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诸事不顺。我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大灰狼给吃了吧?”聂一倩自言自语道。
大灰狼在树下转悠了一圈又一圈,树上的美食让它直流口水,一会儿躲在树丛里面潜伏,一会儿试图跳上树。能想到的方法,它都在尝试,虽然每一次都失败,但它就是不放弃。
“想不到它的弹跳能力如此的惊人,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腿。真的来这么一大群,自己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还真的不保险,要不要再向爬一点呢?”聂一倩就想站起来往上爬,谁知道没有站好,腿一滑溜,差一点掉下树。
还好,两条腿紧紧夹住了树干。让自己稳稳当当的爬在了原位置。木板车也歪斜了。腿搭下去,聂一倩也没有在意。树下的大灰狼可是瞅着机会,后退一步,蓄力一跳,就对她发动了跳跃式攻击。
“娘诶,吓死个人呢?”一直注意大灰狼的小乞丐惊呼道。
好在,聂一倩也觉察到危险,巧妙的把双腿收回。就这样,狼嘴还触及到了聂一倩的鞋子。“好险!”聂一倩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惊惧不已。
“差一点就主动为大灰狼献上美食了。”
“女人,你能再笨点不?我觉得刚刚帮助你都是多余的。”小乞丐调侃道。刚刚也是被聂一倩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在有惊无险。
聂一倩只好一点一点的在树干上挪动,重新坐好。“这不是第一次上诉吗,高估了自己的本事。”聂一倩努力让自己坐直身体,加大与地面的距离。
“大灰狼呀,大灰狼。你也就别白费力气了,赶快走吧!”聂一倩低下头对下面的大灰狼劝说的。
“闭嘴,有人来了。”小乞丐的声音突然冷得可怕的从头上传来。
聂一倩赶紧紧闭双存唇。心里暗想:“我怎么没有发现?”
聂一倩环顾四周,终于在树林深处发现了一抹火光。火光越来越近,随即耳朵边传来了嘎吱嘎吱,车轮转动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近。狼被火光惊吓到了,嗷了一声,识趣的跑了。
“头,我刚刚好像听见了狼叫声?”一个黑衣人,赶紧把挂在腰间的大刀取下,紧紧握在手里。
“我耳朵没聋。大家保持警惕。慢慢的向前走。”
六个黑衣人,二人负责打火把照路,四个负责推车,慢悠悠的向聂一倩所在的方向走来。已经能清楚的看见他们了。
“娘唉,这是前脚恶狼刚走,后脚吃人的猛虎又出没,不消停了。”聂一倩胆战心寒,身体紧紧偎依着树干,平心静气,一动不敢动。
“大灰狼本领没有学全,只能在树下晃悠,我可以躲避在树上,熬到天亮,说不定就安全了。一群带刀的黑衣人,只要发现了我,秒秒钟就能结果了我的性命。”聂一倩无言以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心翼翼的躲藏进黑暗中,警惕着下面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老大,休息一会儿吧!那狼好像已经走了,听着声音,感觉不像是群狼,应该是落单的。”
“嗯!”带头的黑衣人也惊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如果遇上了饿狼群,他们六个人很难全身而退,指不定要葬送几个在这里。
摘下了脸上的面布,从怀里摸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头,火把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的样貌立刻清晰了起来。
“这个人脸好熟,怎么越看越像许可嵩的贴身侍从阿木呢?”聂一倩半闭眼睛,侧耳聆听。
“大家都原地休息会儿吧,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阿木向前走了一步,拿出放在推车上的水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声音也是如此的熟悉,我敢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阿木。”聂一倩再次睁开眼睛。“这些人半夜三更,推着满满当当的四车东西要去干嘛呢?车上又装了些什么东西?感觉好像挺沉的样子。难道是要去太守府,方向好像不对。”自己今天刚从那边回来,车夫刚好把附近的路线跟她介绍了一下,太守府好像离这里很远。
聂一倩带着诸多的疑问,继续一动不动的坐在树上装鹌鹑,心里在祈祷着他们赶快走吧!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见。事与愿违,有一个人尿急,就跑到了聂一倩所在的那棵树下解决问题。
“黑三,你跑那么远干啥?尿个尿,你还非的他娘的选个好地方。属狗的,还是身体上有什么隐疾害怕我们看见?”阿木笑着大声打趣道。
“习惯了。”黑三一边尿,一边回答着。
“我的个娘呀,这是天要亡我呀。”聂一倩半眯着眼睛。
黑衣人顺手就把自己手上的大刀插在了泥地里。
远处的火光,正好反射在那铮亮的刀片上,一个熟悉的字落入聂一倩的眼中。“鬼!”
