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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平原人的营地(1 / 1)

在随后的日子里,未凿,劳心和克莱德三人几乎每天都结伴四处游玩,晚上他们就坐在炉火旁讨论夏汉国,国王和昏聩症。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享受着宜人的气候,未凿竟然产生了回到久别故乡的错觉,但是预定的返期很快就到了,因为夏汉国的朋友们还在等着未凿带回香格里拉的真实情况。于是未凿和劳心他们约定,这次回去后一定要将香格里拉的真相告诉给被国王的宣传机器蒙蔽的人们,并且鼓励那些想摆脱昏聩症的国人亲自来香格里拉看看。

于是在香巴拉人的祝福中,未凿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归途。那知刚一进入夏汉国的疆域,未凿就被置于无数黑衣人的严密监视中。当未凿终于回到家中,才发现这里几乎快成为与世隔绝的孤岛了,电话被掐断了,访客被挡在门外,信件也总是丢失,而且每次外出总有黑衣人跟梢。他还被阻止参加任何聚会,回家后发现屋里的抽屉和柜子被人翻的乱七八糟。尽管如此,未凿依然想方设法将他在香格里拉的所见所闻秘密地转告给了伙伴们。就这样,尽管王国的官员们系统而严密地封锁着有关香格里拉的一切消息,但依旧未能阻止这些消息在民间隐秘的流传开来。当未凿终于发现在这个国家除了与幽灵般的黑衣人无休止的纠缠什么事也做不了时,他毅然决定再次返回香巴拉。不过这次他带上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各自偷偷地溜出了家门,十天之后,他们终于站在了香巴拉古老的四方街广场上。……

这群来自平原的年轻人给香巴拉的居民们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因为他们总是那么礼貌,那么谦逊,可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香巴拉人又发现他们总是那么拘谨,那么小心谨慎。当香巴拉人热情的邀请他们加入到跳舞的队列中,或是一起嬉戏时,他们总是别扭的站在一旁。香巴拉人即使释放出所有的快乐与热情也不能感染到他们,而且,如同劳心刚到香巴拉时一样,他们同样也不会笑。有一天大东巴指着他们对劳心意味深长地说:

“你看,他们一只脚站在香巴拉,一只脚却还留在平原上呐!”

“有什么办法吗?尊敬的大东巴。”劳心探问道。

“你还记得我以前带你去过的那个山洞吗?”

“当然记得。”

“那洞中的甜水泉,难道你忘了吗!”

劳心这才恍然大悟:“对了,我怎么就忘了,我好象就是喝了那泉水以后才会笑了的。”

……

和劳心一样,那些从平原来的年轻人刚喝到那神奇的泉水时都觉得又苦又涩,随后他们又体验了各自不同的痛苦和难受。有的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有的喘不上气,有的头痛欲裂,有的腹胀难忍,有的呕吐不止。在连续喝了三天后,所有不适的感觉慢慢消退了,而那曾令他们无比难受的又苦又涩的泉水也渐渐变得甘甜起来。经历了这次奇妙的体验后,大伙都各自兴奋地描述着自己当时是如何的难受。临时搭起的营地周围开始洋溢起欢声笑语,那缠绕他们多年的昏馈症就这样奇迹般的消失了。

在遥远的香巴拉有一口有神奇魔力的甜水泉的消息很快就在夏汉国不胫而走,于是又有许多萌发摆脱昏馈症的年轻人不顾宫廷的禁令结伴来到香巴拉。在山洞下面那开阔的欧鲁肯草原上,未凿他们最先搭建的临时营地四周又冒出了各式各样的帐篷,并且每天都在不断的增加。那些被治愈了昏馈症的人们都高兴地不想再回到平原了,而新的成员又不断的慕名而至,这样没过多长时间整个宽阔的草甸上就被一排排的帐篷所覆盖,站在山顶上放眼望去,仿佛是一片帐篷的海洋。

