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部长挂断了电话,就对吴世仁说道:“吴镇长,你这个事太大,我是帮不上忙了,你还是另找出路吧。我代表军区感谢你的援助,在此表示感谢了”。说完,就摆出了送客的姿态。吴世仁一看没辙,就不再求助后勤部长了,也只好先忒一步,回去再说。
吴世仁也忒拿自己当回事了,平时在镇里,在区里,他还有几个认识人,就以为所有的领导都好接触了。那里想到,他这样的级别,在省军区司令的眼里,连屁都不是。就算是那个后勤部长,也是看在他拥军的面子上,跟他敷衍几句,要在平时,人家都不带看他一眼的。
吴世仁回到家里,左想右想也不能不管啊,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于是考虑再三,就从内室的储藏柜里翻出一本发黄的书籍来。那是一本笔帖,据吴世仁了解,是宋代米芾的,是个孤本,价值不菲。这本笔贴也是他在旧城拆迁中,巧取豪夺得来的。别看吴世仁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对字画古玩还颇多了解,知道这些东西早晚会值钱的,就收藏了起来。吴世仁拿着他,掂量了掂量,觉得拿这个出手,应该可以了,就把他放在有一个皮包里,来到了佛山区区长的家里。
佛山区的区长见吴世仁来到家里,就客气的把吴世仁让到了书房里。因为吴世仁也算是经常来他家,时不常的孝敬点什么,佛山区的区长就没把他当做外人。
吴世仁就先把笔贴拿出来,对区长说:“刑区长,这是我从乡下淘换来的一本笔贴,是宋代米芾的,您看看有意思没,要是喜欢您就留下欣赏欣赏”。刑区长可是对字画古玩什么的一窍不通,也不大感兴趣。见吴世仁郑重其事的拿出来,想必能值几个钱,就拿过来看了看,随手放在了写字台上。就问道:“世仁啊,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又不是外人”。
吴世仁就对刑区长说道:“刑区长,您在省军区有没有熟人啊?”,刑区长就问:“怎么了?你还跟省军区打上交道了?”。吴世仁就苦笑一声,道:“刑区长,您不知道啊,我那犬子惹了一点事情,让省军区给扣押了”。
刑区长就一惊,道:“你儿子敢惹省军区里的人?是不是胆子也忒大了一点吧?”。吴世仁见刑区长也吃惊,连忙解释说:“我儿子哪敢去惹省军区里的人啊,是他惹了我们镇上的婷龙医院的老板,不知道这婷龙医院的老板跟省军区是什么关系,竟然说动省军区的人把我儿子给扣押了”。
刑区长就问道:“是婷龙医院吧?靠,你也消息忒不灵通了吧?”,吴世仁就问道:“刑区长,那婷龙医院难道有什么背景吗?”。刑区长就道:“有没有背景我不知道,可是婷龙医院开业的时候,来的嘉宾全都是市级以上的,都是省里有关单位的领导,我也是凑巧了,人家才给了一个面子,去参加的开业典礼,象你们镇一级的,人家根本就看在眼里,你说背景大不大?”
吴世仁一听,头都大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惹了大祸了。原来一个小小的婷龙医院,背景这么深厚啊。要是早知道这层关系,说什么也要跟婷龙医院的老板搞好关系了。就问道:“刑区长,那天开业的时候,省里来的都是什么人啊?”。刑区长就说:“省里的很多部门一把手都来了,我看了一下,最大的领导好像就是省委组织部的曲洋副部长”。吴世仁赶紧问道:“刑区长,那您跟曲部长熟不熟啊?”,刑区长就笑道:“人家是省里的部长,我跟他熟个屁啊,不过,他跟市里的组织部长好像很熟悉的”。
吴世仁听刑区长跟曲部长不熟悉,脸色就难看起来,脸上就布满了愁容。刑区长见吴世仁这个样子,就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我跟市里的组织部长还是有点关系的,明天我给你问问,看看他能不能给你帮上忙”。吴世仁听到这里,总算觉得有了一个靠山,就松了一口气,对刑区长道:“刑区长,大恩不言谢,此事了了以后定当重谢”。吴世仁就辞别了刑区长,回家等消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刑区长就把那笔贴拿上,去了市委组织部,见到组织部长,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就拿出吴世仁送的那本笔贴出来,对组织部长说道:“黄部长,这是佛山镇那个吴世仁给我送的一本笔贴,我也不懂,您看看,要是感兴趣的话就留下欣赏”。
