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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有收获肯定就有人在付出(1 / 1)

六月的伦敦,一年中阳光最多的月份,天气不冷不热,是休闲和旅游的最佳日子!

而安澜的伦敦个人音乐会就在六月中旬举行,刚好和女王的官方生日错开,迎来了座无虚席的音乐会!

其实对于伦敦音乐会安澜的期望没这么高,毕竟她之前没来英国开过个人音乐会,虽然以前凭借给邓擎苍和杰森当助演嘉宾积累了些人气,但是远没到一呼百应的那种地步燔。

所以对于在伦敦举办个人音乐会她是诚惶诚恐的,她一度担心票卖不出去,甚至还担心自己将会面对坐着稀稀落落宾客的音乐厅演奏着曲子。

然而,事实上却是,她多虑了,一如负责她国外音乐会的经纪人说,她根本不需要考虑门票的事情,因为门票卖得特别的好窠。

门票的确是卖得好,整个音乐厅是座无虚席,不过她心里还是明白,这并不是她的号召力有多大,而是邓擎苍和杰森的影响力有多深。

伦敦音乐会,她原本只邀请了杰森做她的助演嘉宾,没想到等她赶到伦敦时,她的经纪人才告诉她,除了杰森,邓擎苍还将作为她的助演嘉宾。

邓擎苍作为她的助演嘉宾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这之前,一直都是她做邓擎苍的助演嘉宾,而众所周知,她是邓擎苍的学生。

音乐会非常的成功,或许因为有了杰森和邓擎苍的助演,效果出奇意外的好,这让安澜和主办方都非常的满意,主办方甚至还想要和她继续合作,准备去苏格兰再开一场!

安澜原本也觉得这提议不错,经纪人也说完全可行,让她和邓擎苍以及杰森敲打档期,最好就是把日子定在他们都空挡的时候。

只是,安澜都还没来得及跟杰森和邓擎苍敲定档期,却接到了国内经纪人马克的电话,而马克在电话里带给她一个震惊的消息。

“安娜,邓擎苍在欧洲给海米打广告的事情你知不知道?”马克在电话里问着和他职务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邓给海米做广告?”安澜当即就懵了,疑惑的反问回去:“究竟怎么回事?邓没跟我说这个事啊?”

“那你打开那边的一些视频看一下,”马克在电话里淡淡的提醒着安澜:“我这两天关注你伦敦音乐会的事情,在英国那边的网上看到了海米的广告,而手持海米手机的人就是邓......”

安澜整个人都懵了,邓擎苍没跟她说过这件事情,而她之前压根儿也不知道,就连杰森也都没跟她提到过这件事。

当然,或许杰森也不知道这件事也不一定,毕竟不是杰森拍的广告!

安澜挂了马克的电话后即刻就去找邓擎苍,然而等她赶到邓擎苍下榻的酒店时却被告知邓一早就退房走了,而她的经纪人告诉他,邓是赶着去雅典参加一个音乐节,来伦敦给她助演是挤出来的档期。

于是她又去找杰森,杰森倒还在酒店里,听了她的叙述后当即也睁大了眼睛,然后摇着头说:“这事儿我不知道,邓没跟我提过,不过邓去雅典我倒是知道,昨晚音乐会结束后我们回到酒店,他就说了今天一早要走,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杰森说话间拿出一把小提琴来递给安澜道:“这就是昨晚你用的那把琴,邓说这是他用了二十年的琴,他觉得你用这琴拉出来的曲子比他拉出来的更动听,所以就决定把这琴送给你。”

安澜接过琴来,不过心里还是想着广告的事情,于是就一脸惆怅的说:“邓怎么可以这样呢?他做什么也该给我打声招呼不是?”

“没准是海米手机请他打的广告呢,”杰森在一边开导着安澜:“再说了,邓是多么出名的人啊,他给海米打广告只会给海米带来好处,绝对不会给海米带来坏处不是?你这惆怅什么呀?”

“......”

