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式微想了想,说到:“这个嘛,现在还不清楚,首先我得帮助沥阳哥重新站立起来。”
“霍沥阳!”陈瀚东然警告般的说了一句。
“额……什么?”余式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叫他霍沥阳!”陈瀚东又重申了一句,而且说到霍沥阳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的‘阴’森,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样呙。
余式微呆了一呆,随后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吧,就连一个名字都要吃醋。
她眼珠转了转,然后故意皱眉说到:“可是我已经叫沥阳哥叫习惯了啊,突然改口我会不适应的。”
像预计的那样,陈瀚东太阳‘穴’跳了跳:“不适应也得适应。”
“不好吧,我还是叫沥阳哥比较顺口一点。醣”
“不准叫!”他霸道的再次强调。
余式微眨眨眼,忽然凑近问到:“你在吃醋?”
陈瀚东的脸‘色’有些铁青,他嘴‘唇’动了动,说到:“……没有。”
长官大人吃醋又嘴硬不肯承认的样子,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余式微脸上‘荡’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哈哈,我知道,你就是吃醋了。”
“……”陈瀚东甩过去一道锐利的视线。
可是余式微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她歪歪脑袋,笑着说:“好吧,等沥阳……等霍沥阳身体好了之后我就归家,好不好?”
“他到底怎么了?”陈瀚东这才‘抽’出时间闲闲的问了一句。
“医生说他‘腿’部肌‘肉’遭到严重损伤,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只要他肯接受治疗,他的‘腿’就有希望能够治好。”余式微乐观的说到。
可是陈瀚东的脸‘色’却更黑了:“那岂不是要很久?”
“……额……别这样……沥阳哥他毕竟……”余式微咬了咬‘唇’,她和霍沥阳在一起整整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就算爱情不在了,感情总还在的,要她就这么放手不管,她真的做不到。
她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幸福的活着,却放任霍沥阳一个人面对那样悲惨的境遇。
“我知道了,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给他治病。”霍沥阳早点好,余式微就能早点回到他身边。
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余式微便没有再说什么,而且如果陈瀚东能找到更好的医生的话,对霍沥阳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她倾身讨好的‘吻’了‘吻’他的嘴角,极力安抚他暴躁的情绪,陈瀚东紧绷的脸‘色’这才稍稍柔和了一些。
“好了,我真的得走了,你回去的时候要小心。”
余式微下车走了,陈瀚东却并没有离开,他一直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其实他看到了余式微额头上的伤口,一直没有问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问了,她也不会告诉他实话。
他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亲眼看着她离开。
余式微没想到陈瀚东找来的人竟然是于默声,大概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弄’的有些不愉快,所以于默声的脸‘色’很冷。
余式微悄声问陈瀚东:“他到底行不行啊?他不是外科的吗?还懂内科?”
陈瀚东的笑容别有深意,他用不大不小却刚好够于默声听到的声音说到:“于医生可是出生在中医世家的,他父亲的医术更是名扬海内外,于医生不但继承了他父亲的医术,还在牛津大学留学深造过,中西合璧,融汇贯通,你说他厉不厉害?”
“厉害。”余式微真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到,“既然他这么厉害,怎么不留在国外那些大医院啊?”
“这个嘛……”陈瀚东故意顿了顿。
而于默声捏着霍沥阳病例的手已经狠狠的握紧,如果不是陈瀚东抓住了他的把柄要胁他,他想他再也不会碰神经因子有关的案例了。
不过,既然陈瀚东答应过他那件事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就必须信守承诺。
见于默声的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有的一拼,陈瀚东终于说到:“当然是因为于医生爱国啦,是吧,于医生?”
于默声没有接话,而是对余式微说:“霍沥阳的病例和检查结果,我已经看过了,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证。先进行一星期的基础治疗,有效果的话再加深复健。从明天开始,我会成为他的‘私’人医生,你把他带到我家去,记得要保密。”
余式微可以不相信于默声,但是不能不相信陈瀚东。
于是霍沥阳的治疗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
为了能和余式微多接触,陈瀚东主动提出每天开车接送她和霍沥阳去于家。
余式微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她和陈瀚东在一起肯定会把持不住有些亲昵的动作,到时候让霍沥阳看出来怎么办?
