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御推开门,见一室黑暗,一愣。
难道她还没回来。
换了鞋,抬手将灯打开,向卧室里走去,一路都十分安静,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扭开卧室门,又是一室漆黑,按下墙上的按钮,瞬间卧室大亮,扫了一眼,床铺干净整洁,果然,没回来。
正当他拿出手机,想给叶子苏打电话的时候,先他一步,叶子苏传来了短信。
“我今天不回去了,大白跟我在一起,我会照顾好它的,你放心。”
时御泯着唇,一双幽暗的眸子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出思绪,棱角分明的俊颜无丝毫表情。
默了几秒,随后,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了几下,按下发送键之后就放下了手机,向浴室走去。
叶子苏坐在沙发上和白芷一起看着电影,手里还拿着一瓶酸奶小口的吸着。
刚给时御发完消息没几分钟,手机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叶子苏心不在焉的拿起手机,开锁,点开消息界面,看到了时御回她的消息。
“在那?”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
叶子苏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在白芷这里的事告诉了他。
时御洗完澡,稍微擦干头发,就拿过床头的手机,垂眸,看到了叶子苏回的消息。
“我在白芷家,今晚在她家过夜。”
看完消息后,时御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手机上又输入了几个字,然后点了发送。
“我去接你。”意思简单明了。
叶子苏看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酸奶呛到。
……咳咳,这冰块脸几个意思,还真把她当成未归家的媳妇了?
叶子苏连忙拒绝。
“不用了,我和白芷好多年没见了,想叙叙旧,聊聊天。”
“……?”见时御一直没回她,叶子苏又发了个问号过去。
见他还是没反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屋内响起一道来电铃声,在静寂的房间里,有几分嘌呤。
时御扣好西装扣子,随后不紧不慢的拿过手机,见是叶子苏打来的,便按了接听键。
“喂。”
没有间隔的,手机里传来了叶子苏的声音,带有几分急促。
“喂,时御,你不用来接我,我想在白芷家休息一晚,顺便聊聊天。”
时御似乎没听到一般,迈着步子走到了玄关。
“嗯?确定?”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里发出。
“嗯嗯,确定以及肯定。”叶子苏急忙应到。
听到她的话,正在敷面膜的白芷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点鄙夷。
从她进门到现在,和她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这叫来找她聊天?
时御换了鞋,淡淡对手机那边的叶子苏道:“大白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我去接它。”
说完,还没等叶子苏反应过来,就把电话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叶子苏沉默了几秒,随后看了一眼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大白。
这叫不习惯?那刚刚吃了一碗狗粮外加一大包牛肉干现在正打着呼噜的狗子是谁?
“怎么,要来接你?”白芷弄了弄脸上的面膜,含糊不清的说道。
“没有,来接它。”叶子苏用眼神示意的看了看趴在地毯上的大狗。
“不是吧,叶子苏,你在时家都混到这步田地了?竟然还比不上一条狗?”白芷将脸上的面膜拿下来,一脸吃惊的看着叶子苏,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叶子苏直接一个白眼给了过去,不过又仔细一想,这狗今天在外面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这次时御还专门来接它,这么说来,搞不好,在时家,这大白狗的地位还真比她高?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叶子苏默默的为自己哀悼了一秒钟,她这可怜的娃啊,哥哥不疼爷爷不爱的,竟然就怎么把她给卖了。
白芷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叶子苏没反驳,还真以为被自己给猜对了。
唉~白芷为叶子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叶爷爷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这门婚事了呢?
她承认,时御要颜有颜,要权有权,而且还多金,同时还是众多女人的梦中情人。
可他能走到今天,足以见得他的心机城府都是深不可测的,子苏怎么可能玩得过他啊。
这真是小红帽嫁给大灰狼,不死也得残。
突然,睡的正香的大白睁开了眼睛,垂着的耳朵也动了动,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叶子苏,嗷呜叫了声。
“干嘛,这狗半夜还抽风啊?”白芷看了一眼叫唤的大白,随口问了叶子苏一句。
叶子苏还没回答,门铃就响了。
白芷瞪着眼睛,和叶子苏对视了一眼:“时御?”
叶子苏点头:“应该是……”
“那你自己去开门吧,我这样不方便见客。”说着,就穿上自己的小白拖鞋,狂奔进卧室了。
叶子苏:“……”
早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时候,大白就迈着自己的小肥腿,屁股一扭,尾巴一摇的跑去了玄关,探起身子把门打开了。
时御看了一眼身前的傻狗,无视掉它那激动的眼神,淡淡问道:“她呢?”
他这一问,高高竖起的狗耳朵就垂了下去,伤心的拖着尾巴向室内慢慢走去。
果然,主人不是来接狗子的,亏它当初还满怀期待的开门,以为主人这是良心发现了,果然,它是在做梦。
时御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过了会,身穿格子睡衣的叶子苏走了过来,手里还牵着大白。
“咯,你的狗。”叶子苏将手里的绳子给时御,语气冷冷的。
时御扫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狗绳,随后大白非常自觉的走了出去,站到了时御的身后。
大白前脚刚出去,叶子苏“啪”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时御:“……”
大白望了望关着的门,嗷呜了一声,好像是在问叶子苏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时御一愣,然后低头,看了眼大白,站在门外过了几秒之后,什么都没说,泯着嘴,面容平静的牵着大白走了。
只是大白的耳朵垂着,尾巴也不敢乱摇,老实本分的跟在时御脚边,走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