安澜当即就默了,如果是别人,哪怕是杰森帮海米打广告,她都不需要惆怅,因为易水寒不会去多疑什么,即使现在杰森给她当助演,易水寒也只是拿来打趣,从来不会真的吃醋,因为他知道她和杰森间就是纯友谊。

可是邓擎苍不一样,虽然她跟易水寒说清楚了她跟邓擎苍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可是邓擎苍在她和易水寒之间依然是非常敏感的名字,平时他们俩几乎都不提起这个名字。

而她这半年来,开了几场音乐会了,一直没邀请过邓擎苍做助演嘉宾,也就还是担心易水寒不高兴,而她不愿意因为邓擎苍和易水寒之间闹得不愉快。

这一次的伦敦音

乐会,如果不是经纪人一再说是主办方担心票卖不完才决定邀请的邓擎苍,她是不会请自己的老师当助演的。

当然,这次伦敦的音乐会,她相信国内应该没什么人特地飞到伦敦来听她的音乐会,同时也希望国内的媒体不要刻意的来关注,因为她不太想让易水寒知道邓擎苍做了她的助演嘉宾。

马克给她打电话来,这是不是就表明这件事情易水寒已经知道了?

或者,只是马克在网上看到的广告,而易水寒那么忙,他应该不会关注欧洲这边的广告吧?

易水寒的确是没有关注欧洲那边的一些广告,因为他根本就还没想着要做欧洲的市场,他最近在忙的是新加坡的市场。

因为五月中旬安澜去新加坡参加了一档子节目,趁机给他的海米手机做了一下广告,而原本宜居集团的张总和他关系很好,也帮他介绍了两单业务过来。

六月初,易水寒一直在和新加坡的客户联系,双方在敲定合作的事项,所以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欧洲那边,就连安澜的伦敦音乐会他都没时间在网上关注,更别说一些视频的广告了。

然而,邓擎苍给他的手机打广告的事情,他在六月中旬还是知道了。

当然,这个消息倒并不是马克告诉他的,作为安澜的经纪人,作为易水寒的资深朋友,马克深知邓擎苍这个人在安澜和易水寒之间的厉害关系,所以他在没有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也没敢到易水寒跟前去八卦。

而易水寒之所以知道这个广告,那全是因为这两天加拿大和英国都有客户来联系函,希望能跟海米合作,更有加拿大的大客户希望能做海米在加拿大的独家代理。

正是因为这两个客户引起了易水寒的注意,他在网上和客户交流时笑着问对方是不是看到安娜用海米手机所以才关注到他的公司的。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是,不知道安娜用什么手机,他们是看到邓擎苍给海米做的广告才知道海米手机的,他们想,有邓擎苍这个广告,海米手机肯定能在他们那卖得不错的。

邓擎苍给海米做广告?

易水寒听到这个消息时当即就懵了,这怎么可能?他的海米公司广告部根本没有和邓擎苍联系过,也就是说海米公司并没有邀请邓擎苍做广告。

再说了,在欧洲做广告,而且还是邀请邓擎苍那种世界级的大牌,就他海米目前的实力,真的还达不到,毕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而他的海米现在依然处在负债累累的地步。

既然不是他的海米公司邀请的,那么,就是安澜出面邀请的!

可是,安澜的收入他都是知道的,安澜说了,她每个月的收入留够自己的费用剩下的都让马克转到了他的账上,因为她深知他的公司随时需要资金周转。

既然安澜没有给邓擎苍付过钱,那么,邓擎苍打这广告就是自己掏的钱,可他为什么要自己掏钱给他的海米公司打广告呢?

这个问题,让他本能的想到了小时候亲眼目睹父亲易旭山给董佳慧父母钱,帮董佳慧父母买房子等等。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资助你,如果你收到了无缘无故的资助,那么,你的家人,肯定就有人在付出!

而邓擎苍这样不遗余力的资助他,出人又出钱,那么付出的人是谁?

不言而喻!

