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在哪儿？”林默没有回答这个包先生，思索了片刻之后自顾的问道。
“现在安全着呢，但是待会就说不定了，你要是不好好配合我，你们都不会安全。”
包先生靠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盯着林默。
“怎么配合你？”
“告诉我，你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包先生沉声说道。
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一直以来，临海这片区域，都规规矩矩的，
这就像是你是你们村唯一的村长，你就是你们村的扛把子，
村里大事儿小事儿，都是你说的算，
突然有一天呢，村里来了村、高官，这一下子还来了俩，
你说这村长心里能不慌呢？
难道是上面发现自己和陈寡妇私通的事儿，或者是收了李狗子他家弄宅基地的钱？
要派人来调查自己的？
当村长的，能有几个干净的，
这突然间在这一亩三分地，空降了俩来路不明的村、委，
慌得一批啊，
所以必须要搞清楚啊，
突然间，林默笑了，
“你笑什么？”包先生吓了一跳，而后眉头一皱，哼道：“问你话呢。”
“你猜。”
包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犹豫了许久，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脸色也很阴沉，
林默眼睛一眯，
这是，
谈崩了么？
啪！
突然间，包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甩在了桌子上，
“这里面有三十万。”
“嗯？”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下面的派人来查的，还是怎么滴，
这三十万，就当是咱们交个朋友，
你说啊，这鬼差也是个蛋疼的差事，
特别是咱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地方，根本没什么油水，
咱们没关系没背景，这一辈子就得待在这么一个地方，也不给升职，没一点希望。
还得打点一下上面的巡捕大人，一年到头来，忙东忙西，还没点屁事儿，
你说图啥？
我算是活明白了，做鬼咱就是个弟弟了，
但是咱有身体啊，不是孤魂野鬼啊，
咱们可以靠着这副身体，吃喝享乐，”
“不办正事？”
“办，怎么能不办呢？
不过意思一下就得了，这「鬼」的数量，和犯罪率，控制到一个程度就得了，
那么认真干嘛，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但是这就要花钱啊，哥们我看你穿的不咋地啊，
做鬼呢咱是弟弟了，但是做人呢，就得潇洒一点，
看到我身上这身衣服没，从头到尾，加起来十万块，
如果我愿意，钱就是个数字。”
包先生靠在椅子上，双手耷拉在两侧，像是个大爷一样，很是惬意，
本来想扣鼻屎呢，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不文雅，
“怎么样？”
包先生身子往前仰了仰，“这钱你先收着，回头有事儿你开口。”
林默想了想，
手放在了银行卡上，
但是就在他打算抽回来的时候，啪的一下，包先生摁住了林默的手，
而后抬头，看着林默，笑道：“话我说明白了，你是不是要交个底？”
“想要什么底？”
“你们是下面派来的，还是怎么的？”
“我说下面来的信吗？”
“这就没意思了。”
包先生一根根的将林默的手指头给掰开，将他手下压的死死地银行卡给扣了出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林默倒吸冷气，
“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下面派来的。”
“哦？”
“你那女儿我看过了，体内那位睡着呢，现在她就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也就是说，这小女孩还活着，那位和小女孩共存一体，
下面有规定的，鬼差的身体，必须是死去的人的，
首先，她就违反了规定，
再者就是你，你也不是官身，也不是活人，只是你伪装的比较好罢了，
要我说啊——”
包先生眼睛眯了起来，小声的说道：“你们两个是下面逃出来的吧？刚好那小女孩在下面是个鬼差，爬出来刚好也有鬼差的能力罢了。
这两年，下面偷渡出来人虽然不多了，但是也不是没有，
我听说前段时间，下面就有个大人物逃了出来，
那段时间，趁着那个乱节，跑出来不少，
前前后后，我这边都送下去了三个了。也算是业绩丰收，
你们两个也是趁着那个乱子跑出来的吧？”
“还有业绩呢？”林默玩味的笑道。
“那当然，再加上你们两个，我今年的业绩比往年多了三倍，搞不好能做这整个临海的头头，要升职了啊。”
包先生颇为感慨，
就好像做了几十年的村长，终于在快要老死的时候，突然能到镇上工作了，
激动的一批啊，
“所以呢，你们透个底，我也给你们个痛快。”
“这么说，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们不是下面派来的？”
“是。”
“既然知道，你还和我说这么多，
说的那么感人肺腑，
说的那么真挚动人，
甚至还给我钱，
还和我——称兄道弟，
合着，
你寻我开心呢？”
“嗨呀，这不是平日里无聊吗。”包先生笑了笑。
“那行吧，我给你透个底。”
“我不是鬼差，周小鱼是不是，我不知道，也懒得管。”
“哦，那就是我猜对了。”
林默没理会包先生，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呢，喜欢混吃等死，
一般人在我眼前蹦跶，只要不是在我头上拉屎拉尿，我都懒得理会，
不过呢，我上来有三个月了吧，这三个月来，挺闲的，
哦对了，
就像是你说的，
挺无聊的。”
“然后呢？”包先生挑衅的看着林默，
“偶尔有个傻吊一样的角色，在我面前皮一下，也挺好的。”
“鬼差都有鬼差证吧？”
“你应该也有吧？”
“我不是鬼差，不过这玩意，我也有。”
林默随意的翻了一下口袋，
结果，
一不小心，
呼啦啦的一堆小本本从里面掉了出来，
见到这些证件，
包先生脸色巨变，
因为这些全部都是鬼差证，
而且从颜色上来看，比他的要高级跟多，也就是官、职大很多，
“这些证件，都是在下面的时候，死在我手里的不长眼的。
你挑一下，看一看有没有你以前上级的？”
啪！
包先生一屁股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