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飞还不糊涂道:“如果我知道我的孙子没有问题的话,柳飘絮早就被我赶出家门了。后来,郭飞的确证实了我的猜测不错,柳飘絮是完全可以生育的,只是我的孙子不行。”
苏仙容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道:“赵员外,你胸怀宽广,放过了郭飞,我想郭飞一定会非常的感激你的,不知道赵员外对您的孙媳妇是如何处置的?”
赵鸿飞把身子动了动,道:“这件事衙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半年前,柳飘絮在悦祥客栈自杀了。我们赵家在柳飘絮自杀之前早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因为我的孙子已经写了休书,休书一写,这女人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我们赵家是不会再让她回到我们的祖坟的。”
宋瑞龙道:“所以柳飘絮的尸体一直在平安县的县衙停尸房躺着,因为她的亲人已经在三年前被人杀害了。可怜的柳飘絮在临死前连自己的家都没有了,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保住。”
宋瑞龙有些伤感,然而,赵鸿飞好像还十分的解气,道:“这都是她自找的。她有少奶奶的身份她不做,她偏偏要和别的男人胡混,对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的。”
苏仙容又把案情回想一下道:“赵员外,我觉得郭飞应该是对柳飘絮有真情的,我想一个女人在那种时候,她最需要的就是郭飞的安慰,你既然放走了郭飞,又放走了柳飘絮,他们两个就可以在其它的地方见面了。可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柳飘絮死了,这个郭飞也失踪了?郭飞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也自杀了不成?”
赵鸿飞摇摇头,很小声的说道:“郭飞从我们赵家离开以后,就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要去什么地方,要见什么人,都和我们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换句话说,就算郭飞死了,都与我们赵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至于你们问的郭飞为什么没有去找柳飘絮,他为什么在柳飘絮死后也消失了,这个问题就是你们衙门的事情了。”
宋瑞龙道:“赵员外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的确是我们衙门该该管的事情。可是如果赵飞在员外府被赵员外的人给杀害了,那样的话,赵员外依然逃脱不了干系。”
宋瑞龙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赵鸿飞的回答也不客气,道:“关于郭飞的案子,宋县令可以随便查,只要牵涉到我们赵家什么人,宋县令可以随时来抓人,老夫绝对不会干涉。”
宋瑞龙有些激动道:“赵员外深明大义,的确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本县在此先谢谢赵员外对本县的支持了。”
“好说。老夫虽然年迈体衰,可是这脑袋并不糊涂。”
苏仙容道:“赵员外,我们还想知道,郭飞家的房子被人用菜油烧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赵鸿飞点头道:“这件事老夫当然知道,这平安县内就是死了一只老鼠,只怕老夫都知道,更何况是两三间房子被烧呢?自从郭飞的家被烧了以后,郭飞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在郭飞的住处并没有现郭飞的尸体。因此郭飞很可能还活着。”
宋瑞龙觉得这样问下去肯定问不出什么结果,因此他想把郭飞家被烧的案子缓一缓,他从怀里掏出来半块虎头玉佩,递给赵鸿飞道:“赵员外,郭飞家的房子被烧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暂且不提,你看一看这个玉佩你是不是认识?”
赵鸿飞看到那个玉佩之后,眼睛一亮,坐正了身子,盯着玉佩的半个虎头,泪流如雨,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在何处?你们是怎么得到这半块玉佩的?”
苏仙容没有及时回答赵鸿飞的问题,道:“你要想知道你的儿子的下落,你必须得先告诉我们这半块玉佩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鸿飞把手捶在自己的大腿上,又把那半块虎头玉佩拿到苏仙容的面前,道:“这半块玉佩就是当年兰美玲生下宝宝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玉佩上还有我当时刻下的一个‘赵’字,如今那个‘赵’字已经不在了,可能在另半块玉佩上。”
赵鸿飞说着话,眼泪把他脸上的皱纹都填满了,赵鸿飞自己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毛巾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当时,兰美玲说让我把她娶回家,哪怕当二房都行。可是我…我做不到。”
苏仙容奇怪的说:“你当时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说的话谁敢不听?难道你怕你的夫人?”
赵鸿飞点下头,道:“正是。我当时虽然是赵家的唯一继承人,可是我的父亲健在,我的夫人也在。我夫人的父亲鲁金宝在平安县拥有十二家粮店,而我夫人鲁文霞是鲁金宝的独女,我们赵家如果想把鲁家的十二家粮店全部继承过来,我就不能娶二房,这也是我父亲承诺过鲁金宝的。所以,我不能答应兰美玲娶她为妾。”
苏仙容在仔细的听,听完以后,道:“那你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有去找过兰美玲?”
赵鸿飞喘息一声,道:“后来我又去找过兰美玲一次,可是我去的时候,她的房间已经没有人了。我不知道她们母子搬到什么地方住了,我一直派人在暗中打探,始终没有他们母子的消息。”
苏仙容道:“她们就在百花巷一百零五号。”
赵鸿飞有些意外道:“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平安县,我以为她走了,因此就没有在平安县城找,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不来找我?”
苏仙容带着伤感,道:“她说她怕打搅你现在的生活。”
赵鸿飞的眼泪又流出来几滴,突然他的眼睛闪着金光,有些激动道:“那…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
宋瑞龙道:“我们当时也想问问兰美玲那个孩子在什么地方?可是她却给了我们半块玉佩,之后,她的人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