安澜没有留在伦敦继续和主办方讨论苏格兰音乐会的事情,虽然经纪人一再劝她趁热打铁,可她还是放弃了,选择了及时回国。

她自从四月底到上海去开音乐会开始,就一直在外边奔波忙碌,因为马克和加拿大的经纪人帮她把档期排得太满,有时候这边刚结束节目,接着就得奔机场赶航班奔赴下一个地方赶演出。

她和易水寒分开一个半月了,而这一个半月,虽然俩人也坚持打电话或者视频聊天,可因为时差的缘故,并不是天天都能做到,有时候甚至一周才视频一次。

昨天她给易水寒打电话没人接听,再打转秘书台,她想着他应该是在开会,因为上周他说现在新加坡有客户了,他的海米手机终于要再度走出国门赚外国人的钱了。

她当然为他高兴,而他还在电话里跟她说,明年就让她不要这么忙了,一年开两三场音乐会就算了,其它的商演啊上节目什么的就不要去了,用不着那么辛苦,因为海米下年有了新加坡的订单后,肯定会稳定下来了,而现在国内官网

销售已经在逐渐恢复去年的气势。

在伦敦临上飞机前,安澜给易水寒打了个电话,依然还是转秘书台,她想着时差,他应该是在晚上,于是就又给他发了条短信,把自己的航班告诉他,让他提前把工作安排好开车来机场接她。

她是傍晚到的滨城,因为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国内的媒体估计都不知道,所以机场并没有狗仔围堵,倒是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是,走出来后她并没有看到易水寒的影子,也没有看到易水寒助理陈楠的影子,而来接她的人是她国内的经纪人马克。

她即刻掏出手机给易水寒打电话,可手机里传来的却是甜美而又机械的声音:“你拨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安澜当即楞了一愣。

易水寒这个号码是私人号码,也就是几个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这个号码几乎从来不关机的。

“我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马克待她上车了才笑着说;“要不是简给我发短信,我还不能及时赶来接你呢。”

“谢谢!”安澜勉强打起精神跟马克说了声谢谢,心情却是因为没有见到易水寒失落到了极点。

她跟他都分开一个半月了,她这回来了,他居然——连接都不来接一下她?

马克的车开出机场后安澜才透过玻璃窗发现外边在刮台风,而天空黑沉沉的,路灯在这样的天空下显得极其昏暗,路边的纸片和树叶被台风刮到空中飞舞着,这预示着台风级别不小,而暴雨,也即将来临。

马克笑着说:“幸亏你的航班是这会儿到,如果再晚三四个小时的话,没准就不能准时到达滨城了,或许会因为天气原因迫降在别的国家别的城市也没准。”

安澜点点头,淡淡的跟马克聊着滨城的天气和每年夏天都无法躲过的台风和暴雨。

南方的夏天总是这样,台风和暴雨随时都有来临的可能,而从小在南方生活的安澜倒是习惯这样的天气,或许因为心情的原因,她这会儿觉得这鬼天气有些让人烦躁。

能见度不太好,马克的车开不快,等安澜赶到沁园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在沁园门口下的车,她谢了马克,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走进去,原本以为又像往常样沁园很安静——

听见院门响的安瑜首先跑出来,看见拖着两个大大行李箱的她时惊讶的喊了声:“安澜,你回来了?”

她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秦沁一已经走出来了,看见她就说:“好在你回来了,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又不知道你在英国那边的电话号码,赶紧上楼去吧,水寒他......”

“水寒在家吗?”安澜有些意外,他没有开车来接她,她还以为他在海城公司忙着抽不开身来呢。

“他在楼上呢,”安欣过来把她手里的另外一只行李箱接了过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姐夫说......要搬出沁园去,从此以后不在沁园住了!”

“什么?”安澜吓了一大跳,迅速的环视着客厅里的人。

然而大家都摇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易水寒也是傍晚才赶回来的,可他回来首先就去的清苑,把秦沁一请过来然后就对秦沁一和顾云博说他要搬出沁园,以后,不做沁园的人了。

安澜迅速的朝楼上跑去,此时此刻,她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估计易水寒知道邓擎苍在国外帮他做的手机广告了。

她刚跑上二楼,就和拖了个行李箱出来的易水寒迎头撞上,看见她回来,他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拖着行李箱侧身就要走。

“水寒,”安澜即刻扑了上去拦住他,语气急促的道:“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易水寒冷冷的看着她,目光如冰刀的打在她的脸上:“我是穷,可是我需要你那么下作的去赚钱来帮我还债了吗?”

“下作?”安澜疑惑的望着他:“水寒,我什么时候下作过?如果你指的是这次伦敦邓擎苍给我当助演的话......”

