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墨只是一招,便让曲傲败退。
这已让曲傲生出恐惧之心,他心知不妙,立刻收敛心神,将“凝真九变”提升到巅峰状态。
他这一生修炼过程,大约可以分为“七、八、九”这三个字概括,分别代表了她的三个武学阶段。
七、八是指他名为“狂浪七转”和“暴潮八折”的两种自创的先天气功。这七、八都是指对全身窍穴的控制。
曲傲乃武学奇才,他二十三岁就成功练就了七个窍穴,等到十年之后,才多练出一个窍穴,这就分别是“狂浪七转”和“暴潮八折”。
等他到了四十一岁,全身窍穴已然能够随意控制,便将其命名为“凝真九变”。
“九”并非九个窍穴,而是“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
他自此武功大成,自认为虽算不上天下无敌,但也差不了多少。
随即,就去挑战三大宗师之一的毕玄。结果遭到惨败,毕玄只用了一招,便让其落荒而逃。
而在他逃走之时,毕玄若是愿意,本可以轻易击杀他。
但毕玄并没有,只是用淡淡的余光瞥了瞥他,眼神淡漠无比。
对于毕玄而言,曲傲这个名震天下的武学宗师,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连追的兴趣都没有。
至此以后,毕玄一直在那一场惨败的阴影之中。心灵和肉体,无时无刻不在遭受折磨。
他长期沉迷于酒色之中,便是希望借此来摆脱这痛苦的回忆。
这十余年来,唯一的成就,就是他将儿子和三个徒弟调教的极好。
可等到和夏云墨动手之后,他又再次感受到了这一股恐惧,这一股恐惧已让他全身颤抖,不自觉的生出逃遁之心。
只是,这一次,还要逃吗?
一逃再逃,武学心境再次蒙上一层纱,那他的武功或许就会再次退步,甚至甚至跌下顶尖高手的层次。
更何况,他的三个徒弟和儿子都是死在夏云墨手中,此等血债,不共戴天。
想及此,他的双眸发红,仰天长啸,再次向夏云墨扑杀而来。
这一次,他将愤怒和仇恨化作动力,演变凝真九变的最后杀招,与夏云墨搏命。
在这一刻,曲傲感觉自己肉体和灵魂似乎都得到了升华,又回到了当初和毕玄交战前的巅峰状态。
即使比不上当初,但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他不是任何人的手下败将,而是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铁勒飞鹰。
此时的一击,曲傲已经展示出武学宗师风范,骨骼肌肉作响,自高空朝着夏云墨击下。
如若撕裂长空的闪电,其力量足以摧山倒岳,江河断流。
“好好好,总算还有几分果断。”
夏云墨眼睛一亮,大声赞赏。接着五指张开,一张挥去,层层掌劲相叠,好似重重巨浪一般。
嘭!
掌爪相碰,曲傲身子再次向后跌去,手掌一阵攒心疼痛,喉咙发甜,险些吐出一口闷血。
“好好好,天师果然好手段。”就在夏云墨准备绝杀之时,在一旁观战的伏骞开口说道。
这位吐谷浑王子如若泰山般立在栏杆中段,她负手而立,雄伟的身形,更是给人高山仰止的感觉。
夏云墨眼眸亮的吓人,朗声道:“本尊自然有好手段,王子不妨亲自下来领教一番。”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伏骞哈哈大笑,豪迈无比,从栏杆上缓缓飞了下来,一拳朝着夏云墨轰了过来。
此人武功极高,心思更是深沉。他先前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袭夏云墨,定然会让其他人瞧不起。
而夏云墨携裹着刚击败曲傲的威势,纵然内息还没调整过来,但也能发挥出八九分的实力。
他虽然才和夏云墨见面没多久,便已能够揣摩道夏云墨的心意。一番言语刺激下,这个狂妄的家伙果然让他动手。
这家伙此时经过一番对话,气息不可能完全的调整回来,而先前的气势也所衰退。
此刻,就是最佳的出手时机。
伏骞的这一拳轰出,夏云墨就感到一股可怕的灼热感。更骇人的是,这一拳没有丝毫拳风劲气,无声无息,但却又比什么拳劲掌风都要更使人心寒。
唯有置身其中的夏云墨,方才明白,这拳风并非真的没有,而是集束成柱,集中到了夏云墨身上。
他就仿佛处于一个风暴之中,时刻都有被拳风撕裂的风险。
伏骞既然敢向曲傲发出挑战,便绝不是好相与的人物。
夏云墨的身子忽然散发着淡淡金光,身子一抖,便摆脱了拳风的桎梏。
他却并不躲闪,任由伏骞这一拳轰到他的胸膛。
“嘭”
伏骞这骇人的一拳终于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夏云墨的胸膛上,发出重重的一声猛响。
若是寻常之人挨了他一拳,早就化作一滩肉泥,可夏云墨却是没有变半点神色,似乎这一拳对他只是挠痒痒一般。
“呵,既然你已经出手了,那接下来就该论道本尊了。”
夏云墨将有些发皱的衣袖抚平,接着手臂一抬,不知怎么就抓住了伏骞的脖子。
“走你!”
他脚步向前一踏,手臂猛然发力,竟然就将伏骞整个人如同炮弹般扔了出去。
伏骞被夏云墨抓住脖子,全身上下都没有丝毫力道,若是以这种速度和力量砸出去,那么极有可能要殒命于此。
“王子。”
先前站在伏骞身后的那一帮人,脸色骇然大变,纷纷从楼上跳下来,要去接住伏骞。
砰砰砰!
然而去接伏骞的人,手臂才一伸出,就直接被伏骞身上的巨力将手臂撞断,惨叫不已。地面上被撞出了一条血路,哀嚎声响彻不绝。
不过却也并非没有作用,伏骞的身子最终缓了下来,没有撞到墙壁上,以至于丢掉性命。
但看其神色,也几乎丢了半条性命。
“诸位,一起上,此人今日是要对付所有人,若再不出手,就要被他一一击破。”
曲傲大喊一声,朝着夏云墨杀来。
而他这一声大喊,也并非没有效果。中原中人尚在观望,但许多域外人,却已经忍不住纷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