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恢复的灵力,在体内疯狂肆虐,那一身极其邪媚的毒,在暴走灵气的催生下愈演愈烈。[ads:本站换新网址啦,速记方法:,..com]说实话,此刻并不是做这样的事的好时机,他没有把握自己之后会不会失控,伤了她。
幽冥空间,落雪一夜,无星无月无灯火,这样的处境很不公平,阿零瞪圆了眼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隐隐感觉到有细碎雪花轻轻落在脸上,冷冷的融化,透心的凉…而他,却是可以看清她的一切,看她迷茫紧张用力抿唇,看她眼含秋水容色绯然,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呼吸间尝到的全是血的味道,他咽下她的气息,接受她的全部,听她有些难受的低声呜咽,那个声音很哑,听着很委屈,他不理她,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小脸擦去落雪融下的水痕,进而缓缓探下,轻轻触上了那绣着繁复花云的赤色腰带。
微微仰头,那双金红色的眼里已是难以压下的,起身的那一霎,身下丫头本能的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不知是要他还是挣扎。他的动作很柔和,黑暗中几乎让她难以察觉,腰带上的结轻巧的被长指挑开,指尖滑过那冰凉细滑的缎面,他伸手到她腰后用灵气很轻的托了一下,在她晃神的时候一把将那两米多长的腰带整根抽了出来。他的眼在黑暗中本是亮的,却是在这时候刻意隐去了光华,刻意的收敛,反是因为再难收敛的情绪,下一刻他伸手毫不怜惜的死死扣上她的双腕,并着往上一提,用力压在了床头。
突然的戾气侵袭,一瞬钳制,墨瞳一顿下一刻阿零开始拼死挣扎,掌心一瞬聚起的灵气带出明亮金光,却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借着光亮看清些什么的时候灵气就被冷冷一道幽蓝闪电击破。色彩交替之间,很近的地方一双金色的眼眸瞬时闪过,今夜,她心中一直紧紧锁着一个奇怪的指令,要她想尽办法杀掉有着这样一双奇异眼眸的人;可是这样双眼,看着却是那么好看,让她冥冥之中觉得有些喜欢…立场不坚定的最直接后果就是完全败下阵来,她手不能动,灵气拼不过对方,只能用念力一瞬逼出神器“风镰”近距离发出最后一轮攻击!巨大的黑色镰刀一瞬击出,金瞳微沉,他甚至看也没看就偏头避了开,镰刀锋刃在空中划过凌冽的弧,所到之处带动的狂风在墙体上割出寸寸裂口,再是一个回旋反击回来,这一次力度更大速度更快,却是在将将触上床帏的前一秒,撞上无形戾气瞬间粉碎,只是轻轻浮动了一小下那绣着鸳鸯戏水的轻纱帷幔。
“玩够了?”极轻极淡的一声响,缓缓在耳边轻散,带着寒意,下一刻,冰凉缎面一瞬覆上手腕,缠绕数圈之后用力拉紧,一把扯着她起来死死绑上了床头横梁!喜服广袖沿着手臂滑落,露出细腻如雪般的肌肤,暗处金瞳光泽幽深,映上的那双淡漠黑瞳里,终是有了掩不住的慌乱。
——
那重山宫闱,本就是借由灵气幻化出来了神殿,即万年之前毁于一旦的那场神魔大战之后,如今已是重蹈覆辙化作一片废墟,被毁坏得更加彻底。暴走的傀儡兽在废墟之上张狂嘶吼,甚至互相攻击,宣泄着还未满足的杀意,却是未得主子召唤,没有一只巨兽胆敢踏入山崖至高点的那座漆黑主殿,只能焦躁绕行。那里,群山顶峰乌云集结,隐隐透出的暴虐灵气任谁都不敢靠近,战场上的喧嚣终是渐渐偃息,整个越山神殿,再次恢复一片死寂。
北峰境地,山崖上覆盖的白雪最厚最冷,那里有处风穴,席卷整个越山山脉的风几乎都是从北峰的方向而来,接近山顶之后,狂风大作,垂落山间积雪变成恐怖的雪暴,邢悠举步维艰的跟到山顶,看着前方那淡漠的白色身影没在一片落雪之中,几乎与周围的景致同化。
自三日前囚禁昼零之后主子便一直是这副模样,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却是压抑着滔天怒气隐忍着设计了所有阴谋,如今战事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想来神殿一定已经陷落,他们也终于到了北峰封顶,站在了灰白单调石室之前。邢悠站在后方,看不清百里容笙的脸,只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意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强烈起来,无形的灵力团在空中激烈碰撞,缓缓在地面上绘制出了一道金色的弧,弧线在片刻之后首位相衔,那是阵图的外圈,邢悠顾念着百里容笙的身体,两步过去蹲下帮着拂去了积雪,百里容笙念出的咒符激活了石室门外的阵图,不出一刻,整张金光弥漫的阵图显现,上头蚯蚓一般扭曲的上古文字在咒符的牵引下变幻位置,最终融合在一起,缓缓,开启了那石室大门。
