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光道、黄国章先后出门而去,凌志远的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伸手将笔记本合上,刚准备站起身来,田建祥走了过来。
“凌县长,我有点事想向你汇报一下,不知你这会是否方便?”田建祥满脸堆笑的说道。
田建祥此举等于是明确站队了,凌志远站起身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说道:“建祥县长客气了,请!”听到凌志远的话后,田建祥冲其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在凌志远身后向前走去。
转眼之间,偌大的会议室里便只剩下副县长李金福、胡光忠了。李、胡两人年龄差距虽然比较大,但平时之间走动相对较为频繁,彼此间的关系很不错。
李金福伸手轻拍了一下胡光忠的胳膊,饶有深意的说道:“光忠呀,到了该做决断的时候,我眼看着船到码头车到站了,你可不能和我学哟!”
胡光忠没想到田建祥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这让他很是一愣,有种大脑不够用之感。
听到李金福的话后,胡光忠诚声说道:“金福县长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喝两杯!”
随着凌志远的加入,云榆县政府里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胡光忠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有意想和李金福交流一番。
李金福虽说言语之间很是坦然,但只要他还在副县长的之位上,便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没问题,光忠县长!”李金福面带微笑的说道。
胡光忠轻嗯一声之后,开口说道:“我先安排一下,一会给你打电话。”
李金福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和胡光忠一起并排出门而去。
田建祥在凌志远办公室只待了半个多小时,除了向凌县长道谢之外,两人便没再聊和工作有关的事。之前,在面对于光道和黄国章联手出击时,田建祥便明确站在了凌志远一边。
在次前提下,田建祥心里很清楚,他和凌志远谈些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态度。当着李金福、胡光忠等人的面,田建祥明确表示向凌志远汇报工作,这用意再明确不过了。
“凌县长,关于开发区的事,我改天再专程登门请教,您可别藏着掖着呀!”田建祥面带微笑的说道。
田建祥的话音刚落,凌志远便开口说道:“建祥县长,你太客气了,我可没有县级层面工作的经验,到时候,我们互相商量着办吧!”
在这之前,凌志远对于云榆县开发区的情况做了个大体的了解。作为省级开发区,还是大有可为的,这也是他在县长办公会上,竭力将其争下来的原因所在。
“凌县长,您太谦虚了!”田建祥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先走一步了,改天再过来请教!”
凌志远轻点了一下头,出声说道:“建祥县长,我这儿随时随地欢迎!”
说完这话后,凌志远站起身来,一直将田建祥送到门口,伸手和其用力握了握手,饶有兴致的交流了一、两分钟,田建祥才转身走人。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凌志远和田建祥此举都有几分演戏之意,不得不说,两人的演技绝对是杠杠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于光道愤怒到了极点,拿起办公桌上文件用力砸了下来,脸色阴沉的挤得出水来。
黄国章见此状况后,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县长,姓凌的欺人太甚了,你就不该纵容他,真是气死我了!”
相对于于光道而言,黄国章比其更为郁闷。他先是被凌志远抢去了常务副县长的职位,这会连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当不成不说,甚至连江海化工集团二期扩建的地都没拿下,让他颇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之意。
“行了,这事也怪我们事先准备不足,才给了他可乘之机。”于光道一脸阴沉的说道。
黄国章对于于光道是非常了解的,当即便压低声音问道:“县长,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呀?”
于光道对于凌志远一直采取容忍之态,这点黄国章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只有两人在场,黄国章无所顾虑,怎么想的便怎么问了。
“你没顾虑吗?”于光道不答反问道,“据我所知,他们这批从浙东过来年轻干部,虽说都任县级政府班子的副职,但几乎没有任职常务副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这之前,于光道一心想让黄国章出任常务副县长,接到市委组织部关于凌志远的任命电话后,顺便打听了一下,从而获得了这一消息。
于光道的话在黄国章的意料之中,他当即便开口说道:“县长,你是不是想多了,就算姓凌的有关系,也在浙东,这儿可是江南,他能有什么关系呀?”
“话虽这么说,但不得不防呀!”于光道一脸阴沉的说道,“国章,一会你和方市长联系一下,就说我今晚想请他吃顿饭,看他是否有空?”
在这之前,于光道充分见识到了凌志远的强势,和这样的副手一起共事,绝不是什么好事。于光道打定主意必须摸清凌志远的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黄国章心里很清楚,于光道不摸清凌志远的来历绝不敢与之放手一搏,既然如此的话,他便帮其和常务副市长方海洋联系一下,看看对方是否有空。
方海洋任县委书记之时,黄国章便是其秘书,随着方的升迁,黄也到了市里,不过却并未再给其做秘书,而是去了市委办,两年前下放到云榆来任副县长。由于引进江海化工有功,一年前升任县委常委。
从某种角度来说,黄国章的升迁和常务副市长方海洋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县长于光道想请方海洋吃饭,让黄国章帮着联系看重的便是这点。
“好的,县长,我这就和老板联系!”黄国章煞有介事的说道。
尽管早已不是方海洋的秘书了,但黄国章却一直称呼他为老板,由此来表现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于光道轻嗯一声之后,仰躺在老板椅上,满脸的郁闷之色,低声自语道:“姓凌的,你未免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