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北订的返程机票是正月初五的,所以经过13个小时的空中翱翔,张小北又回来了。
只不过是先到了沪上市。
这大过年的,毛蛋儿应该在家陪家人吧,不过按照之前毛蛋儿表露出来的情况,这小子现在是忙着做事呢。
怕也是有可能在沪上。
在与不在,打个电话呗,反正是路过而已,自己休息休息,再坐飞机回到冠洲,从冠洲回滨州,也不耽误事儿。
“赵总,在哪里?”嗯,毛蛋儿叫赵舟乔。
张小北现在说话一点儿哀怨孤独的情绪都没有了,因为从奥客兰回来,张小北就知道了自己身后站的是谁了。
那便是强大的法律和正义,以及全D全G社会的反腐意志。
“哎呦,姐夫,你这年过得不错啊。”心气儿怎么样,一听就听出来了。
“还可以吧,刚从奥客兰回来,在你的地盘儿上呢,看你在哪里?”张小北没有否认自己的心情。
“路上呢,就快到沪上了,两个小时左右吧。你现在人在哪里?”毛蛋儿问道。
“我在机场,落地刚开手机。”张小北的确是刚下飞机,还没有来得及找酒店呢。
“那你直接去酒店,大过年的旅游的多,你去喜来登吧,报我的名字,大概40公里,一个小时就到了。”
“你休息一下,我到了酒店给你打电话,那里的超大浴室可以让你好好缓解一下疲乏。”
喜来登自由酒店,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
张小北答应了一声,便也挂了电话,打了个车,向外边走去。
张小北到了酒店,开了一个套房,话说现在有钱了,就是想住的舒服一点。
不过到了酒店,张小北第一件事是先去买了条烟,没有这玩意儿,张小北就舒服不了。
张小北又时候也想,自己能戒酒,能管住吃什么不吃什么,怎么就是这烟戒不了呢?
后来张小北想了,这是一种依赖,没有这玩意儿,自己内心会恐慌。
不过最终还是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充分强大吧。
整瞎琢磨着,这门铃却是被按响了,不用问也是毛蛋儿。
其实张小北从机场出来,坐坐车,办理办理入住,买买烟,跟毛蛋儿也就前后脚儿。
毛蛋儿一进门,就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张小北还奇怪了,这大过年的有这么忙吗?
“你这是去哪里了?”张小北问着,俩人便也坐到了沙发上。
“电厂呗,做电煤的到了过年才是最紧张的时候,地方煤矿都停产了,国有的大矿资源都争着抢着做呢,不跑不行啊。”嗯,毛蛋儿做生意很在行。
“蛋儿,我都怀疑呢,以前的公子哥’外贸一哥’去哪里了,现在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好老板啊。”张小北这句话是赞扬。
“姐夫啊,做企业你比我懂得更多,转变思想属于自我救赎之路,而且之前我也说过,不管我母亲将来怎么样,她生了我养了我,我得给她养老啊。”毛蛋儿也是言不由衷。
“对了,你去新西兰没有见到我姐吧?”啊呃……毛蛋儿到底是了解左丹娅。
“没有,不过我知道她现在很好。”张小北说这个话的时候还流露出一丝甜蜜。
“那你还高兴个毛线啊,人都没见到。”是啊,没见到人你都能乐成这样。
见到人你还不高兴疯了?
“蛋儿,虽然我没有见到你姐,但是我遇到了一件同样能让我开心的事情,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从目前的事情上解脱出来了。”那位“廖先生”的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张小北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可是没想到毛蛋儿听了这句话,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能让你开心的事情,怕是对于我的母亲,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蛋儿,其实你的内心肯定很痛苦,一边是正义,一边是亲人。”张小北看了毛蛋儿的反应,如此说道。
“不说这些了,这些事情我希望有一些机会的话,你能够留给我来做。”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毛蛋儿能够劝说自己的母亲,跟组织主动交代问题的话。
结果要比被查出来要好的多。
实在不行,就是毛蛋儿举报自己的母亲,这样对于毛蛋儿和自己的母亲同样是一种保护。
“你现在手里的实锤很多吗?”张小北问道。
“有一些。但是我母亲做事那种滴水不漏的方式,还有一些隐晦其词的言语……我也很难把一些事情做实。”
“你说一些事情跟她有关吧,她没有明说过;你说跟她没有关联,可是千丝万缕的苗头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的。”
“但是一点,就我知道的最最实锤的东西,我们家有多少钱我还不清楚吗?”
“当然,她也不会让我知道全部,但是就我知道这部分,就已经足够了。”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寄养在我姐家,然后又出国,回来之后也不喜欢待在她身边,一些事情我得慢慢去了解。”
“不过年前,我母亲去了一趟J委部门,好像是跟我姐她母亲的事情有关系,但是仍然有人身自由,也没有影响到具体工作。”
“想来也就是一些和铁路工作有交集的事情,去配合调查了。”
呃,两个信息:
第一,是毛蛋儿的母亲去的,而且工作跨度是两个不同的省,应该是上一级的部门;
第二,并没有影响到具体工作,那就是说牵扯不是太多,是能够说清楚的。
但是要说上一级部门的话,毛玉蓉还享受不上那个“待遇”吧!
想来还是左丹娅那位干舅舅有毛病了。不过这个属于必然,毛玉蓉的事,矛头直指的就是这位。
看来这位也是时日无多啊,不久的将来,铁路运输工作也要“旧貌换新颜”了。
“蛋儿,有些事情我们是痛苦的,但痛苦之后就是阳光下的敞亮,没有什么比活在阳光下更值得的事情了。”
张小北也只能这样安慰毛蛋儿,一个儿子要举报一个母亲,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是,张小北也看到了希望,并不是所有的什么二代都像网上的传闻那样,如何不堪。
而是还有很多胸怀正义的孩子,在救赎着希望。
“姐夫,这个我知道,人一辈子,小打小闹的错误谁还没有犯过,但是人得有底线,得有分寸,人活着,得踏实。”
“我现在很忙,可是每天晚上睡的很香甜。但是我的母亲,长期以来睡眠一直不好,我想不仅仅是身体的原因吧。”
毛蛋儿说道这里,也是看出了母亲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彷徨与痛苦。
不论是谁,心里都有一杆秤,是对是错,纪律法律道德都在那里摆着,只是在一味逃避,不愿面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