淡淡望上那散落着积雪已近万年没有打开过的大门,百里容笙神色平静,心里,却是微微起了一丝涟漪。这个地方,是当年他唯一一个没有带任何人进去过的密室,师傅慈爱,知道他的喜好并无干涉,反而给了他使用北峰境地的权限;灵鸢从不多管闲事,便是知道他经常在这处研究秘术也从没开口问过一句,只是在他每次小有突破找她报喜的时候,才淡淡听他说上一些话。当年的生活,如今想来,是多么的平静安宁,而如今,对于打破了这样美好生活的敌人,她却仍旧坚定不渝的那份感情,说实话,他根本理解不了。
“你在外守候。”百里容笙沉声开口嘱咐一句,弯腰进去,落下了石墙。
门外,漫山积雪覆盖了一切,门内,漆黑一片的空间内倏然燃起一簇金色灵火,借由掌心轻轻往空中一托,灵火瞬间四分五裂朝着暗处各个角落飞去,轻飘飘的落在墙上的灯罩之内,稳稳坐进灯芯,燃起跳跃火光,点亮了不大的空间。
四方石室空间十几平左右,里头却是堆砌着成山的古籍文献,还有各种卷轴和施法用的道具。这个地方,有着太多回忆太多禁忌,再次回到越山的整整三个多月时间里,他竟是一次,都没有踏足过这里。幽闭的空间容易让人沉浸往事,他的往事大多悲伤,特别是在灵鸢逝去越山灭门之后的那近千年岁月,他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研究复生她的方法,那是他永远都不愿想起的记忆;而此时此刻,再一次回到这里,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百里容笙,完全控制了这句躯体之后,他是当年越山的堕神,青岚。
一身白衣,站在密室中央,青岚神色淡淡,想起了今日早先,那阿零口中,说出的话。
她说,他给她的重生,并不是她想要的,她并没有祈求这一场轮回往复,那是他强加给她的命运;
其实,她的想法他又岂会不知,他知道是他放不下她,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当初痛苦难当无法忘怀之下的一意孤行。
当年越山大战之后她毒发,他痛哭流涕死死将她搂在怀里,弥留之际,她浑身是伤吐血不止,那样痛苦的时候,她的神情却依旧淡然,那一双沉静的墨瞳里是安详柔和的光,她并不害怕,也没有不甘,她平静的接受了一切,甚至是刻意促成了这样的结局,他不愿承认,却是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想死的,她本就已经,不想再活下去…师傅死了,越山没了,她已经手刃了仇敌,她丝毫不期待未来的人生,所以她自然而然的,选择了放弃…
…在他深爱她的时候,在他绝对无法舍弃的时候,在他终于不是只能遥遥看着她的背影而是将她拥入怀中的这一刻,她却是平静的选择了死亡,做出选择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想到过他…
也许,这就是当年他最大的痛苦和不甘,不单单只是因为失去了最心爱的姑娘,而是因为他最心爱的姑娘从来没有一刻将他放到过心上。他不甘自己的爱恋随着她的死亡就此无果,他复活她,想方设法让她回归神位,他求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将前世的一切全部颠覆重来,这一世,他要她喜欢上自己,这一世,永恒的生命里,他想要自己,成为那个可以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
只是这一世,却命运弄人天意如刀,所有一切,终成闹剧…
当万年之前那从来不知情爱为何物的灵鸢神女终是化作这一世的阿零,却是有人比他早出现了五年,早早融入了她的生活进入了她的世界占尽了一切先机,她终是第一次生出了恋心,爱上的,却是别人…万年凄苦,甚至差点灰飞烟灭,他做的,却是为他人做嫁衣的蠢事!强大傲睨,从来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他的对手自信孤傲得让人发指,只是,他却真是有自傲的资本,只因她的心里眼里根本永远只有他,容不下第二个人!
