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瑾瑜站在了妇产科的大门前,望向了走道尽头那个亮着红灯的手术室,手术室外有一对母子,正着急地等待手术结果。
“儿子啊,你放心吧,方梅她会没事的,很快就会出来的!”
“妈,你说她这回总会是个男孩吧,都已经第五个了!”
“嘘,小声点!”妇人一下子捂住了儿子的嘴,小心地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继续道,“傻儿子,你可别在外面乱说,小心被人听见了!”
儿子一把将母亲的手拉下,“唉,还不都因为你,竟让生啊生的,我都说算了,你还是不肯放弃!”
“呸,我怎么了,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老林家!”妇人一巴掌呼在儿子的后脑上,瞪着他泼辣道,“谁让你一定要娶个只会生女娃的母鸡回来,要不是为了你老娘会一直容忍她吗!”
“可是,妈,医生说她这胎怀得很危险,而且都还没到足月呢,万一她和孩子有什么个好歹,可怎么办啊?”男人一脸愁苦地望向母亲,接着又担忧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有个好歹才好呢,正好咱就不要她们了,把你外头养的阿珍领回来!”
“妈,你,你小声点,”男人紧张地左右张望,“咱不是说好了,阿珍的事咱先不提的吗?可不能让方梅知道了!”
“好好,妈知道的,放心吧,方梅傻不啦叽的,就算她知道了也翻不出浪来!”妇人一脸无用担心地摆手。
这个时候手术室里的灯熄了,从里面走出医生和护士来。
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母子俩立即迎了上去,一脸着急关心拉着医生问,“医生啊,方梅她怎么样了,生了吗,生的是男的吗?”
“生了,剖腹产,生下一个女孩,不过因为是早产,孩子的情况不大好,正在保温箱里,稍候你们就可以看到!”
“什么,又是女孩?!”妇人尖叫起来。
“唉!”男人蹲了下去,双手捂头,一脸哀怨。
“另外,还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医生看着两人,艰难地开口,“产妇因为多次生产且有打过胎,造成子宫耗损,此次又早产不得不摘除子宫,很抱歉!”
医生歉意地看着母子俩,两人都没说话,妇人摆了摆手,一脸哀怨地坐在了靠椅上。
男人还蹲在地上,抱头把脸埋在膝上。
两人都没心思去关心一下产妇。
医生离开了,随后产妇被推了出来,男人站起来靠近,妇人却站得远远的,连多看一眼产妇都不愿。
“阿成……”产妇抬手伸出男人。
男人一把握住产妇的手,“方梅!”
“阿成,对不起,我,我又生了个女儿!”产妇才一开口,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下。
“唉,方梅,你,你好好休息!”男人说着就想将手抽回来,产妇却牢牢地抓着。
“阿成,阿成,对不起,对不起……”产妇还在说着话,护士将推车推向病房。
“唉,真是可怜啊!”贺飞舟突然感叹道。
骆瑾瑜转头,意外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边的贺飞舟,秦雪松就站在他的身边。他们的身后站着李泽、林建元,孙乐水等人,就连美女记者和摄像师也已经站在另一名,摄像师肩头的摄像机还在工作着。
骆瑾瑜看了一眼亮着红灯的摄像机,虽然知道他们什么都拍不到,但还是挺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的。
“呜呜呜……那产妇可真可怜呀,我要去帮助她!”李冷珊哭泣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本是娇美的小脸更添一份柔美。
“小珊,别伤心,等一下我们去看看那产妇!”孙乐水安慰着李冷珊,拿了纸巾小心地为她擦拭着。
“有什么好伤心的,那女人可真笨,老公都在外面养了小三了,还在替他冒险生孩子,一生还生五个,也真够笨的,这得有多蠢,这都没发现男人变了心!”美女记者不屑地评论道。
“李姐,你小声点,可别让她给听到了!”摄像师提醒道。
“怕什么,她都进病房了!”美女记者瞪了一眼搭挡,“再说了,我这是为她抱不平呢,这女人真傻,要换成是我,早就撕了那男人了,还有那来恶婆婆,一看就是刻薄苛待媳妇的!”
“唉,你说这方梅也真是眼瘸了呀,她男人长得又不帅,看他衣着也不像是有钱人的,她婆婆一看就是地道的农村老妇人,她怎么就看中了他们家,还给死心踏地为他们家生孩子,把自己美好人生就送给这对人渣母子折腾!这要是我,早就死了一了白了!真是蠢死了都!”
美女记者也是气极了,发着唠骚,拉着同伴寻求共鸣。
“啪”的一声,美女记者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又落在了地上,她嘴里吐着血,连惨叫都没出,就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翻着白眼。
“李姐!”摄像师放下手中的机器,就扑向美女记者。
“记者姐姐!”李冷珊也跟着跑过去,帮忙扶起美女记者。
骆瑾瑜警惕地察看四周,美女记者刚刚站的地方空无一人,楼道里灯火通明,日光灯下连个影子都没有,远处的护士台上护士们依旧忙碌着,走道和病房里时不时有人进出去。
唯独他们这一伙人格格不入,但病人及家属们依旧没有发现他们这些人的存在。
李泽他们已经围着美女记者,骆瑾瑜排开众人,看到美女记者的魂魄从她的身体里缓缓起身,正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时,另一个时空的人们却是看到了她,且对着她指指点点的,而她依旧无措的看着四周。
“别救了,她死了!”骆瑾瑜拉开围着美女记者的众人,也打断了正在为她抢救的李冷珊和摄像师的动作。
李冷珊抬起头,也看到了美女记者茫然无措的魂魄,她先是一惊,然后便想着去叫美女记者的魂魄,无奈美女记者对她的呼叫一无所知。
“别叫了,她听不到的!”骆瑾瑜看着美女记者的魂魄,若有所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