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吃了些晚饭,还是未能从自己的鲜血竟然能治好成珏多年的积毒这件事情上回神。
成珏倒是很不在意这些,说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神奇经历,那时候你个割破手腕子,让我饮下你的血的时候,我真的从没想过竟会让积毒彻底清除了。甚至爷爷也很是惊奇。”
秦音愣愣的看着自己早就只剩一个淡淡的伤疤的手腕,说:“我的血真的可以当做药吗?难怪番木达也可以说话了。”
成珏一听这话,立刻问道:“怎么回事?番木达之前不能说话?”
秦音说:“我救他的时候,他身上不止中了一种毒,其他的毒倒是很好处理,多半都是封锁他的经脉和武功的,但是唯独那哑药是我无法解除的,本想着带着他回月影山庄再找你治的,但是没想到却到了这里。”
成珏皱了皱眉头,说:“秦儿,不要说其他的,他是怎么饮到你的血而解了毒?”
秦音看着他有些生气的模样,垂下头,喏喏地说道:“那天在他院子里摔了一跤,手掌擦破了皮,有些血迹,所以他就……”
成珏眯了眯眼睛,声音里带些怒却有无可奈何地说:“所以他就帮你舔舐了伤口?是这样么?”
秦音点点头,双手缩回衣袖里。成珏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双手:“秦儿,望着我!”
两人柔情地对视着,忽而,成珏低头轻轻在她的手心落下一个个的亲吻,道:“你可知你的珍贵?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担心?我恨不得现在就带你回谷里,把你藏在谷里,任谁也带不走你,任谁也抢不走你。”
秦音面上渐渐泛起红晕。
成珏的情话,她听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次都能让她感觉到羞涩不已,而且还没办法用自己的语言应对他。只得垂了头,任红晕爬满整个脸颊。
“你的一切都是我成珏的。在山洞里的誓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在皇宫地牢里许下的承诺我也从来没忘记过,如果不是你三番两次的要我不要冲动,我早早的就想去接了你回去,那也不会生这些事情了。”
成珏很是郑重地说着。
秦音抬头,低声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因我而起了冲突,对谁都不好。而且我有能力解决的。”
成珏一弹她的额头,有些不悦地说:“你有能力解决,结果呢,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倘若不是我跟了过来,你以为光你自己一人能解决什么?”
秦音捂着被他弹疼的地方,倔强地反驳:“番木达和凤寒彻都不是坏人啊,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成珏此刻还真想好好的教训眼前这个小女人一顿,可是他舍不得啊。只得忍了气愤的心情,说:“这个事情完毕之后,你必须跟我回谷里,我们在谷里成亲,之后你再要去别的地方,都必须跟我一起。否则你就呆在谷里好好的养身子。”
秦音再次羞涩的垂下头。
成珏从自己的衣襟口中拽出一根红绳,取下上面缀着的一个金色的坠子,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竟然拆解成了两个耳环,说:“过来,我给你带上,带上之后,你就是我永生的妻!唯一的妻!”
秦音望着他手中那一对好似什么图腾一样的精巧的耳坠,小心的凑了过去。
成珏耐心的将耳坠带在了秦音的耳朵上,末了,扣下搭扣,耳坠便是怎么也取不下来了。
“如此,你便是自己跑到天涯海角,你都是我的妻子。这对耳坠你自己是取不下来的。”成珏满意地笑了。
正在两人浓情蜜意且深情款款的同时,离着联盟城外不算太远的地方,同时驻扎下来两队人马。
段怀君很是气闷,怎么都甩不脱八哥段清秋一行人,每次白天都看不到他们在什么地方跟着自己,偏偏一到晚上扎营的时候,他们就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地冒了出来。
赶也赶不走,最后无奈的只得与他同行。
今儿扎营的地方,离着在联盟城外住下来的五族的族群们并不是太远了,时不时的有五族的士兵过来巡视,见他们并非沐春国的军队,又是说来见盟主带回来的一行人的,自然盘问一番之后,便没再搭理他们了。
段清秋挥退了石天琦想要陪伴的打算之后,自己回了寝帐里。脱去大氅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很小的瓷罐,打开瓷罐,听着里面的小虫子出吱吱地叫声,脸上溢满了笑容,将自己的一根指头伸进小瓷罐里。
“嘶……”段清秋不禁轻呼了一声。
手指尖被瓷罐里的小虫子咬破了,小虫子附在伤口上吸食着主人的血液,吃饱喝足之后出欢快的叫声。
段清秋收回手指,指尖还有一滴血迹,他含进嘴里,眯着眼睛笑了。然后他将小瓷瓶里的虫子倒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只血红色的头顶长着两条长长的触须的,约莫有半个小手指长度的肥虫。此时刚刚吃饱了之后,全身血红色的光芒流动着。
段清秋对着虫子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她能不能为我所用,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于此同时,秦音突然推开正与自己亲吻的成珏,一脸惨白的捂着心口跪倒在了地上,全身颤抖不已。
成珏冲上前,正想抱起她,却再次被她推开了去,成珏道:“秦儿,可是蛊毒作了?”