看着这一世的阿零,他才苦笑着发觉,原来比起冷漠无心的灵鸢,满心爱意却错付他人的阿零更是伤人至深,几乎将他逼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永不超生!
他为她做的,还不够么?这一世的他,几乎为了她付出了一切,比起爱她的心,他不输给任何人,比起为她做的一切,他做到的所有都是拼尽全力,比起那只是占了时间的先机在她还不懂事之时小施恩惠就俘虏了她的心的魔君,他有哪一点,比不上他?!只是可惜,这一世的阿零,却是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他的付出他的好,她从来视而不见,这样痛苦的轮回,可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复活灵鸢之后该得到的回报!
区区一个替身,也敢这样对他?哈,哈哈哈,下一刻,站在那灰暗跳跃的火光之中,青岚仰头,终是发出了一连串冰冷的笑声。笑着,他冷冷睁眼,盯上那密室中央的墙壁上泛黄古旧的画卷,看着上面一身黑衣的女子神色淡淡,墨瞳清冷。那,才是他的灵鸢,这,不过只是一次失败的实验品,如今,她最大的功效就是作为击垮那魔君的武器,他要用她的死,来祭奠他所有的牺牲,让她的血,来洗刷他全部的屈辱!
脑中一瞬闪过嗜血念头的这一刻,墨瞳之中凝起杀意,那原本青隽无双的容颜早已因为恨意扭曲狰狞,下一刻,站在密室中央,青岚轻轻阖上眼,扬手到空中,低声诵出了咒符。那一刻,室外的风雪都被灵力牵引,绕着石室飞速旋转起来,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龙卷风,直通天际,北峰峰顶的异样很快就被四处搜寻的傀儡兽发现,巨怪们嘶吼着,争先恐后的朝着山顶奔去!
整个越山山脉,这里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当年他就是在这里,日日夜夜看着灵鸢的画像,支撑着他最终研究出了灵格分离的禁术,将她再次带到了这个世上。而这一次,他悉心准备的这用来杀人的上古秘术效果同样惊人,用来弄死一个人族丫头不可谓不浪费,只是届时她那无比惨烈的死状定是能让那魔君大吃一惊痛不欲生,也就十分值得!想到即将实现的杀戮,青岚弯起嘴角冷冷一笑,只是他太过沉浸于仇恨之中,甚至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方才那一笑之时只有左边的脸部抽动了一下。
下一刻,随着那喃喃的咒符声在空中回响,巨大的金色阵图在石室地板中央显现,映上青岚兴奋的眉眼,那阵图的灵气逐渐强大,隐隐从石室顶端的石板透出去将那风雪聚成的龙卷风都染成了金色,那一刻,就在阵图灵力集结到最大就差最后一步的那一秒,瞳孔忽然一个紧缩死死凝上那阵图最中央的梵文,他竟是发觉那上古字符并不是他召唤出来了咒语,失误了?他诵错咒了?神色僵硬的下一秒,他竟是眼睁睁的看见地面上那金色的字符虚幻变化,一下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文字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意思!那一刻,脑海之中忽然有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缓缓,诵出了另一段咒符,那个声音,那个声音…竟是百里容笙?!
他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能回来,在他借着他怒火攻心浊气逆流的那一刻占下这具躯体的时候,他分明已经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元神打散,他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墨瞳之中一瞬闪过一丝惊诧,下一刻脑中的咒符却是愈发强劲起来瞬间就干扰了他的灵力将地上的阵图改得面目全非!青岚已经无法分心再细细研究那阵图的含义,如今两个灵魄存在于同一具躯体中,百里容笙作为正主与身体更为契合,已是压过了他一头,如果是他当日躲过了他的攻击还制造了灰飞烟灭的假象,那么他一定是早有防备,早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青岚死死咬牙,只是作为灵体他的掌控力十分有限,下一刻,随着地面金光一瞬爆出将整个密室染成了一片金黄,他终是敌不过冲击一下从里被甩了出来,却是在正准备趁机逃走的那一刻,身影一下死死被钉在了阵图一侧,他这才恍然弄明白了,这个篡改的阵图究竟所谓何用!