“呵呵,原来这一次你伦敦音乐会他居然还来给你当助演了?”易水寒的脸上迅速的涌上嘲讽:“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对你的感情这么深......”

“水寒,我跟你说过,我跟邓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安澜忍不住喊了起来:“我跟他真没别的,估计他

就是觉得我拉小提琴有些天赋,估计他就是觉得我比较听他的话,估计......”

“不要那么多估计好不好?”易水寒冷冷的抢断她的话道:“我没那么多心思来听你的这些个估计,邓擎苍的学生多如牛毛,我想比你有灵气的学生也有,可他为什么不对他们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对你一个人?”

“这个......邓对我......也就是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好......”

“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的好?”易水寒脸上的嘲讽已经拉到无限大了:“顾安澜,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老师对学生这样好过,居然自己掏钱给女学生老公的产品拍摄广告,自己掏钱投广告,他这样做能证明你跟他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吗?”

“我跟邓真的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安澜本能的辩解着:“易水寒,你说过不再怀疑我的,你说过相信我的......”

“是,我说过要相信你,所以你整天在外边飞来发去我从来没有让人查过你的行程,我至始至终的相信你,就连你这次伦敦音乐会有邓擎苍助演我都不知道。”

“可是,我的相信换来的是什么呢?”易水寒嘴角拉扯出一抹自嘲的讥讽:“顾安澜,不要告诉我你的老师邓是慈善大使,就算是慈善大使他也是资助贫困家庭,而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需要他这样不遗余力的资助吗?再说他这样自掏腰包的资助我能让他获得慈善家的美名吗?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天下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收获肯定就有付出,”易水寒说到这里目光冰冷的打在安澜的脸上,然后一字一句的道:“可我从来没有对邓擎苍付出过什么,那么,又是谁在对他付出?”

安澜的身子一颤,几乎本能的辩驳着:“我不知道......我没有......我真没有......”

“你没有?”易水寒一脸的讥诮:“这样自掏腰包无偿资助别人的事情我从小就见过,我父亲每年都会给董佳慧的父母送钱去,董佳慧的舅舅病了没钱住院,我父亲毫不犹豫的就去医院交费,董佳慧的姐姐家要买房子,我父亲以一折的房价把旭日集团的房子卖给她......”

易水寒说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看着安澜那一脸苍白的脸说:“董家人以及亲戚都在无偿的获得资助,可是,总有一个人在付出是不是?我父亲为何不去资助别的家庭?为何就偏偏要资助董家以及董家的亲人呢?”

安澜当即被质问得说不出话来,而易水寒也不等她的回答,拉着行李箱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安澜是听到行李箱的轮子和地板摩擦出来的声音才反应过来的,又赶紧扑上去,在楼梯口追上了他。

“水寒,你要去哪里?”安澜在身后抱住他,声音颤抖着的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不是?”易水寒用力的挣脱她的手臂,略微有些烦躁的道:“沁园这种高档的地方,我住不起,你还是找邓擎苍或者杰森来住吧。”

易水寒说完这句,提着行李箱蹬蹬蹬的下楼,却在客厅里被顾家人给拦住了。

“水寒,你这是做什么呢?”顾云博当即把他拦住,然后又语重心长的说:“安澜她就算有什么不对你也应该学着体谅她?再说了,夫妻间谁还没个摩擦啊?”

“是啊,水寒,”秦沁一也在一边劝着他:“安澜这孩子从小不爱说话,性子也有些冷清,你既然选择跟她结婚,那么夫妻间就应该相互谅解......”

“我谅解不了,”易水寒冷冷的回答着,然后又看着秦沁一道:“伯母,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期望,你这沁园太高贵我入住不起,你还是另挑佳婿吧。”

易水寒说完这句,当即把顾云博手里的行李箱一把抢过来,提上行李箱,迅速的走出韵苑的大门,然后朝着沁园大门口走去。

“水寒......”安澜从楼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看着已经走出沁园大门的易水寒即刻就追了出去。

只是,穿着高跟鞋都还没来得及换的她,在跨出韵苑大门时又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再追出去时,夜幕下的沁园门口,早已经没有了易水寒的影子。

“安澜,你跟水寒究竟怎么了?”秦沁一看着站在沁园门口失神的女儿忍不住厉声的呵问着:“你这四月底去上海就没回来过,这一多月一直在外边奔波忙碌,怎么就和水寒闹翻了呢?”