黄部长就对刑区长笑道:“你对这个不懂,我对这个也是一知半解,省委的曲部长倒是很喜欢这个,不妨送给他试试”。刑区长就对黄部长说道:“黄部长,这事就拜托给您了,成不成就麻烦您跑一趟”,黄部长就对刑区长说道:“你都求到我这里了,我要是不给你问问,就太见外了。省军区秦司令那里我是说不上话,不过,我跟曲部长关系还可以,试一下倒也无妨,你就回去等消息吧”。
刑区长走后,黄部长就拨通了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曲洋办公室里电话,就说道:“曲部长啊,好久没跟您见面了,我有些工作要给您汇报汇报啊,您有时间没有啊?”。曲洋跟黄部长关系不错,平时也算是很听自己的话,按照关系来说,基本上就属于自己的一线。就说道:“是黄部长啊,呵呵,你过来吧,我有时间”。
黄部长放下电话,就把刑区长送来的笔贴放在皮包里,去了省委组织部。来到曲洋的办公室,曲洋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一盆花草。见黄部长进来,就说:“老黄啊,你快过来,给我瞧瞧,我养的这盆君子兰好像开花了”。黄部长走进一看,那盆君子兰果然冒出了一个花蕾,很是旺盛的样子。
但黄部长并不懂花,只是认识君子兰而已,见君子兰长的不错,就随口夸道:“曲部长真是样样精通,就连养花都这样厉害”。曲洋见老黄不懂,连夸都不会夸,就呵呵一笑,道:“呵呵,这也算不得什么,古人云:玩物丧志啊;我这也是打发时间而已”。
黄部长这是,就从皮包里拿出那本笔贴,对曲洋说道:“曲部长,我从乡下淘换来了一本笔贴,据说是宋代的,我也不懂。您给看看?”。说着就递给了曲洋,曲洋接过,仔细的翻了翻书页,又从抽屉里拿出放大镜,对纸张研究起来。良久,曲洋才说道:“看纸张确是宋代的,落款也是米芾的,应该是真迹”,说完就还给了老黄。
老黄并没有接,而是说道:“曲部长,真迹不真迹的我也不懂,放在我那也是浪费,您就留下欣赏吧”。曲洋道:“不行,不行,君子不夺人之爱,再说了,这本笔贴应该价值不菲,我收下不太合适”。老黄就赶紧说道:“曲部长,您就见外了,这本笔贴是我从一个小摊子上买的,就花了100块钱,您要是给钱,就给我100块钱吧”。
曲洋也是实在人,虽然位居高官,可是经常去乡下集市上捡漏,知道确实有这样的情况,就信以为真,道:“呵呵,老黄,那我就收下看看,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你”。实际上曲洋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想仔细研究研究这本笔贴,或者找个机会临摹一本,再还给老黄就是了,倒也不是真心贪墨这本笔贴。
老黄见曲洋把东西收下了,心里就松快了许多,就对曲洋说道:“曲部长,您跟婷龙医院的老板是认识吧?”。曲洋见老黄问起婷龙医院,就误以为他有什么亲戚什么的要去婷龙医院看病,就说道:“老黄,怎么了,是什么人病了啊?”老黄就道:“曲部长,不是什么人病了,是有人惹了婷龙医院的老板,他们把惹事的人给扣留了”。
曲洋一听,奇怪的问道:“不会吧,婷龙医院是医院,他们怎么能有权利扣押人呢?”。老黄见曲洋误会了,就解释道:“曲部长,不是婷龙医院扣留的,是省军区扣留的人”。曲洋一听就糊涂了,问道:“怎么又牵扯到省军区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黄越说越糊涂,曲洋也没听明白。
老黄就把刑区长给他介绍的经过又给曲洋重复了一遍,最后,曲洋是听明白了。不是婷龙医院扣押人,二是佛山镇镇长的儿子吴小虎在医院打人,被省军区的人给扣留了。曲洋立刻就想到了凤云,看来是吴小虎招惹到凤云了,不然的话省军区的秦司令也不会关注到农村乡镇里的一个小混混。曲洋就想到:看来龙霄的人脉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倒也不能小瞧了啊。
于是,曲洋就跟老黄说:“老黄啊,你们佛山镇的那个吴小虎可是惹了大乱子了,我虽然跟婷龙医院的院长认识,可是扣押人的是省军区啊,省军区的秦司令,可是有名的秦大炮,你要是惹了他,可就够上喝一壶的了”。老黄就问答:“曲部长,难道就没有办法了?”,曲洋就道:“办法不是没有,解铃换是系铃人,这事不能直接找省军区,你们还是要从婷龙医院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