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相貌堂堂,可以说算是男人中的精品,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聂一倩脑中形成。
“呵呵!”聂一倩眼睛里一抹精光闪过,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老天爷大雨之夜送来的这个男人,她实在是太满意了。”
“大姐儿,笑什么笑!”
刘氏吓着了瞠目而视,难道大姐的失心疯又犯了。
“没什么,说不定,不久之后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挣钱了。以后吃香喝辣的,再也不愁了。我饿了,喝粥去。”
聂一倩何尝不知道刘氏在想什么。皎洁的目光,明媚的笑容。如果让小娘知道了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哭天喊地的阻止自己。这样的事情在刘氏的心里,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大姐儿的失心疯越来越重!”刘氏心里哇凉哇凉的,眼睛珠子盯着聂一倩移动。
喝完粥,给自己收拾利索,聂一倩就抱着梳妆盒来到西坊市东头的金不换当铺。
“洪掌柜的,点当点东西!”聂一倩声音清脆的喊道。
“黄花梨木梳妆盒一个!”里面的洪掌柜与聂一倩已经是老熟人了,最近她可是把家里能当的都拿过来当掉了。
“掌柜的,这是家里最后一件值钱东西了,还是那帮土匪流氓来抢劫的时候,我与他们争执,滚落床下,前几天搬床的时候发现的。
家里的人发烧了,还伤到了手,没有一粒米可以过冬了,这个妆盒能不能多给当点?”聂一倩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不卑不亢的盯着洪掌柜。
“乱世难熬呀,可怜的孩子。死当!”洪掌柜人还不错。也知道聂一倩家里的情况。加上这个孩子虽然是一个女子,家逢大难,还能这么临危不乱,井井有条,不卑不亢把聂家给支愣起来了,此女子以后必成大事。
“死当。”聂一倩咬牙回答道。
“死当!”大声喊道再次确认。
洪掌柜再次看了她一眼,算是帮她忙:“四百个铜板”。
“多谢!”聂一倩难得的松了一口气。这个冬天可以勉勉强强熬过去了。洪掌柜这人真心不错,至少对她是真的不错。
“掌柜的,你为什么给她这么高的价钱。”一旁的伙计不解的问道。
“长线投资,见人下菜。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洪掌柜端起手中的小茶壶喝了一口。
“这个女孩儿,日后必成大事。”
一旁的伙计不解的向外看了看,聂一倩已经消失不见。心里纳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姑娘吗?”
聂一倩拿着钱来到回春堂,抓了一副退烧药。“花了二十个铜板。”
聂一倩想了想还需要买了一点外伤用的止血消炎粉!对着抓药的小哥轻轻的说道:“小哥,我家小娘切菜伤着手了,想买一点儿药粉回家给她敷上。如果得了破伤风就麻烦了。”
小哥看了她一眼,又瞟一眼门外面。“十五个铜板。”
聂一倩与抓药的小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官府有严格规定,所有药店的外伤药买卖都必须登记,严格管控。只是现在世道艰难,医馆为了挣钱,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熟悉的人也会偷偷摸摸的卖一些,只是这个价格就有点高得离谱。
“就这么一小点十五个铜板”,聂一倩拿着一小包夹杂在退烧药里面的止血消炎粉,心在滴血呀。
想想昨天晚上自己干的事情,傻愣愣的就把剩下的半瓶止血消炎粉,全撒在他的伤口上了。
“我怎么那么败家呢?”
心里大喊到:“好贵呀!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大学的时候,我就该选择去学医了,而不是学心理学。现代医学用到古代,简直就是封神的节奏呀!”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买后悔药。”聂一倩拎着药包快步回家。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生活还得继续,负重前行,抱着一颗赤子之心,总会找到适合我的一条路。”聂一倩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这好像已经成了她重生后的一个习惯。
路过刘记酒家的时候,咬了咬牙又买了一瓶烧刀子酒。聂一倩打算今天晚上,用自己家的茶壶回去把这些酒给蒸馏提纯。每天定时的给那人的伤口上用酒精消毒杀菌。
聂一倩提着药包与酒,加快回家的脚步,到离她家最近的周记米铺的时候停了下来。犹豫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小李哥,现在糙米多少钱一斗”(一升现在重斤,10升为一斗,一斗重斤,约千克。十斗即一百升,等于一斛。石,古读音dan)聂一倩嘴甜的喊道。伙计本名叫李一丁。
“五十个铜板一斗。”李一丁笑眯眯的回答的。
“来五斗。”聂一倩心一横,就把手中的铜板几乎都买了糙米。
“好呢?你用什么装。”
“糟了,我忘了带袋子出来了。小李哥,能不能送我一个麻布袋子?”聂一倩露着她的两颗小虎牙,甜甜的问道。
“不能。”
“啊。”回答的也忒干脆了一点,比干脆面还干脆。聂一倩噎了一下。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送我一个坏了的麻布袋子,只要能把我买的糙米装回去就行。”
“你等等,我进去找找看。”小李哥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对聂一倩家的情况也是比较的熟悉,转身走到里屋放麻布袋的地方,蹲下翻找了一遍。要么是好的,要么烂的不能用。
“好的,我不能给你。烂的吧,又不能装米。”李一丁无奈的说道。
“小李哥,能不能,把两个烂的拼成一个用。”聂一倩看着李一丁手上拿出来的几个烂麻布袋子建议道。
“漏了你可不要怪我。”顺手把手里的几个烂袋子递给了聂一倩。
聂一倩接过来看了看,前后左右笔画,试着不同方向的套进去几个袋子,还真有门。
“不知道,小李哥,你这有针线没有。我想把这个大洞给缝几针。”
“给。”一根带麻线的针递了过来。这是伙计们的修补工具。一般麻袋的小洞,掌柜的都会要求伙计补起来再用。这个时期的好麻布袋子都是异常珍贵的。
“多谢!”最后聂一倩把三个烂麻布袋子,勉勉强强的补起来,装上自己买的糙米,扛在她那瘦弱的肩膀上。
聂一倩有点高估了自己的实力,50斤重的麻布袋子刚扛在肩上,连人带麻袋就跌倒在地上。疼得聂一倩两眼泪汪汪,眼泪直掉。
“我还真不是扛麻袋的料。”
李一丁眼睛躲闪了一下:“好疼。真是没用。”
看不下去,过来一把就把压在聂一倩身上的麻袋拿了起来。
“多谢!”
抹了抹眼泪,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聂一倩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在还没有出米铺,米没有事。
“就你这瘦胳膊瘦腿了,你今天是不要想给把这袋子米扛回去了。门口,我家的鸡公车先借你用吧!一会儿用完记得给我还回来。”李一丁好心的说道。
“实在是太感谢了,小李哥。”聂一倩咧嘴一笑,嘴甜的说道。
“我帮你放到鸡公车上吧。你手扶的鸡公车,不要让它倒了。”
“好的,谢谢!”聂一倩觉得自己推个车的力量还是有的。
“用完给了,赶紧的给我还回来,一会儿掌柜的来了发现车不在这里,我不好交代。”李一丁叮嘱道。
“好的。”
聂一倩对着李一定爽朗一笑,脆生生的答应道。推上了鸡公车,向家的方向走去。因为第一次使用,刚上手的时候歪歪扭扭,好在路不远,勉勉强强的几分钟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