“是啊,安澜,”安欣在一边也疑惑

不解的看着她:“你和姐夫这是怎么回事啊?上周我们楼盘加推,姐夫还亲自到现场来了呢,给我们送了二十部手机抽奖,当时他还跟爸一起讨论着今年房地产市场的行情呢。”

“安澜,是不是你在外边又和杰森闹绯闻了?”顾云博皱着眉头问。

“是啊,姐,你和那杰森是不是现在都还拉扯不清的啊?”安瑜也在一边睁大眼睛盯着她,不待她回答接着又说:“你也是,不能每次音乐会都请杰森啊?姐夫会吃醋的嘛?”

安澜心说,如果是杰森,易水寒就不会生这么大气了,因为他深知她和杰森之间是很单纯的友谊,他也从来没有因为她跟杰森开音乐会吃醋过,他还时常拿她和杰森来打趣逗笑。

但是,邓擎苍,这个人易水寒却本能的膈应着,即使她跟他说清楚了和邓只是纯粹的师生关系,可他依然本能的对邓擎苍反感着。

她不知道邓擎苍为何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她,因为她从来没有跟邓擎苍提到过易水寒的困难,她甚至......都没想过要外界的人来资助她跟易水寒。

是,易水寒身负10个亿的债务,海米的日子的确是非常的艰难,即使五月份出了十万台机赚了点钱,可对于十个亿的债务来说,依然还是杯水车薪。

她跟易水寒没有急于求成,也没打算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债务全部还清,易水寒计划了四年,用四年的时间来还债和用两年来恢复海米曾经的气势。

只是,为何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邓擎苍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因为她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所以他要自掏腰包来无偿的赞助她的老公?

这个理由,别说易水寒不相信,就连她自己也都不会去相信!

“这天马上就要下暴雨了,”顾云博抬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说:“水寒没有开车走,这么晚了,不知道汽车站还有没有回海城的车呢?”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安澜即刻转身朝韵苑跑去,她要去找他,一定要把他找回来,然后......

找到后的事情她还没有想到,但是前提是她必须把他给找回来,她跟他之间,再也经不起一次长时间的分离了。

他没有开车走,那么车钥匙就还在楼上,她得开车去找他,希望他没有赶上开往海城的最后一趟班车,虽然,滨城开往海城的班车一直都开得比较晚。

“安澜,你这是要去哪里?”秦沁一见安澜跑上楼去后换了双鞋子又蹬蹬蹬的跑下楼来神色匆忙的样子。

“我去找他,”安澜语气急促的跑向那辆平时给易水寒开的宝马车,迅速的按开了车锁。

“这......马上要下雨了,”秦沁一望着天空担忧的道:“安澜,刮台风下暴雨不宜出门的。”

“我就开车去长途车站看看,”安澜急急忙忙的拉开驾驶室车门上了车,然后又把头伸出来对秦沁一道:“妈,滨城到海城的长途车站就那几个,今儿个天气不好,估计没有班车了,他应该在某个车站,我去车站把他找回来。”

“那快去吧!”顾云博挥挥手,然后又叮嘱着安澜:“抓紧时间啊,如果实在没找到水寒,你也赶紧开车回来,他那么大个人,走不了应该知道找地方住的。”

安澜点点头,摇上车窗迅速的把车开了出去,此时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没有国内的驾驶证了。

反正这鬼天气,交警肯定都不出门了,谁还来管她有没有驾驶证呢?

