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言论玄千山也只是当做笑话,笑过之后就当没有听过一般。
最终一场比赛来的很快,玄千山并没有多余遐想的时间。
冧儿矮小又纤瘦和魏历比起来矮了一个头不止。
在不了解实情的人看起来仿佛有一种大人欺负小孩的错觉。
但真正在观看过之前比赛的人却不会以为这是一场实力玄殊的单方面比赛。
玄千山见过冧儿很多次,从未见过他说话,更加未曾见过他的武器。
方才双方的见礼倒是让玄千山见识了她没有见到过的。
在此之前玄千山一直以为冧儿是不会说话的,直到刚刚从冧儿口中听到他弱弱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玄千山才算解除了这个误解。
这样的误解以至于玄千山忽略了他手中的冰刃,待到双方见了礼比赛正式开始,双方冰刃相见时玄千山才注意到冧儿用的武器。
冧儿的武器是一把剑,剑首和剑格都是用一般的铜制而成,并无特别之处。要说这把剑最特别之处那就要属于它的剑鞘。
为什么会说是剑鞘呢?因为在剑出鞘之前就没有人见过剑鞘长什么样,换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冧儿在上擂台之前剑就已经出了鞘。
魏历的剑法玄千山早已有了解,在玄千山看来魏历的剑法还有唯一的一个缺点是很多人看不出来的。
魏历从小跟着父亲练剑,练的都是些招式,虽然这招式古怪难策,但到底缺少了实战经验。
真正和有过无数次对战的人来说,同样的剑法在不同人的手中所发挥出来的效果绝对是大不相同的。而魏历绝对是这其中最低的存在。
不因其它,只是因他真正有过经验的对战屈指可数。
因此,比赛一开始。两人的比赛就达到了高潮。
冧儿的武功却是比魏历弱了些许,但,冧儿到底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体力和成年人是不能比的。
双方用剑又各有奇特之处,又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比赛一开始除了打的精彩之外,谁也没能高出别人一头。
但,到底实力相当。又都算的上是武林中的新进佼佼者,打起来自然是和江湖上那些有名望的人士不能比拟,但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中,能看到这样的比赛对这里很多初入江湖的人已经是一个非常不小的收获了。
玄千山记得清楚魏历的剑叫青风,听闻是魏历自己起的。
初闻时玄千山还有些好奇曾问过魏历这二字到底是出自“两袖清风”还是“清风明月”,魏历只是笑了笑,道,“都不是!”却怎么也不肯说出究竟出自何处。
也不知怎地今日的太阳特别毒辣,温度很高。在人群之中有些热,虽然玄千山站在人群的最后,但她依旧感觉到了,后背开始冒出汗渍。
玄千山有些承受不住汗渍侵染自己的后背,里衣沾在身上有些粘糊,他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没有给自己遐想的功夫,玄千山在后背开始冒出汗渍之后就向背后退了好几步。
她本就站在人群的尾段,退与不退对她观看比赛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才刚刚退出,前面就发出一阵叫嚣声,玄千山隔地有些远,并没有听清楚叫嚣的内容是什么。
抬头向擂台之上看去,才反应过来,这叫嚣所谓何意。
擂台之上,冧儿左手手臂被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伤口还不停地往外渗血。
尽管玄千山离地这么远依旧能清晰地看见血沾染了他整个左手手臂,只剩下一条血淋淋地胳膊垂直而下。而冧儿的剑已经落在了擂台之上。
这是需要多恨的一招才能达到的效果,身为习武之人自然明白。
玄千山已经能够看见在人群前头比常人高了许多的沈修那义愤填膺的后背。
在看擂台上将冧儿伤成这番模样的魏历,只见他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青风,玄千山离的远,看不见此刻魏历的表情,但大抵能猜到。
叫骂声此起彼伏,纷纷以正义的化身谴责着魏历“恶行”。
比赛终究是会继续的,冧儿因负了伤,虽是左手并不妨碍他用剑。但多多少少对他的行动产生了影响。
比赛也从刚开始的平分秋色变成了一面倒的形势。
短短几招下来,冧儿已经被逼到了擂台边缘。只要魏历手中的剑再向前靠近一步,冧儿要么再次负伤,要么跌落擂台,没有其它的第二种选择。
面对着至关重要的一剑就在所有人以为冧儿会选择落下擂台之际,他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只见他小小的身躯直接从擂台边缘直直的对着魏历的青风而去。
就在所有人震惊之际,青风剑穿过衣衫和他的身体连在了一起。而冧儿的佩剑也插进了魏历的肋骨。
这一刻所有人从刚开始的义愤填膺变成了狂躁怒骂,甚至许多人开始了对魏历父母的问候。
话语之间尽是恶毒之言,不堪入耳!
