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把反贼运粮草这件事给正当化一旦接受了买活军运辽饷这件事,那么摆在阉党和皇帝面前的问题便只剩下这一点了该如何运用文字上的功夫,让这件事听起来不那样骇人听闻呢
这是需要功底的,确实,就连九千岁都不由得很为难,毕竟他一向擅长的是罗织罪名,而不是粉饰洗白。尽管九千岁一向觉得读书人只会误事,但这一次他罕见地发觉了读书人的好。
“还是你们读书人好啊。”他这样地和自己的几个谋主说着,“读书人不要脸起来那才真叫不要脸呢这武人叛国也就叛了,文人叛国之前,还一定要写一篇文章出来,说一说朝廷是多么的对不起他。”
陪坐的几个心腹都笑了起来,而被他取笑的谋主崔蓟州便只能尴尬地赔笑了起来,同时绞尽脑汁为九千岁想着主意,“自然是不能由买活军出面来办,依孩儿所见,此事还是要着落在王知礼身上,何如在之江道设立一个之江辽饷帮办衙门,就便设在甬城港,作为海漕的,专运辽饷,此后江南辽饷便押解到武林,由甬城港直发娘娘宫,以解运河拥堵之苦,如何”
“虽然按买活军的办法计算,一年只需二十万两银子,便可养活了锦州乃至东江岛,但遇事准备不如从宽,以孩儿筹划,江南辽饷不如减半征收按去年计算,江南道、之江道、福建道、广府道、江西道这五道的辽饷银子,一岁合计一百三十万两有余,减半是六十五万两,而内库一年和买活军买卖,盈利至少在五十万两以上,如此一来,合计一百一十五万两的收入,而只需要三十万两便能将粮草包送到锦州与东江岛,那么内库一年便落个八十五万两的收入。”
“其余省份的辽饷,便可予以八成、九成以上的减免,尤其是川蜀陕甘一带,闯、西二贼,年年平,年年起,何解无非是天候不好,赋税又苛,老百姓寅吃卯粮,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不如投贼还能过几天痛快日子。一旦辽饷抹去,欠银不追,再宽限两年的赋税,老百姓为何还要跟着二贼造反不用天兵平定,其自然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待到其余各省份平定蓄养之后,再举全国之力,一举反攻平辽,此时即便买活军釜底抽薪,断绝辽饷,我等也是夷然不惧,自有内库积蓄买粮运输,自然,这几年也当广造海船,培养水手壮丁,为买活军抽手做准备。”
“而平辽之后,少了建州这心腹大患,举国上下,财政自然宽和,其时买活军又有何可惧倘若其真如所言,往南边开拓,便封谢六姐一个南藩,于我们又费什么事呢买活军一年占两县而已,再过十年都未必能占走之江、福建,再说这两省多山,一向不算什么鱼米之乡,远不如湖左、湖右,比江南省自然也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