“光顾了我家屋顶好几次的黑衣人,竟然是阿木他们?太不敢让人相信了。每次去县衙,阿木都跟个透明人似的,表情木纳,若有若无的跟在许可嵩的身后,或者干脆远离许可嵩身边,远远的站立在拱门处。突然发现身穿黑色短打的他走路几乎不发出声音。
“好一个练家子。”难怪能在自家房顶上来去如无人,还能与上面其他的打成平手。
“宋玄逸一直在被一群黑衣人追杀,不会就是他们吧?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宋玄逸呢?感觉宋玄逸除了出生高一点,人畜无害的样子。”聂一倩陷入沉思中。
“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你不去找别人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来找你的麻烦。
皇城去走这么一遭,仅仅两天,就让我大开眼界,三观重建。不管你有没有害?只要碰触到了别人的利益或者对别人来说,具有利用价值,那么你就是那个被关注的,利用的倒霉蛋。何况你还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有人眼红来找你麻烦,那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呀。”
“假设宋玄逸与侯府有关系,他是侯府派出来做事情。而且他所做的这个事情碰触到了别人的利益,而这个利益刚好是与许可嵩有关。那么,许可嵩派人秘密追杀他,就说得通了。让我现在感兴趣的就是,许可嵩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感觉不单单只有一个孟有志。
现在,前思后想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仔细想想,有些事情孟有志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胆子。贪污军需用品,一旦慕容将军上述,很容易就被查出来的。这种只能得一时的利益,却很快就把自己葬送进去的行为,孟有志没有那么傻。但是如果皇城中的那帮权利高层掺和进去,以现在皇帝的只知道吃喝玩乐享受,朝政上不作为,就不好说了。”聂一倩陷入到自己的思索中。
黑衣人好像很赶时间,也只是非常短暂的补充了一下能量,解决了一些杂事,稍作休息之后又重新出发,向官道快速走去。
“从这个方向上判断,他们应该是向皇城的方向去的。”聂一倩粗略的分析等。
聂一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阵风吹过来,感觉浑身发凉,“哇塞,浑身都湿透了。”赶紧把包裹里的布匹再拿一块出来裹身上。
“小乞丐,你还好吗?”聂一倩终于有功夫想起暂时与自己拴在一条绳上的小乞丐,小声的问道。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答。聂一倩抬头向上看,哪里还有半分小乞丐的影子?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难道他真的是个练家子,深藏不露的高手。想想真的有可能,刚刚他脚轻轻踏在树干上,人就飞了上来。一度让自己认为他会轻功。突然想起,皇城客栈里面那个青年男子说过,他一个小孩儿,连大乞丐都打不过他,这里面的信息量就大了。哎,算了,管不着,先想想自己今天晚上怎么过吧?”
聂一倩把身体卷巴成一个圆团子,不管不顾把包裹里最后一块布料都拿了出了,紧紧裹身上了。聂一倩可怜兮兮的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没有那么冷了。”
“别人的露营总是那么的浪漫唯美,我只乞求着天赶快亮,黑夜快结束,太阳快出来。”聂一倩抬着头仰望着天空。“重生那么久了,自己还是不能通过观测天空来判断时辰,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的原因,黑漆漆的乌云竟然全部烟消云散,一片漆黑的天空,变得月朗星稀。“如果不是此时此地,有点不那么是地方。躺在树上仰望着星空,也是一番浪漫的享受。”聂一倩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浪漫主义的细胞一旦环境稍稍安稳就冒了出来。
聂一倩努力的不让自己睡着,万一自己睡着了,出现了什么状况?说不定就再也醒不来了,自己倒不介意再去看看阎天尊,不过想想他老人家貌似不愿意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