于是她先是坚决的拒绝了,然后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还不得不答应了他一系列可怕又羞人的要求。其中就包括车震和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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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之后余式微真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为什么她会答应那么奇怪的要求?
既然已经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那就一定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才行,于是余式微便格外积极的送霍沥阳去参加治疗。
她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到,结果就在于默声家看到了另外一个许久未见的人。
余式微用轮椅推着霍沥阳进了于家的客厅,在看到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那个人的时候,她不禁惊叫出了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竟然是沈宁西。
看到她沈宁西也十分的惊讶,她站了起来走向余式微:“昨天听默声说今天有其他人要来我还在想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你。”
“默声?”余式微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沈宁西,然后说到,“难道你和于医生……”
她没有说完,沈宁西却懂了,她尴尬的急忙否认到:“没有没有,是我男朋友……他的‘腿’不太方便,所以我带他来参加默声的复健治疗。”
“哦。”余式微点了点头,却更加的疑‘惑’了,“你这么快就有新男朋友啦?”
别怪她心直口快,她总觉得沈宁西好象还和权振东在一起一样,所以对她这么快就又有了男朋友的事有点接受不了。
沈宁西倒没觉得有什么,她大方的笑了笑:“你忘了,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我有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人,就是我的男朋友啊。”
沈宁西确实这么说过,不过她当时还以为她是故意那样说来骗权振东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怅然。
原来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够终成眷属。
沈宁西自然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权振东,心底闪过一丝难掩的酸涩。
她急忙转移话题说到:“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余式微回过神,拍了拍霍沥阳的肩膀,说到:“我带沥阳哥来参加于医生的复健治疗。”
“啊,对了,忘了帮你们互相介绍了。沥阳哥,这位是沈宁西,小西姐,他是霍沥阳。”她为两人做了介绍。
霍沥阳绅士的主动伸出去,说到:“你好,我是小微的男朋友。”
“男朋友?”沈宁西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余式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余式微好像和陈瀚东关系不一般吧,那天她和陈瀚东在一起,还认识陈寒雪,又一直帮权振东说话,她以为她是陈瀚东的‘女’朋友呢。
这儿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难道她和陈瀚东也分了?
想归想,沈宁西并没有说出来,而是不动声‘色’的和霍沥阳握了握手:“你好。”
正在这时,沙发正对着的一扇‘门’打开了,于默声走了出来。
看到余式微和沈宁西毫无隔阂的站在一起说话略略有些吃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对余式微说:“你也在这里等着吧,我推他进去。”
他指的是霍沥阳。
余式微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看向那间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些复健的医疗器械,其中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转过头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沈宁西笑了一笑。
沈宁西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加油打气的姿势。
然后‘门’就缓缓的关上了。
余式微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然说到:“其实,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沈宁西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但她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慢慢的做回了沙发上,拿起之前看的那本杂志,情绪平复之后才玩笑似的问到:“哦?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姿态从容,可是竟然连杂志拿反了都不知道。
余式微转身,也坐到了沙发上,她看着沈宁西说到:“因为你不爱他,你看着他时,眼睛里没有一点爱意。”
而她看着权振东的时候,里面是满满的爱意,动人而又哀伤,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沈宁西换了一个动作,又翻了一页杂志,然后抿了抿嘴角:“不是的,我很爱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我掩藏的是不是很好?”
她低着头勾了勾嘴角,弧度却不是那么明显。
余式微说到:“有个人,曾经对我说过,爱是无法掩藏的。如果你真的爱他,他又是你男朋友的话,你为什么要隐藏。”
沈宁西动作一顿,她猛然从杂志中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余式微,说到:“我爱他,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
余式微摇头:“不,你不爱他,你在撒谎,你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强调,难道不是因为心虚?”
沈宁西的气势一点一点的败下来,最后她痛苦的别过脸,喃喃说到:“你不会明白的,我必须爱他,我只能爱他。”
“为什么?呵,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的什么
人,难道你还以为,我和……权振东能在一起?”沈宁西脸上闪过一丝自嘲,“那是不可能的,他有妻有‘女’,我不能那么自‘私’,更不能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从前那是迫不得已,现在却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