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负责牵着那匹驮着很多东西的马。
“哈哈哈!”
“方向不变,一路向北有一个石头垒成圆形拱门,穿过去,走到底,然后向西拐一下有一个如意酒坊,我现在就住在那里。”聂一倩道。心里暗想:“想不通就不想了,先把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再说。”
“我怎么好像听说你是住宋玄逸的将军府里,还成为了他的妾室?什么时候又搬到如意酒坊去了?”葛郎中瞟着浑身结实了不少的聂一倩问道。当然,除了那变黑的手以外,其他的一切看着还挺好。
“一言难尽。你们一路车马劳顿,先安顿好了,我再跟你们细说吧!不过,你们怎么突然想着到这边来了?”聂一倩再次问道。她现在努力的想求证自己的乌鸦嘴的准确率。
“这还不得问你了?”葛郎中道。
“真不愧为师徒俩人,话都说一样一样的。”聂一倩道,耸耸肩,不再追究。几个人很快就回到平日的那种相处状态。
“本来就是为了你,你在这边捣鼓什么酒精?还捣鼓一批药回去,我们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就过来看看呢?”周怀安道。
“我什么时候捣鼓了一批药回去?”聂一倩纳闷的问道。
“难道不是你弄回去的?镖局送错了地方,可是镖局指名道姓就是你送的。”葛郎中道。
“镖局。”聂一倩更是糊涂了。自言自语道:“自己什么时候雇镖局送药材回去了?镖局的大门向什么方向开我都不知道。”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难怪送来的都是上好药材,而不是杂草。”周怀安笑着打趣道。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即使不是她送回去的,但是这批药材肯定是与她有关系的,没有人会是傻子。
“我有那么糟糕吗?”聂一倩一掌打在了周怀安的后背上。心里纳闷:“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种事情找马王才问就对了。一上午都没有见到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葛郎中眼尖的一再确认,聂一倩身体绝对出问题了,十有八九是中毒了,这毒中的还不轻,脚下的步伐立刻沉重了起来。难怪她要半夜向自己求救。
聂一倩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到了地方。
“如意酒坊。”一块黑色的牌匾,书写着的几个烫金色的大字,每一笔都如刀切斧断力度非凡,一看就是一个钢铁直男书写的。
周怀安与葛郎中在牌匾前站了一会儿。
“到了。”聂一倩上前敲响了小院的大门。
“这么晚了才回来,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开门的依旧是唐务实。一直担心她,得空了就到门口处来晃悠一下,伸头向外瞧瞧。小六子都笑话他:“唐老爹,你这是嫌咱院子门口的地基不够夯实,来踩地基的呀!”
“让您老担心了。他们就是我一直在外边等的人。葛郎中与周怀安。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两个人。”聂一倩笑着介绍道。
“这是我们酒坊的技术负责人,唐务实唐老。一直都很照顾我,对我特别的好。”聂一倩简单而不失亲切的给双方介绍引荐。
大家互相拱手见礼。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因为有一个共同关心的聂一倩,也倍感亲切。
“太好了,总算是让聂姑娘给等来了,快请里面进。”唐务实笑着说道。热情洋溢的上前邀请葛郎中与周怀安进屋。
“小六子,麻烦给葛郎中他们安排一个房间。过来先牵马,一会儿把马上的东西都卸到葛郎中他们屋里。”聂一倩吩咐道。语气轻快,满脸带笑。
“好的!”小六子笑呵呵的跑了过来。接过周怀安手里的缰绳,拴在了院子里的大石柱子上。然后就开始忙碌准备起来。
“二位客人远道而来,肯定饿了,聂姑娘招呼着进屋歇歇脚,我去与老张打下手,张罗一桌好酒好菜过来。”唐务实立马当家做主开始招呼起来。心上担心的事情消失,浑身都轻松了很多。
“麻烦了。”葛郎中拱手道。
“客气个啥,都是自己人。”唐务实说完,笑着摆摆手,转身就去忙活了。没有想到还真让聂姑娘把人给等来了,老天保佑,终于能平安度过这次劫难了,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呢?
