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宣德贵妃要我进宫做什么?放开我。”挽千寻吃力的想甩开那御林军的手,不料却讨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啪一声,重重的打在挽千寻的脸上,那御林军一脸得意的望着她,“我可是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瞧瞧自个儿现在的身份,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二品官员的女儿啊,今儿就让你明白,在这宫里头,除了皇上,那就得听咱们宣德娘娘的,劝你还是老实点,免得到时候受皮肉之苦。”
挽千寻此时已经明白,再做反驳也是无用之功,他们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将自己带进皇宫的,虽然此一去不知又要遭受什么,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凤鸾宫布局严谨,分别有前厅,中堂,后室,前厅是用来接待各宫嫔妃及宫外官员夫人的饮茶之地;中堂则是用来备善,绢画,下棋;后室则为就寝的内宫,后室除了此宫中的主位娘娘和近身丫鬟,旁人是不能进去的,其每一处构造完美,柱子上都精心雕刻着皇宫中的腾云驾鹤图,墙面是宫中的能工巧匠将新春的桃花和在石灰里铸造而成,在远处便能问道淡淡的桃花之香,特别是等到雨后,香味尤重,是人从外面进来就好像进了世外桃源一样让人神清气爽,环顾四周,碧瓦朱檐,丹楹刻桷,如同诗句‘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由此可见大瑞皇帝是如此宠爱宣德贵妃。
“娘娘,挽千寻已经带来了。”一位上了年岁的嬷嬷走进中堂,宣德此时在中堂内正喜笑开颜地与奶娘逗着小皇子和小公主,见有人来报却并没有去理会,“且让她在门前跪着。”
“是。”
雨后的天气放了晴,太阳一步卷上了头顶,虽已过了夏季但日光仍旧刺眼。挽千寻双膝跪于门前,汗水浸湿额前的秀发,一张瘦弱苍白的小脸上爬满了病态。
“数日不见,本宫见你憔悴了不少。”宣德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门前的沉香雕椅上,一身紫红色的繁琐宫装,手里一把碎玉白珠宝石扇,此时正一脸得意的望着挽千寻。
“叫娘娘关心了。”挽千寻双手附在裙上,轻轻地朝宣德福身。
“本宫的关心算什么,也好过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别人的关心好。”宣德一脸不快此时暴露无疑。
“民女并不知道娘娘说的是什么。”
“挽千寻,你最好给本宫老实交代,你是受何人指使接近漠北王。”宣德摆着骇人的架子厉声询问。
“民女先前并不曾认识漠北王。”挽千寻淡然回答,心中早已明白,宣德屡次对付自己无疑就是为了孤预溪,她和孤预溪之间有种说不清的关系,而且关系中还有着一种叫做莫名的感情。
“你不认识?你竟然还在强词夺理欺骗本宫,皇上已亲趣÷阁下旨,要封你为和亲大使,自己瞧瞧吧。”宣德双手一扬将婢女手里拿着的一张厚厚的宣纸扔向挽千寻。:承蒙先帝遗训,边疆战事导致数千名百姓流离失所,安和之年人人求之,为保两国交好,大瑞国泰民安,故此两国商定,亲封和硕格格下嫁,永享安定。
“这并非圣旨,娘娘不可作信。”挽千寻将宣纸上呈。
“本宫岂能不知,皇上的心思已定,圣旨是早晚的,本宫现在要求你说出你是受何人指使。”宣德依旧拿着这个话题,看来挽千寻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夹在了孤预溪和宣德之间,抽身便是死亡。
“民女无人指使,也并非想要嫁给漠北王,大王身份贵重,民女不敢高攀。”
“你不敢,但是你那位贪恋皇权地位的父亲自然是敢,他竟然敢上奏将你举封为和硕格格,真是太抬举自己。”宣德酸着语气朝挽千寻说道。
“千寻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娘娘,叫玉大人在朝廷之上弹劾家父。”挽千寻早已料想到,挽明道为保官位上奏皇上和亲,此件事情便触怒了宣德,于是宣德的父亲,当朝左相玉威高便在朝堂之上弹劾挽明道,使其获罪入狱,这样便彻底打消了让挽千寻下嫁西北的可能。
“放肆,竟如此出言诽谤本宫,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宣德大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挽千寻却再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跪在原地,一脸漠然的望着已经面带怒色的宣德。
“来人,看看是挽姑娘的嘴硬,还是我凤鸾宫的鞭子硬。”宣德见挽千寻一副镇静的样子更是来气,便转身吩咐下人。
鞭子一挥与空气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痛则是一下一下的疼在挽千寻的身上,白裙划破,透出的带有血色的皮肉触目惊心。挽千寻闭上眼睛强忍,将痛苦化作泪水,嘴唇已是被咬出了血,那种疼,就好似三年前在狱中与卫梵别离时的鞭痛,记忆伴着疼痛侵蚀的全身的神经,然后,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娘娘,在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一名嬷嬷走上前来劝阻。宣德想了片刻,若是现下将人打死,皇上那边自是说不过去,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将人关进狱中自生自灭罢了。
“来人,将她带进督察院。”
“是。”几名御林军上前托起挽千寻。
都察院中的看管非常严谨,一路走来便有六七道门,而挽家被关押的地方在最后边,督察院御史见人来便上前询问“各位是?”
“这是挽家重犯之女挽千寻,属下遵从宣德贵妃之命,将其带入督察院。”一名御林军回到。
“随本官来。”督察院御史一见挽千寻满体是伤,便由此断定了事情的缘由。
咣啷,大锁卸下,挽千寻被抛进了狱中。恩让见自家小姐的样子满脸惊讶,心里泛着酸楚忙过来抱起挽千寻,“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的满身是伤啊,你醒醒,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