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醒来看看我!”
“额,我是死了吗?”洛安南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就眯了一条缝,眼睛也是肿肿的。
“没有。”狐狸蹙眉,遍体鳞伤的洛安南看起来好小好乖一团,一点都不想平时对他张牙舞爪的样子。也很让他心疼。
“那你来干什么?”洛安南一动就疼,好不容易她才龇牙咧嘴地挤出一句话。
“救你。”
为了节约时间,狐狸就着洛安南破烂不堪的衣服疯狂都撒金创药。
“啊,啊”洛安南尽量克制住自己,可金创药沾上皮肤之时,真是他妈太疼了!
“忍着点。”狐狸嘴上虽然依旧冷淡,手上却轻柔得过分。
“我疼啊,你能给我呼呼吗?”撒完药,洛安南泪眼婆娑的对着依旧冷着一张俊脸的狐狸说。
话音刚落,洛安南就后悔了,“不不用了。”她好懊恼,明明只是心里想想,怎么就说出来呀。诶,疼痛真是太伤脑子了。
狐狸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响地扶住她,凑过去对着她手臂上最大伤口呼了口气,顿了顿,又觉得力道用得不对,放轻了一点,再吹。
洛安南看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低头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笔挺的鼻梁,“狐狸啊,你真好看。”
狐狸没理她,只是动了一下嘴角,继续呼气。过来一会他,他把头低了点,再次偷偷牵了下嘴角。
洛安南想她不仅被狐狸的呼气吹酥了身子,更被吹坏了脑子,于是她慌忙地把手挪动了一下,“好好了,我不疼了。”
狐狸半跪着身子,低头俯身在她臂前,僵在那里“哦”了一声。
洛安南拿眼角看了他一眼,见他看着自己,又赶忙收回视线,片刻过后,有去看他。
狐狸就这样看着洛安南,看自己扭头,再看自己,再扭头。跟做颈部运动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得他嘴角一直弯着。
“走吧,我背你走。”一讲话,狐狸还是那副漠然的样子。
“嗯”洛安南乖巧地趴在狐狸的背上。好温暖啊,我终于离开那块冰冷黏腻的地板了。可能也是因为身受重伤,洛安南在狐狸宽阔的背上昏昏欲睡,也觉得很安心。
是夜,月色却很好,撒下一片清辉,连带着沙沙作响的树叶都带着些亮光。
狐狸心里倒有些不安,清朗的夜晚让他带着洛安南逃离的路线变得艰难不少。很难隐藏所有的一切都太容易一目了然了,也会让追兵追寻他们踪迹的难度变得容易不少。
怀着忐忑的心理,背着昏沉的洛安南,狐狸小心翼翼地避开牢房周围的卫兵。
他不想弄出声响,但是想安慰洛安南,“别怕,我们马上就离开了。”
狐狸窜进后院的一大片竹林里,瞬间没了踪迹。
“终于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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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狐狸背着洛安南到了一个湖心岛,岛上种满了竹子,加之四处弥散的雾气,宛若一个巨型迷宫。
她这才发现,自己这是在古代,不禁觉得新奇,男人竟然也知道怎么使用那宝物了。
后来,当洛安南发现自己无法独自一人走出湖心岛之时才问狐狸是怎么发现这处秘密基地。狐狸才说,这是他幼年贪玩,想要躲避家仆的看守,独自一人跑了出来。由于能力太弱小,他逃出不久,就在群山中迷了踪迹。后来是一个独居的猎户救了他,带他上了湖心岛。再后来,猎户去世了,这里变成了专属他的秘密基地。
之所以数千年来都没有被发现过,是缘于湖心岛处于群山深处的一处湖泊,这湖泊常年烟雾缭绕使得湖心岛若隐若现,就算发现了此湖泊的人不敢上岸。加之湖泊外围的群山乃是深山密林,一般人连森林都很难穿越,更别提穿过群山来到湖边了。
这边,来了湖心岛之后,狐狸每天尽心尽力地医治洛安南。除却必要的话,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愿意跟洛安南讲了。每天就是“吃饭了”“吃药了”,很是生硬,也很生分。
洛安南倒是舔着脸几次热络地找狐狸聊些有的没的,只不过狐狸每次不是一个嗯,就是一个哦。次数多了,洛安南也就心灰意冷了,不愿再拿热脸去贴一直冷的狐狸屁股了。
只是她一直没搞懂,狐狸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狐狸那却想着,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没向我解释过,想必是不在意的吧。
小岛上与世隔绝,但也舒适安逸,仿佛一个世外桃源。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得过,洛安南的身体也逐渐康健起来,功力也恢复了几成。除了冷漠异常的狐狸,洛安南觉得一切都很美妙。
她甚至想着就这样在这一辈子也挺好,就这和狐狸两个人。哦不,是一只狐狸和一个人,真是想想就很美好。
洛安南坐在两课大槐树中间的秋千上,一个人这样畅想着。秋千是她来岛上后狐狸给她搭的。其实狐狸对我还是很好的,洛安南这样安慰着自己。
“寻、洛安南你身体好了吧。”狐狸看着洛安南在秋千上荡得很开心,眉眼弯弯的,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走过去。
“快好了,你要干嘛?”
“既然,既然身体好了。那就离开吧,我们就此分道扬镳。”狐狸说得很慢,好像一直都在思考。
可他最后还是很慢很坚定地说完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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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南收拾行李的时候一直哭,其实也不是她的行李。那日她的衣服全烂了,狐狸帮她换了上了自己的衣服。后来在湖心岛,物资极其匮乏,她的衣服都是拿狐狸的略微改了改。
她很想很有骨气地转身就走,但一切在狐狸这就变得懦弱。洛安南害怕跟狐狸从此就一干二净,哪怕只是几件衣服的牵扯她也想带走。
下午的时候,在狐狸讲完那句话后,洛安南十分干脆地回了一个“好”字。
这边,狐狸一直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喝着闷酒,隐隐约约地他还能听见洛安南努力忍耐的啜泣声。他觉得矛盾,明明自己做得决定是正确的,但此刻他又很清楚他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