着嘴角,翻出手机,给陈津津发了个信息。
盛悠然:【津津,有钱吗?】
陈津津是富二代,钱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陈津津是个花钱没度的主儿,所以,盛悠然即使是要借钱,也得考虑身在国外的陈津津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剩下多少。
陈津津秒回:【姐姐会没钱?】
盛悠然:【认真的。】
盛悠然从来没有问过陈津津借钱。
哪怕是在盛悠然最难的时候,她早上卖完早餐赶着去上课,中午到三点又在发传单,三点立马赶回去上课,晚上又到餐厅去做服务生。
这样一天没有几个小时能休息的情况下,盛悠然都没有问陈津津借过一毛钱。
可是,这枚玉坠三百万对于盛悠然而言实在是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