三人一前一后进到堂屋,几把柳木椅子,围着一张长方形大实木桌,各自挑了一个坐位坐下。聂一倩端起水壶,给他们俩分别倒了一杯解渴的白开水。
“先喝口水解解渴,我现在去泡一杯这里的人特别喜欢的黑茶,泡煮而成的奶茶过来。”聂一倩笑着说道。
“不忙活,给我说说你那手是怎么回事儿?”葛郎中道,然后端起茶杯一口喝干放下。
周怀安端起的水杯又放得下去,赶紧把眼神看向聂一倩的手指。发现聂姑娘的手指颜色极其不正常的泛着黑色。这是中毒的征兆。
“有问题!”周怀安越过葛郎中,走到聂一倩面前,不顾礼法的抓起她的手。“你这是中毒了。”
聂一倩苦瓜的脸说道。“可不是嘛,葛郎中,你可要救救我呀,我的小命要不保了。”
“好好的,怎么会中毒呢?你碰到什么毒物或者是服用了什么毒药吗?”周怀安急切的问道。
“前天晚上,被人喂了一颗毒药。”聂一倩道。说完,眼神就望向葛郎中。葛郎中就是她的救星,是她活命的希望。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周怀安立马转身拉起葛郎中,“师父,你快点起来给聂姑娘看看。”关心则乱,忘记了自己也是个郎中。
“不着急,聂姐儿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有事也不是大事儿,看把你急的。”葛郎中一巴掌拍向周怀安拉自己的手上。
“能不急吗?这毒气都已经到手指头了,是已经开始发作的迹象。”周怀安道。
“老头子,我站起来怎么把脉呀?”葛郎中道。起身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
“忘了。”周怀安一拍额头道。
“真是的,一点也没有聂姐儿的稳重,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不稳重的徒弟?还胳膊肘净往外拐,让我老胳膊老腿的走过去,也不知道让聂姐儿自己走过来。”葛郎中吹胡子瞪眼睛道。
“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的就催促我起床,说聂姑娘有可能出事儿了,让人在月光下赶路。”周怀安道。葛郎中顺手又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一把年纪了力道还这么重。说你是老人家,那都是装的。”周怀安嘟噜道。
聂一倩笑呵呵的向葛郎中走过去,坐在他的对手处。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我看看。”葛郎中看着聂一倩坐好,吩咐道。其实他的心里是急的,中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中毒多久了,一开始的症状是什么?”
“前晚上后半夜,倒霉催的我被一个叫何顺的人给喂。还说七天无解药,我就得去见阎天尊了。最开始是指甲盖发黑,慢慢的,手指头开始发黑。”
“你还有那毒药的成品吗?”葛郎中试着问道,松开聂一倩的脉搏,心里猜测极有可能是没有的。她体内的毒很是古怪,应该是由好几种毒药混合而成的,发展速度还挺快的。最好是有毒药的标本让他分析一下,聂姐儿受的罪相对会减少很多,解毒的成功性更大。
“没有,不过我得到了一颗貌似是解药的东西,没有敢吃,想让你帮忙看看。”聂一倩从怀里掏出那颗从天而降的黑色药丸,递了过去。
“哦,我看看。”葛郎中稀罕道。不知道是说她的运气好呢,还是说她的运气坏?只能希望这颗药丸真的能解开她身上的毒,否则自己也只有五成把握。
葛郎中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略微闻了一下,就赶紧把药丸从鼻子下面拿开。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
“分辨不出它的成分,不过你可以先吃吃看。反正你现在已经中毒了,即使这颗药丸里面含有毒药你吃了也死不了,如果是真的解药,你就获救了。”葛郎中道。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
“葛郎中,你老人家说话能不能负点责任呀?我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聂一倩有点崩溃的说道,没有想到葛郎中都说这话了,自己离死还真的不远了。
“现在我也分辨不出来你具体中了什么毒,要解毒也得有些时日,指不定还要给你刮骨,放血,很伤身的。这个药丸也是带毒,反正你现在已经中毒了,多一点不多,少一点不少。你可以先把这个黑色的药丸给吃下去,我正好可以观察一下,你服下药丸后的身体反应。”
“那好吧!”聂一倩一仰头,毫不迟的把这颗药丸放进嘴里,一口气的就给吞了下去。
“你还真的是毫不考虑一下的就给咽下去了呀!”葛郎中道。
“不是你叫我吃的吗?”聂一倩真想把黑色药丸吐出来,奈何已经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