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将千寻带回了岱灵山,山中有一眼泉水汇聚成谭。
那泉水发于生命泉,是疗伤解毒养身保命的圣水,只有历代仙界之首可以到此。
只要得这一滴泉水,凡人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练武修仙者可以道行精进,修为大增。
千寻迷糊中只觉得自己正身处一个怀抱中,如在云端,如在清风,气息如此熟悉又仿佛非常陌生。
她猜着了这是谁,只想放纵自己在这怀中一直不要醒来。
好累好累,好想一直靠着他不要松开。
师父,小千一直所求,不过常陪你身边,可是这么简单的愿望,老天就一直为难她不给实现呢。
千寻只觉得白子画抱着她似乎到了一处灵气流溢的仙山,不同云山的秀丽,长留的威严,这有着接近生命本源的气息。
仿佛世间一切从此而发,只觉得心神安宁仿佛世间一切不用再想。
身子被浸泡到了一潭温暖如玉的泉水中,身上一袭厚重的鬼龙锦袍被抱着自己的人轻轻解开了去,独留一件内衬和贴身肚兜。
湿透的内衬粘湿了水,薄透如蝉翼,越发显得肚兜鲜艳明丽,少女如嫩柳的身体上微小的起伏也格外凸显了出来。
千寻下意识地想遮住小腹,却只是无力地动了动手指,越是想藏的越是藏不住。
感受着肩头滚滚注入的真气,那贴在身上的手掌明明是冰冷的,她却觉得炙热地像要烫破她的肌肤,内心一股莫名的烦躁教她不安起来。
白子画察觉她的异样,只是淡淡道:“为师在帮你调理内息,你切莫分心,万一岔气可就麻烦了。”
千寻听闻,定神不再胡思乱想,终于体内不适逐渐缓解,身子只觉轻松不少,只想舒服睡去。
终于周身一松,小小的人向后倒去靠在了身后如玉般的人身上,那人适时地扶住了她。
千寻醒来,只见白子画正坐在床前,仿佛她睡着时他就一直这么坐那看着她,一面又在想着什么。
千寻痴痴望着他,真是这天下最好看的人呢。
始终是一头墨发端庄流泻如水,一身白袍如雪如棉,神情总是淡漠而不可琢磨,像看透世间一切的双眸,如星如月。
而那眼里,此刻正带着一丝愁绪仿佛有什么心结苦不得解。
如不是那一分错爱,自己怎么可能在他身边陪了这许多年,这是多大的福气,就算教她付出一切粉身碎骨也不觉够回报。
白子画见千寻醒来,问道:“你醒了么,饿不饿?”
语气平淡而不失温和。
千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白子画略微沉默,从旁边桌上端起一碗汤药,听不出任何情绪地说道:“你把这药喝了吧。”
千寻敏锐地察觉了异样,她没接过那碗,反问道:“这是什么药?”
白子画只是看着她不语,那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千寻心中一凉,随即果断道:“我不喝。”
白子画也不再强求,只将那碗药依旧放在桌上,默然离开,独留一个洁白的背影刺痛了千寻的眼睛。
腹中的胎儿一日日开始强烈不满起来,他要人血,母亲怎么不给他呢?那他只好抢母亲的精血了!
化生池只能暂缓胎毒,却不能治本。
千寻日复一日只困在这岱灵山的小舍中,连蚂蚁都摸不到一只,哪里来的人血呢?
身心愈发苦痛,而白子画只是每日一碗汤药放在桌上就默然离去。
千寻难受的狠,最终只拿头狠狠撞墙,咚咚的声音听着让人揪心。
白子画看着难受到缩成一团的千寻,那肚子一日日见大,她却一日日消瘦憔悴,什么也不说。
只是端起桌上的药碗,来到千寻跟前,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千寻恨恨看着他,难道他也想如她母亲要杀她一般杀了自己的孩子么?!
急怒攻心,血气上涌,一把扇掉面前的手,恨恨道:“我说过我不喝!”
那药溅在眼前人一身白袍上,凭添了几处污点。
白子画深深看了千寻一眼,最终离去,而这次,他是不知去向了。
千寻脱了禁锢,只想快回地府,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岱灵山。
一路艰难前行,所幸也未遇到什么麻烦,可惜老天总是和她开玩笑,有个她命里最大的麻烦正在路上静静候着她,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