除了寥寥数人谁都没有看见当冧儿决定向青风剑扑来的那一刻,剑的位置改变了方向。
那该是插入心脏的剑现在插在他的右边的肩胛位置。
擂台之上也因为这次意外将比赛的时间又提长了许多。
冧儿也从方才的擂台边缘移到了安全地带。
不管台下怎么议论,比赛在擂台之上没有分出胜负就依旧会继续着。
冧儿拿在手中的剑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着,脚步也开始变地慢慢虚浮起来。出剑的方向也竟开始有了偏差。冧儿刺出这一剑魏历并没有移动脚步分毫。
这一刻,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比赛的结果已经产生,虽然这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
冧儿的垂死挣扎所带来的效果对他自己来说几乎微乎其微。
可是因失血过多而神情恍惚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将原本已经处在风口浪尖的人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在声音一浪盖过一浪,魏历拿着剑看着擂台之下的人。
所有人的嘴都是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但只看他们的神情和那一身正气的脸就算是魏历现在已经在快要陷入迷茫也能猜到什么。
此刻的冧儿已经半跪在擂台之上,血从嘴角里留出再低落于地板。他依旧扶着剑准备站起。
跌落、爬起,跌落、爬起,再跌落、再爬起…………,如此反复。
结束这一场跌落、爬起的人是魏历最后用尽全力的一脚。
这一脚魏历用尽了全力,将刚刚扶着剑才站起一只脚的冧儿踢下了擂台。
冧儿的身子在空中打了好几个圈,才重重落在地上,将地上的灰尘砸的飞扬了起来。
冧儿瞬间被微聚起来,纷纷指着地上人的伤口开始更加大肆讨伐着造成眼前这番景象的罪魁祸首。
对着当事人的讨伐时间是短暂的,有黑衣人架着冧儿离开所有人的包围圈。
很多人也开始三三两两带着讨伐的声音离开。
擂台之下只剩下了数人。
玄千山一扫而过。
傅行一个人站在擂台靠后的左侧方位置,玄影和秦情兄妹站在擂台靠前的正下方位置,魏雨扶着赵宁站在玄影等人身后约三里左右。还有站在玄千山右方不远处的林安。
还有几人玄千山大体有些印象,他们分别是吴玉玲、冷奇、宁语、李峰以及沈修。
当然,还有一些是玄千山叫不出名字的,大约有十来人左右。
擂台之上,黑衣人本没有因为人群的散去而忘记该有的事情。
锣声响起,黑衣人宣布魏历或得第一名后也转身离去。
这转身玄千山能看出来并没有夹杂着丝毫的不满。
“砰……,”一声巨响之后,魏历重重的倒在了擂台之上,砸出“哐当”一声。嘴角处黑了整整一圈,血渍从口中流出躺了一地。
当看到沈修没有离开之后,玄千山就有了预感,因此这一拳也算在她的预算之中。
沈修打完这一拳后留下一句“他的债我替他讨!”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魏历只是用手轻轻拂去嘴角留出的殷红,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一笑却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他快龇牙咧嘴。
广场上的人四发散了去,只留下玄影、玄千山傅行、魏凌、赵宁、秦心兄妹、以及宁语。
宁语留下来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恭喜魏历哥哥获得第一名!”首先开口的是秦心,一行人齐聚在魏历身边,她便高兴的大声喊了起来。
话一出口却被秦情扯了扯衣角。
他们俩本来就站一起,这一动作有隐蔽,并没有其他人看见。
“哥哥~,你扯我衣服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秦心的话一出,秦情有一种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妹妹,道:“魏公子,对不起,我这小妹口无遮拦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为公子感到高兴而已!”
魏历笑了笑不在意道:“秦公子多虑了,秦心姑娘并没有说错,我的确得了第一名!没有什么不值得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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