台风真的越来越大,树叶被台风刮起来在空中挥舞着,树枝也东倒西歪摇晃得厉害,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街道两边的商铺也都关着门。

安澜开车赶到第一个长途车站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这个车站是她和易水寒以前坐过车去海城的车站,易水寒说这个车站的车去海城最快,因为走全程高速,滨城到海城不用一个钟就到了。

安澜跳下车就急急忙忙的朝售票窗口跑,可售票窗口全关了,整个售票大厅空荡荡的,根本就看不到人。

保安看见她跑进来赶紧说:“今天的班车都停了,你要去哪里都得明天再来了,今晚肯定没有任何班车发出去了。”

“请问去海城的班车最晚一趟是几点钟发出去的?”安澜气喘吁吁的问着,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有没有坐上去海城的班车。

“应该是......20分钟之前吧,”保安想了想说:“具体要问发车那边,不过售票窗口是半个小时就停止售票了的。”

安澜谢了保安,迅速的奔向候车室的上车处,然而候车室空无一人,上车处更是空荡荡的,一排大巴车整齐的安静的排列在那里。

她迅速的奔向管理处,可管理处已经下班了,不得已她又去车站大门口找那保安,把自己找人的情况说了一下。

“那我不知道,”保安直接说:“半个小时前买票的人不多,因为这鬼天气选择出门的人也极少,大概也就十来个人吧。”

“那有没有这个人?”安澜迅速的从自己包里掏出钱夹来,翻开钱夹指着钱包照上跟自己一起合影的易水寒问。

保安仔细的瞧了瞧,然后想了一下说:“嗯,好像有这个人,他是最后跑进来的,不过他有没有买票我不知道,我当时在门口关注外边的情况。”

“那能不能调出售票大厅的视频来看一下啊?”安澜着急的问。

“我没有那个权力,”保安如实的说:“这要队长批准,还要上报当地派出所,一般的监控视频是不能随便给人查看的。”

安澜当即就失望了,忍不住给保安求情起来:“求你给你队长打电话申请一下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买票上车,他是我老公,跟我吵架了,我担心他出事......”

“既然是你老公,你打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吗?”保安真是服了这个女人了,找自己的老公最快的方式不是和自己的老公联系吗?

“他手机关机,”安澜如实的说,接着又求情道:“求求你了,大哥,你就帮帮忙吧,我就想知道他究竟坐上回海城的车没有?”

“打队长的电话没用,”保安为难的看着安澜道:“再说了,这样的鬼天气,队长也不可能赶过来的,除非有派出所的同志因为查案需求,或者是寻找走失的儿童,你这寻找一个大人,而且还是因为夫妻吵架,队长根本不会理会这种事情的。”

“那怎么办?”安澜本能的惆怅起来,略微有些着急的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他人还在滨城还是已经回海城去了,这样的鬼天气,我担心他出事,大哥,你就不能帮帮我么?”

保安被她缠得没办法,于是有些无奈的掏出手机来道:“我给卖票的同事打个电话吧,当时就一个窗口在卖票了,问问她最晚一张票什么时候卖出去的,当时买票的人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的。”

“谢谢。”安澜即刻道谢,又把自己的钱夹送到保安跟前:“你按照这相片上的描述,看她能不能想得起。”

保安点点头,很快给卖票的女同事打了电话,然后把易水寒的特征说了一下,询问有没有这么一位客人买票。

“她怎么说?”保安刚把电话挂了安澜就急急忙忙的问:“有没有这样一个乘客买票去海城?”

“有,”保安非常肯定的回答:“卖票的小王说最后一名买票的乘客就是我描述的这个样子,他买了一张去海城的票,但是有没有上车就不知道了。”

“那......能不能查到开往海城那辆大巴车的电话号码?”安澜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又急急忙忙的询问着。

“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保安摇摇头说:“我是这前门大厅的保安,而车上的司机归调度室管,我们前厅的人和调度室都不来往。”

“那调度室的电话你也不知道吗?”安澜是真的着急了,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易水寒究竟有没有上车。

“调度室的电话我哪知道啊,”保安耸耸肩膀说:“那墙上不贴着吗?关键是调度室的人这会儿全都下班了啊?那边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所以,没办法帮你。”

安澜听保安这样说也没办法了,毕竟保安已经尽力的帮她了,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寻找易水寒也不和任何案件挂钩,易水寒走了也才不到两个小时,连失踪都算不上,派出所也不可能出面让长途车站调出监控视频来给她看的。

于是,她谢了保安,迅速的开车上路,既然易水寒买了去海城的车票,那他肯定就上车回海城了,他那臭脾气,肯定不可能留在滨城去麻烦哪位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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