摆脱了昏馈症,摆脱了昏恹的热风和国王的严密管治,禁锢在心底多年的快乐与活力开始被人们尽情地宣泄出来。

人们还在营地的中央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露天舞台,每天都在变着花样的举办活动,或是举办摇滚音乐会,专门演奏那些在平原上被禁止的地下摇滚乐;或是举办诗歌朗诵会;或是排演自编自演的话剧;或是举办不同风格的画展。仿佛每天都在举办盛大的艺术节似的。当夜幕来临,人们又一群一群地围坐在篝火旁,或弹吉他,或拉手风琴,或纵酒高歌,或展开时政辩论。所有的人都自发而狂热地参与到他喜爱的活动当中,仿佛惟恐这突如其来的自由转瞬间就会消失的。整个营地上弥漫的欢快热烈的气氛甚至超过了香巴拉任何一届三朵节。当香巴拉的居民们每晚遥望着营地上那星星点点的篝火,听到那通宵达旦的欢声笑语被雪山上吹下来的风播洒到山谷的每一个角落时,他们毫不怀疑这些平原上的年青人一定也患上了当初一度令他们失去睡眠的亢奋症。这反倒令香巴拉人困惑起来,他们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这些年青人刚来到香巴拉都是那样无精打采,拘谨羞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一但喝了泉水治愈了昏馈症后,竟会前后判若两人,并且突然释发出那么大的能量。许多香巴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来到营地,但随即就被热情的人群裹挟着被卷入到令他们眼花缭乱的活动中。似乎老天成心要考验香巴拉人对新鲜事务的承受力,他们在营地上一次又一次地被种种闻所未闻的东西弄得膛目结舌。他们看到一大群年青人在录音机的伴奏下嘻嘻哈哈地跳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一中舞蹈。这种舞蹈全然不像香巴拉人通常跳的舞那么有规律,有节奏,这种舞蹈似乎全无章法,随心所欲,但却充满了活力。香巴拉人被热情地邀请进了跳舞的人群中,却手足无措起来。就连香巴拉公认最能歌善舞的阿依达和阿都美她们站在舞场上也觉得别扭起来,就像刚到香巴拉的平原人一样。在营地中央一处宽阔的草坪上,他们被一幅从未见过这样气势宏大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看见巨大的露天舞台上,一批又一批穿着怪异的年青人轮番上台,用各式各样的乐器拨弄出嘈杂,尖呖而又狂燥的声音,在香巴拉人看来,这声音像极了玉龙江水在哈巴峡口陡然跌落时发出的那种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与此同时,乐手们还不忘用他们那近乎声嘶力竭的高亢的声音愤怒的吼叫着,而台下的数百观众也随之而狂热地挥舞着双手,许多女孩子甚至激动的哭了起来。原来台上演唱的歌曲大都是根据营地上广为传诵的地下诗歌改编而来的,比如“让国王见鬼去吧”“是谁在阉割我们的理想”“我爱祖国,可我不爱国王”“我们要身体的自由,更要精神的自由”……

大伙每天都在变着花样地举办五花八门的活动,尽情释放着自己长期以来被禁锢的热情与活力,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获得自由的那份狂喜。

营地的规模每天都在扩大,一天比一天多的青年男女从夏汉国的四面八方汇聚到欧鲁肯那片宽阔的草甸上,但他们只是少数能摆脱夏汉国无数黑衣人追堵的幸运儿,而数以千计的青年们则在追寻香格里拉的路途中,或是在家里悄悄准备时就被那些模样和穿着完全一样的黑衣人一左一右给押走了。随着押送车辆的后门砰的一声关上,他们的身影和消息就从此绝迹,除了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不再被周围的人所提及,仿佛他们从未在这个世间出现过。

刚到营地的新成员们总是能受到老成员们热情欢迎和热心帮助。大家欢迎新成员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卸下行李拉着去灌一肚子那充满神气魔力的泉水,然后等他难受的捂着肚子或脑袋回到营地时却惊讶的发现一顶宽敞漂亮的帐篷已奇迹般地为他搭好了。

治愈了昏馈症的人们也变得像香巴拉的居民一样热忱友好而谦逊有礼,人们很舒服而自然地享受这样的温馨与和谐。而营地上的年青人也与世代生活在香巴拉的居民们相处得非常融洽与和睦。有一次营地上的年青人慕名来到大东巴的住所求教有关东巴教和纳西族的渊源,把大东巴乐得从蒲团上漂浮到半空中高兴地说道:“你们在香巴拉找到了快乐,而香巴拉人也从你们身上得到了快乐,但愿这快乐的种子有一天也能被你们播撒到曾经生活过地方,把快乐带给更多的人,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你们所要寻找的香格里拉。”谁知这脱口而出的话很快就为营地的人所熟知,甚至在许多年后他们在平原上都常常会心怀感激地回想起这番话。