形如一阵青灰色的烟气,仅仅保存着百分七十人体特质的青岚,在愤怒中回过头来,第一次,认真的审视上了对面那墨发白衣容色清冷的少年。自幼体弱,总是一张苍白的脸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说实话青岚从来没有正眼瞧上过他这一世替身,虽为堕神,青岚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保留着一丝神族的高傲,看人的眼神总是高高在上带着睥睨,而百里容笙,只是一个他不太满意的容器,和他万年来无数次转世轮回遭遇的容器没有什么两样。他并不是他的化身,只是为了承接他的灵魂而留在人间的工具而已,早先当他觉醒之后,发觉没有办法很好的同肉身融合,第一反应只是这肉身病弱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如今再是回忆起当初的排斥反应,他方才隐隐察觉,也许早在最初,所有的一切都同这百里容笙有关,他刻意排斥了他,保留了自我意识,只因他的目标和他不一致,尔后当他自以为偷偷潜伏在他体内实施着计划没有被发觉的时候,也许他一直都在监视着他,在最后这一刻突然出现,毁掉了他的大计划!
想到这里,青岚眸中带起了一丝惊异愤恨,看待百里容笙的态度,却是不由得微微发生了转变。原以为毫无威胁的蝼蚁,却是不想竟是一个沉稳至此工于心计的角色,实在让他刮目相看,只是那又如何,再聪明,他也只是一个容器,就如同那昼零一般,身份卑微,命不久矣。这一次他轻敌,没能最终施展杀戮的咒法,却也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冰凉视线淡淡望上对面金光之后那淡漠的容颜,下一刻,青岚勾唇冷笑:“你,是什么是后发现我的存在的?”
百里容笙神色很淡,似乎在神格脱离本体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变回了很早以前,那总是冷冷淡淡无欲无求的模样。一身雪白衣衫,衬着那张毫无血色比衣衫还要惨白的脸,闻言,他微微抬眼淡淡望来,墨瞳幽深,开口的声音,如落雪清冷:“比你能想到的,要早上很多。”
一句话,淡淡说来,神色语气分明都是平淡,听着,却是傲然。对面,青岚死死凝着那双淡漠黑瞳微愣片刻,忽地笑了:“哦?那…你早知道我的存在却是一路配合着演戏到现在,意欲如何?”
“我要你说出阿零第三灵格的下落,施展秘术让她灵格合一,回归神位。”
清淡一番话落,饶是青岚早已心中有数会是类似的答案,那一刻,在真的听见对方这样认真的说出口后,却亦是再也忍不住一下弯腰,爆笑了出来。那笑声,听着张狂,含着蔑视和冷意,青岚夸张笑了很久,那阴冷的眼底却是毫无笑意,笑够了,他仰头再次望上对面那双淡漠的眼,冷冷勾唇:“要我送那贱丫头回归神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区区一个灵鸢的容器而已,死了就死了,何况这一世她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我岂能容她!你还当真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我非她不可?!”
青岚话一出口,冷冷的戾气瞬时在不大的空间里蔓延,百里容笙神色依旧很淡,听到这样的答复,那墨瞳之中竟还是看不出任何情绪,那个样子,倒是比青岚更像传说中无欲无求的神祗。下一刻,待到青岚话落,百里容笙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却是在下一刻微微扬起了那独臂在胸前摆出咒式,默念起了咒符。那一刻,地面上的金色的阵图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上方一个个图腾一般的上古文字再次移动起来,重新排列组合,纷乱之间,那灵气波动让青岚心里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墨瞳一瞬瞪大,他已是隐隐猜出了百里容笙想要做的事!但是,这怎么可能?!
“不是独一无二…没关系,我会给你一个,非阿零不可的理由。”
清淡的解释在脑海中响起的那一刻,下方那他原以为单单凭借着一介凡胎,百里容笙绝对不可能懂得也不可能绘制得出来的上古阵图,已是在原先他的阵图基础上修改完毕。那是上古断魂阵,要断的,竟是灵鸢这一世之后再次投胎转世的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下方阵图泛起幽冷的光,青岚震惊得,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一个精密的计划,凌驾于他的计划之上,从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存在,一步步诱导着他行动,等的,就是这最后一日,最后一刻,将他的计划全盘翻转,变成他想要的结局!如果说最初,百里容笙破坏了他的杀戮阵已是让他惊异,如今,看着这个在他的杀戮阵上修改出来的断魂阵,青岚才最终发觉,单单破坏他的计划还远不是他的目标,百里容笙的手段,是要借着他这个灵力强大的神格激发出原本他自己不能激发的阵图,给昼零赢得最后的筹码,把他完全逼上死路!