秦音颤微微地略微抬头,说:“不是腐心蛊!”
成珏听闻,立时也是惨白了脸颊,不是腐心蛊,那则是同心蛊!雄蛊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冷景,去给我把番木达带过来!”成珏冷声道。
冷景立刻跃身离开了。
成珏主动离开秦音身边,站在门边,问道:“现在可好些?”
秦音点点头,同心蛊作,她身体里的果然是子蛊或者母蛊吗!而那个身上有雄蛊的没想到竟然在这联盟城里出现了。
成珏此刻的心里想着,如果让他抓到了那下蛊毒的人,甚至是身上带着雄蛊的男人,他一定要将那人捉住,想死?没那么容易,谷里好多年都没再有药人了,不如再养出一个药人来试试。
番木达披着衣服跑到秦音的屋里,只见秦音此时已经坐在了床榻上,一张小脸苍白又冒着冷汗,一时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
成珏走上前说道:“你是否知晓五族里有谁会施用蛊术?”
番木达想了一阵子,摇了摇头:“未曾有过这样的人。倘若我们族里有这样的能人异士,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窝在漠北深处了。”
成珏盯着他的双眼,良久之后说道:“明儿你还是到处寻一下吧!”
番木达点点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之前有人来汇报,说在五族驻扎地之外不远的地方,来了一批人马扎了营寨,他们去问过了,说是来求见秦城主的,想来明日也会进城来。”
成珏立时警惕地问道:“可有问清楚是来者是谁?”
番木达想了想说:“天下第一楼的周老板。”
秦音顿时抬起头,问:“周轩辕?他怎么到这里来的?”
成珏也有此疑惑,真很是蹊跷啊!于是他说道:“明日倘若他们进城了,那便见见他们,没成想他竟然带着人追到了这里。”
番木达见他们两人都好似如临大敌一样的模样,心底多少也警惕了些,回答:“五族联盟虽然现在大多是老弱妇孺,但是也还是有不少的勇士,我明儿早上便通知下去,多防范一些。”
成珏点头,说:“你派些人,专门守在五族民众驻扎的地方,不管他是什么来意,多防范一些总是没错的。”
番木达应下了,转身离去,去置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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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段清秋看着那只小小的肥虫子顺着自己的手腕上的伤口钻了进去,一阵酥麻的不适过去之后,手腕上的伤口用肉眼看得见的度快愈合了起来。
段清秋依旧有些晕眩的不适感,逐躺倒在床榻上,闭目休息。
不多久,段怀君掀了帘子走进来,看着床榻上的八哥,说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不仅仅是要得到父皇的位置而已?”
段清秋睁开眼睛,望着帐篷的顶部,喉头咕哝了一下,才说道:“你和老十的想法不过是坐上那个皇位而已。倘若没有秦音的出现,我怕是也跟你们一样。”
段怀君冷哼了一声:“这么多年来,你在暗处布置了多少阴谋和残害我们的勾当,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段清秋翻身坐起,双眼好似毒蛇一般地盯着段怀君,说:“可你们不也都活得好好的么?啊,对了,你那个正妃,叫什么来着?付婉月!现在可是早被你杀了掩埋在什么地方了吧!”
段怀君冷眯一眼,说:“失踪而已,只怕是被某些人藏了起来也未知的。”
段清秋笑了笑,说道:“十五弟,这么多年了,你跟我明争暗斗也过了这么多年,怎生还学不乖呢!那付婉月需要我藏她做甚?不过她的失踪却是让付老伤心的很。”
段清秋起身走到段怀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附在他耳边说:“你以为她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偏房庶出的女儿吗?那你还真真是小看了她啊。倘若父皇没给你赐婚,我原本是要娶了她做八王妃的。”
段怀君根本不信段清秋的话,瞪大眼睛望着他,良久之后说:“你骗我!”
他才不信付家那老头会伤心,根本对付婉月不闻不问。
段清秋啧啧了两声,说道:“付婉月,她可是付老最看中的女儿,之所以对她那么苛刻,无非是想要激她的能力,只可惜啊……”
段怀君猛地推开离自己太近的八哥,说道:“我们不说付婉月,单单说秦音,八哥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付婉月目前生死未明。”
段清秋笑了出声,说道:“说到移情别恋的好像不是我吧,你可是真正娶了付婉月的人,现在又对秦音紧追不舍,是何道理?好歹我府里可还没有正王妃呢。”
段怀君一脸泛黑的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