随着营地规模的一天天壮大,劳心,未凿和克莱德等一群最先到达香巴拉的人也一天比一天繁忙起来。每隔几天他们就要到欧鲁肯草原的四周勘察地形以寻找合适的扎营地,或是规划整个营地的布局。

当整个欧鲁肯草原最终成为一个由来自夏汉国的迁徒者组成的规模庞大的聚居区时,所有的成员们都开始兴奋地商讨在香巴拉成立一个完全不同于夏汉国管治方式,完全摒弃国王威权的,全体成员共享平等和自由的自治领地。

这是个如此大胆而令人心弛神往的行动,要放在夏汉国连想都不敢想,而如今这个他们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要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成为现实,这怎么能不令他们激动万分。

于是,制定自治领地的纲领,成立一个能最大限度体现全体成员利益和诉求的议事机构等等,便成了这些移民们这几天来最关注,最多讨论的大事。于是乐器被暂时搁在一旁,欢快的舞蹈也渐渐平息了,朗朗的诗歌朗诵也沉寂下来,人们欢快的嬉戏也少了很多。走进营地里,人们的神情比平时多了几分认真。到处可见人们聚在一起热烈而激动的讨论着,许多人甚至为了某个主张而激烈地争辩起来。连香巴拉城里的人也感觉到了营地上的不寻常,“这些孩子们,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安静了。”在四方街的小酒馆里人们常常这样互相询问,有人猜测道:“他们刚来的时候一直在闹腾,肯定是现在累了要休息一阵了。”大家都觉得分析得有道理,不由地感叹起来,“唉!这些可怜的孩子,他们远离自己的家乡,还要冒着生命危险,而我们却不能更多地帮助他们,愿居尼雪山的山神护佑他们平安康泰。”

在这场热烈的讨论中,劳心,未凿和克莱德他们所在的帐篷也成了最核心最热烈的地方。一天,大伙正在筹划着将整个营地按人数平均划分成十个组,然后再分组讨论并推选各组的组长,最后再由各组组长将征集来的意见汇总到劳心他们这边来,形成共同决议后,再召开全体成员大会以绝大多数票通过。这时正在讨论的人群突然泛起一阵小小的骚动,紧接着人群中出现几个正在奋力向会场中央迈进的身影。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的向那几个人望去,才发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背着旅行包,穿着挺时尚的年轻女子。她一边走一边不时踮起脚尖向会场中央的克莱德兴奋地挥手召唤。这时大家都看清楚了她那美丽的脸庞和那散发着青春活力的身姿。与此同时,克莱德也发现了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女孩,顿时眼睛一亮,高兴的迎了上去,一边回应到:

“艾荷,我们可爱的小天使也飞来了。”说罢两人高兴的抱在一起。“你总是这么喜欢给人惊喜吗?就像个精灵一样,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克莱德再次端详着她说道。

“是吗?我比你还高兴呐。自从见到你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发表的香格里拉的介绍和照片,我就天天想着盼到这里来看看老同学,看看香格里拉。”女孩兴奋地说道。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克莱德挽着女孩的手臂对劳心,未凿和四周的营员们说道:“这位是艾荷,我在美国念大学时的同学,不过她可是地地道道的夏汉国人。”当克莱德正想为艾荷做介绍时,艾荷摇了摇手,说不用介绍了,自己大大咧咧就跳到劳心和未凿他们身边,“你是劳心,你是未凿,你们在夏汉国可都是赫赫有名的,报纸天天都在批判你们,所以不用介绍也认识了!我可以加入到营地来吗?”

“当然可以,”劳心代众人回答道,“这里对每个向往自由的人都是敞开的。”

“真的吗?太棒了!我可以留在香格里拉,可以摆脱昏馈症了!……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我又控制不住想要哭了……”话还没说完,艾荷就躲到一旁放声痛哭起来。众人正惊愕不已,克莱德和艾荷的同伴忙向大家解释,原来艾荷一直有一种怪症,就是一遇到什么特别高兴或难过的事有会止不住要痛哭一场,而且每次都会哭得悲天恸地,泪如雨下,而一旦哭过之后就又恢复得跟没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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