一旦灵鸢的人格无法再次投胎转世,那昼零便是他复活灵鸢的唯一希望,他再恨她都不能杀了她,只能努力帮助她,还要赶在她被浊气弄死之前完成仪式才行!原以为是自己设计了一切,却不想自己的所有行动全在他人的设计之中!再抬眼时,那怨毒的墨瞳之中一丝慌乱掩藏得很深,青岚抬眼望上对面那在他眼中俨然变成了傀儡师操纵了一切给了他莫大屈辱的男孩儿,咬牙切齿:“百里容笙,你疯了?!昼零寿命所剩无几,根本不可能集齐灵格回归神位,你这样等于是杀了灵鸢,快点终止阵图!”
那一声吼得极响,看来他是真的怕了,百里容笙却是面无表情,一双墨色的眸子在金光对面淡淡望来,泛着浅浅琉璃色的光:“灵鸢是你的事,阿零,才是我的事。阿零都要死了,我管灵鸢做什么。”
那一刻,青岚真是恨不得冲过一把掐断那纤弱的脖子恨恨将那张冷淡的脸踩在脚下!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到底知不知道,昼零和他都只是灵格的容器,根本就不算是完整的人?!如果没有他,哪来的百里容笙,没有灵鸢,昼零根本就不配再活在这个世上!这个该死的蝼蚁,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残渣,本末倒置,他这是本末倒置!只是,那身下的阵图却是死死抓着他的灵气不放,诡异强大到让青岚心惊,他摆脱不掉,眼看着秘术就要施展完毕,下一刻他仰首,暴怒出声:“百里容笙,你不要搞错了,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以为,你是真的喜欢那昼零?!你对她的感情无非只是我对灵鸢感情的复制,你每一世都会喜欢上灵鸢转世的人格,这是你的宿命,不是你的真心!那个昼零对于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话落,容颜沉静,百里容笙继续默念着咒符,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青岚已在崩溃边缘,墨瞳阴冷,下一刻他忽然想到什么,收起了脸上紧张的情绪,倏然冷笑:“百里容笙,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为爱牺牲,特别特别的,了不起?!呵,你以为,你做了这么多,牺牲了所有,昼零就会感动么,她就会念着你的好,永远,记住你?你之前为她做了那么多事,赔上了一条手臂,赔上了整个性命,她可曾感激过你一分?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那个人,可曾有过一点点,你的位子?!”
攻人,攻心为上!百里容笙,你既然用灵鸢逼我,那你自己的软肋呢?当你所有的付出被无视所有的真心被践踏的时候,你当真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做到这样?!冷冷的话语,如刀一般深深刻在心上,对面,那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敏锐的青岚却是一眼从那轻垂长睫细微的颤动中看出了一丝端倪,他继而笑得更冷:“而且,百里容笙,你有没有想过,在你现在耗尽最后一丝灵气为她赢得生的机会的时候,她,又在做些什么?”
“战事已经结束,如今,她该是早已回到了那魔君身边。”青岚微微勾唇,死死凝望上对面那双终于抬眼望来的墨瞳,笑得冰凉又暧昧,“情人相见,,你觉得…他们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幽幽吐息,清浅话落,对面那永远古水无波的墨瞳里一瞬闪过一抹松动的那一刻,青岚冷笑着神色一凝,反手在身后秘密施展出了最后一击!
逃脱阵图已是不可能,只是他又怎能甘心受制于人落到那样的结局?!没有办法用杀戮阵,他至少还能用先前下在昼零身上的秘术最后一搏,只要在断魂阵施展完成之前杀了昼零,一切就能全盘逆转!
密室之内,紧紧环绕在两人周围的灵气因着百里容笙一瞬波动的气息产生了一道缝隙,下一刻青岚的灵气就从那缝隙之中一瞬透了出去,直直击向了那神殿方向的宫阙深处!那里,门窗紧闭的内殿,窗帷上的大红窗花静悄悄的红艳着,未点燃的喜烛冷冰冰的插在香案上,十层锦被挤压在床头,承受着两人的重量,火红的帷帐微微轻晃,上头杨柳依依的池塘中,成对戏水的鸳鸯看着惬意,不比那绣在大红嫁衣之上的和鸣鸾凤那般,看着高贵又羞涩。
幽幽的阴冷的一阵风,顷刻吹入床帏在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昼焰行顿了一顿,才抬眼看了一眼,看那手背上的痕迹迅速被灵气修复,顷刻就没了一丝痕迹。敌人阴毒,他早先利用束缚咒把阿零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攻击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攻击意料之中的来了,却是这样的不痛不痒倒是让他意外,金瞳之中幽光一闪,下一刻转眼凝上身侧双眼迷蒙的丫头,他顷刻,就把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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