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安听过昨晚顾季寻说的话后,对指望他查清楚这些事是彻底失望了。
用过早饭后,她将青初叫进来。
别人靠不住,自己的人就很重要了。
青初走近贺林安,轻声回道:“……我们派去看着许一茉的人说,前日她身边的千滟趁夜色深悄悄从后门出去了一刻,跟着之后,发现她去了和合酒馆,不过里面人多又杂,不小心看丢了一瞬,但很快又在一个小包厢外见到了她,看着千滟的人又悄悄看了眼包厢里面,只是里面只点了一盏小灯,光线昏暗,看不清脸,只认得出是个男人,还有,手腕上戴着块表,因为表盘光滑,光射在上面,还挺闪,这让他认出是最近很流行的‘吉丁’牌手表。之后又看着千滟,不过她一路上没再见过谁了,直直的回了许一茉那儿处。”
贺林安微皱眉头,指尖轻敲着桌面,细细的想:“去见的是个男人?‘吉丁’牌手表?这个牌子的手表我倒也听过,可不便宜……这样,青初,你再派几个人,分两拨,一拨去售卖‘吉丁’牌手表的店铺,查都有哪些人买过,另一拨查府里,看有谁手腕上带着这个牌子的表。记住,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打草惊蛇。找靠谱谨慎一点的人办事。”
青初点点头,刚要出去,似又想起什么,继续说,“少奶奶,刚有人来说,少爷一早便去了夫人那里,也不似请安,听说还挥退了所有的下人。”
贺林安皱着的眉就没松过,这一桩桩,一件件,发生的越来越多的事,越来越让她疲惫,她打算做的事,离她当初只安安心心当一个棋子的想法越来越远了。
可她没有后退的路了。
贺林安又拉回自己的思绪,最近自己的注意力总不是很集中,总是想着想着会走神。
她又想着刚刚青初说的话。
看来昨日许一茉的事儿多多少少跟她这位心高气傲的婆母有关,可她这位婆母平日里不是一副不管世事的模样吗?除非有关乎顾府的利益脸面问题她才会做出一些事去解决……难道说,许一茉的事情还关乎着顾府的利益?
贺林安想着,大概自己猜到一些。
真是,搅进来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她越发对这背后的人好奇了,这个人,到底图什么?
只是她现在来不及琢磨这个人的心思,她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许一茉简直是个搅事精,屁大的事情都要嚷嚷着让全世界知道,那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好像她怎么了样她!
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就是衣裳颜色太过灰暗,不是院子过于狭小就是伺候的人不精心,不是在府上待着有些沉闷就是出府有下人给她脸色看……
贺林安只觉得自己十年的修身养性快要破功了,面对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又特别能作的一个事儿精,她要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怎么安置她。
午后,贺林安一个人坐在小院的石桌旁略略休息一下。
近日,她感觉总是烦闷,已经发了好几次火了。
都说孕妇的脾气古怪不定,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