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脸长又长,一双死气沉沉的三角眼,下颌部位还有几根没刮干净的胡子,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旧工作服,看着应该有25-6岁,属于那种气质比较黑暗、阴沉的男人,个头要比钱洪高不少,少说也有175。
当钱洪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结果看到钱洪那张稚嫩的脸,被称为板凳的家伙就迅速收回了视线,因为这时在小道这一端的出口处,已经有5-6个男人在守株待兔了,他们手中一样是拎着棒子,今天这局面是注定要弄得很难看了。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脚下不停减速的板凳,忽然一伸手,直接就把钱洪推的摔到了路边的草丛中,而钱洪就非常机敏的顺势趴了下来,看着板凳在十几米外站住,跟那些围上来的人对峙起来,并且还动手缓缓的脱下了身上的外套,一圈一圈的往左前臂上缠绕,一副打算鱼死网破的架势。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面那十多个人也赶到了,为首的真不愧自称二光头,他在路灯下顶着一个秃瓢,看着深陷重围的板凳就阴笑了起来:“跑?你倒是跑呀!你板凳不是号称打遍七区十二县,哈尔滨的一杆旗嘛?”
“少废话,今天你们整不死我,明天我就把你二秃子当板凳踩。”孤零零的男人这种时候居然还不认怂,趴在草丛里面的钱洪也是真挺佩服他。
“你牛!这种时候还能吹牛13,我看待会儿敲断你的手脚,你还能不能牛的起来了。”二秃子刚说到这儿,板凳居然先发制人了,他冷不丁起速,几大步就冲到了把手小道出口的那伙人面前,手中的上衣是呼啦一下就抽了过去,非常的有声势。
没说的,一场混战就此开始,面对二秃子这伙人的棒子,质地透软的上衣是件好武器,随便一轮就呼呼生风,并且可以把击打过来的棒子给他抽开、抽歪,让敌人的攻击变得无效,让板凳身边一米多的范围内无法轻易凑近。
可惜二秃子带来的人太多了,他们里外分成两个圈,咋咋呼呼的抡棒猛削,巧妙的消耗着板凳的体力,尽管这期间板凳也找机会撂倒了三个人,但是旁边的人一直捣乱,这就让板凳无法杀出重围。
这条小道太过偏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路过,打斗的声音只是引来了附近野狗的狂吠,板凳他连续挨了两下,动作可就明显的变慢起来,接着阴险的二秃子就从背后凑上去,瞄准板凳的后背就是一下狠的,直接打的板凳倒在了地上。
这么一来可就糟了,4-5个人往上一围,棒子可就纷纷的落到了板凳的身上,就这样痛殴一分钟,那头皮血流的板凳就很干脆的失去了意识,身体在棍棒之下变得一点反应都没有了,钱洪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咽了气。
要不要帮忙?
更关键的是应该怎么帮忙?
这种情况下,二秃子他们不来搜自己就不错了,难道要主动跳出去?
就在钱洪万分纠结的时候,远处忽然走来了几个人,他们一看到二秃子一伙这架势,立刻就大声呵斥了起来:“喂?干什么的?”
“滚蛋,再bb连你们一块削。”二秃子用手中的棒子一指,大声的威胁起来,刚刚才解决了敌人,正是他狂到没边的时候。
“哎呀?有种啊!居然要削死解放军?”说话间,那几个人就走近了,借着路灯一看,果然一个个穿的都是军装,要知道铁路桥这边可是有守桥部队驻扎的,要说二秃子这帮人也是倒霉,竟然真就遇上了晚归的战士。
这……咋办?
这些可不是混街面的二流子,更不是吓唬吓唬就没声的普通人,这可是部队的人呀,真要动手犯浑,这可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需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二秃子这帮人还在犹豫,其中一个兵哥哥就往口中塞了什么东西,下一秒凌厉的哨声可就响了起来,这直接就让二秃子一伙的勇气和凶狠崩溃了,有人一带头,他们就疯了一样的朝来路逃去,棒子什么的干脆就往身后一扔。
兵哥哥们果断实施追击,尖锐的哨声越来越远,他们留下一个人照看受伤板凳,其余的迅速就追出了大半条街,撵着二秃子一伙往前玩命的跑,居然跟兵哥哥玩跑步,今天看来是二秃子一伙注定不走运的日子了。
“同志?同志?这被揍的可是够狠的。”被留下来的兵哥哥摇了摇板凳,可惜板凳却失去了知觉,无奈之下兵哥哥就把人给背了起来,很快就去小道外面拦车去了。
曲终人散!没热闹看了!
眼前的小道恢复了平静,这下子钱洪才缓缓爬起来,飞快的离开了原地……
接下来一段日子,钱洪过得非常平静,舅妈跟鑫鑫出发了,钱洪把掌上游戏机送给了鑫鑫,结果这个向来讨厌的小子,居然望着钱洪流下了眼泪,第一次对离开造船厂、离开哈尔滨表现出了恋恋不舍。
分割之后的鹌鹑汤生意,五姨跟五姨夫做的是风生水起,完全不再掩饰暴发户的豪横气势了,他们每天都会从钱洪这里订走200只鹌鹑,二十多斤鹌鹑蛋,听说最近正在考虑买房子的事情,五姨也打算从东林橡胶厂停薪留职了。
因为鹌鹑大量的饲养与销售,刘老疙瘩总算从火灾中缓过劲儿来,他修好了房子,重建了养鸡场,现在除了伺候这些家禽,每天就是在周边屯子四处溜达,断断续续的给钱洪弄到了不少便宜到极点的古物。
顾容家当然也是一样,用卖鹌鹑的钱还完欠账之后,顾叔的病情也是大有起色,一家人还把房子给修缮了一遍,之前靠山屯张罗要涨价的那帮人,现在苞米算是彻底砸手里了,顾容从其他屯子弄来的粮食,不但供应给钱洪,自己家的鹌鹑也是完全不愁饲料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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