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戴纳也委屈,不过是想测试一下,谁料到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堪一击。
心中寻思,这英国以外的国家或许没领教过摄魂怪这类负面情绪聚合体的厉害,没有练习过应对的方法。打进决赛的选手水平不至于这么差,如此表现,完全是被克制了。
接下来的比赛还是不要召唤守护神了,不然就达不到通过比赛,磨练自己实战能力的目的了。
中午回宾馆的时候,棕色眼睛的选手拉长了脸。在上午的淘汰赛中,他大意之下,被淘汰了。同行五人,就只有他被淘汰了,脸上挂不住,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
鲁本落井下石,狠狠讥讽了几句,出了两天前,教练阿尔托姆被他顶撞的恶气。
中午午餐时,戴纳和佩内洛聊着天,那名女记者又过来采访了。
她面带笑容,说道:“戴纳,恭喜你打进小组循环赛。不过我很好奇,你召唤出的是守护神吗?为什么会让对手惊恐地晕过去。
“而且,我问过治疗师了,他说因为太过惊恐,两名选手对经历过的事都选择遗忘,掩埋在记忆深处,所以他们醒来后,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哦,这倒是挺意外的,还自带“一忘皆空”功能。不过,他可没想露底。
所以胡吹乱侃道:“如你所见,我召唤出的就是一个守护神。至于晕倒的两位选手,也许他们是受到守护神正义的感召,想起过去所做的错事,所以又惊又怕,晕过去了。”
女记者停下了记录的羽毛笔,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受守护神的感召,简直是闻所未闻!这小鬼头太滑头了,明显不想透底。不过,谁有绝招也都是藏着掖着的,也难怪。
她无奈地说道:“那你总能告诉我,你的守护神是白马还是黑马吧,选手们的说法不一。”
戴纳心中一动,反问道:“哪些选手看到的是白马?哪些看到的是黑马?”
女记者撇撇嘴,说道:“就刚才,那名被淘汰的选手还跟其他选手们争,赌咒发誓说是黑马。”
说到这儿,她迟疑一下说道:“我看到的也是白马,不过确实也听到不少人说是黑马,所以来跟你求证一下。”
那名选手对自己有恶意啊。把这点儿藏在心里,他微笑着说道:“说白马也对,说黑马也对。英国麻瓜界有一句名言: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要解释清楚这句话,还必须提到一则凄美的爱情故事。”
佩内洛已了然,在女记者不断催促中,他绘声绘色地讲完了这个故事。听完后,女记者哭得稀里哗啦,对此耳熟能详的佩内洛也红了眼眶。
等女记者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想采访的时候,到了选手们去比赛场地的时间了。只能悻悻作罢。
下午的分组抽签中,戴纳一组,罗伯特二组,鲁本和绿发女选手同在三组。
一会儿,戴纳要对战的是一名来自非洲的选手。
教授在旁告诫道:“你别被他西装革履的外表骗了,他擅长的一定是非洲的诡异巫术。他前面两个对手输得不明不白的,你要小心。”
他点头,之前他看过这名选手的一场比赛。无视对手的火焰防护,远距离不知用什么手段将对手击倒。戴纳到现在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还没行礼,这名选手就用生硬的英文说:“让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吧,不要用那些奇怪的手段。”
戴纳明白,这是不想让自己召唤守护神,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点头答应了。
行过礼后,两人你来我往,斗个不亦乐乎。非洲选手是防得密不透风,戴纳则趁机不断磨练自己的进攻技巧。
打着打着,他的精神发现很多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密密麻麻地朝自己这边飞过来。他瞬间明白,之前那名选手为什么会倒下了。因为这些不惧火的毒虫。
表面上让自己堂堂正正,暗地里却行阴狠毒招。不过,考虑到这种毒虫培育出来不容易,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把你的毒虫收回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对方置若罔闻,他也收了妇人之仁。魔杖挥出,抽吸液体的魔法冲飞过来的虫群使出。不畏火,一样有办法收拾你。
在精神感知中,这些虫子体内没了液体,纷纷死去落地。他顺手将收集到的液体朝对手甩去。落在对方的防御罩上,滋滋作响,毒性不小。
不过,靠这点毒液,是不用指望能攻破防御罩了。防御罩内,非洲选手趁他对付毒虫无暇进攻,扭动着身体,口中颂念着奇怪的音节,手指翻飞,做出种种手势。
戴纳想也没想,空气锤加特殊的发力技巧,隔着防御罩,给了他一下。不用攻破防御罩,也能收拾你。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发出诅咒。
受到锤击,仪式被打断,非洲选手受到反噬,口中喷出一口血,晕倒在地上。
这几个回合,兔起鹘落,戴纳应对有方,干净利落地击败对手,总算收获了开赛以来第一次,来自观众的掌声。
正自得意,裁判席那边水晶球发出黄光,意味着,如果戴纳不能治疗这名选手到治疗师可以治愈的水平,这场比赛就会判他输。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明明是诅咒反噬所致,自己还要帮着治疗。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被工作人员请到那块草地上,下沉到了医疗室,一名德国治疗师过来,用德语向他简单介绍下一下情况。
他心中一定,如果是德国治疗师,被马尔福或是戈德斯坦收买的可能性小了很多,他们的手应该没这么长。
用德语谢过这名治疗师,他开始用精神探查这名选手的身体。这一探查,把他恶心坏了,差点儿当场吐出来。德国治疗师怜悯地看着他。
这人的身体简直就是一个虫巢,体表覆盖着不少虫卵就罢了,皮肤下也有,密密麻麻地,他果断停止了探查,在往里查,他肯定更恶心,别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他不敢随意给他施展治愈魔法,要是激发了里面的某个虫卵,没准会伤得更重。
想了想,他跟医生再次确认:“现在的情况是,他身体的伤你完全能治,只是精神上的伤比较重,你无法着手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