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修相当奢华,环形扶梯,一盏大气的水晶灯悬挂于客厅正中,家电应有尽有,客厅旁边就是餐厅。餐厅旁是厨房与卫生间。而楼上,还有一个小型客厅,其它的是主卧与客房。
整个楼内虽隐隐绰绰有股清香,却也夹杂着一股许久不开的尘封味。
萧正宸哗一声拉开浅蓝色花草纱质落地窗帘,随后又朝一侧推开了玻璃门,一股清风透进,他含笑望着阳市繁华的夜景,“这里我从没带人来过。偶尔在这里休息。只要我在酒店主事一天。你就可以住在这里一天。”
尽管阳台外没有灯,但屋内灯光辉煌,夏雨还是看得清楚。
不大的阳台外摆着一张竹子仰椅,旁边是根雕小型茶几。四周没用铝合金来围,而是用一米来高的水泥墙围住,墙内又用了木栅栏点缀,那水泥墙上便散散落落地摆放着几盆生机盎然的吊兰。
夏雨抱紧了小狗,神情异常地坚定,“我有地方住!”
萧正宸风轻云淡地从装饰柜上拿了瓶红酒,斟了两杯,把一杯递向一脸警惕的夏雨,“你住的地方环境比这儿好,我不强留!”
哪有住处,不过是骗他而已。小狗放下,立即在各个房里乱跑。夏雨迟滞地接过酒杯,迷惑地望着他。
他也一直凝视着她,好似永远看不够,良久,怅然一叹,自言自语,“似曾相识燕归来,无可奈何花落去!”
一种莫名的轻柔伤感缓缓地在心间荡漾,她低下头,绷紧的心弦悄然松下来。
“茫茫人海,相识就是一种缘份!”他举着手中杯子,慢得不能再慢地向她手里的杯子碰去。
她心中的那份伤感越发地浓郁,泪光闪烁。
酒杯相碰,美酒落喉,他从裤兜摸出一把钥匙,郑重地放到她手心。
那小小的钥匙躺在手心,好似有千斤重。而她难以抵御他那份满满的祈盼与殷切,情不自禁地收拢手。
他满意地转过身向碎花沙发走去,懒懒地陷入其中。
她挪不开步子,双腿犹如灌满了铅。觉得恍若置身于一个光束耀眼的中央舞台,万众瞩目,举手投足都可说得小心谨慎。而身体内竟然也有股莫名的欲望在渐而膨胀,这感觉让她刹时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无可奈何地轻勾唇角,缓缓地起身拉她相捱坐下,头朝后仰靠休息时,手臂自然地搭在她的肩上。
她怯怯地缩着身子,忘了闪避,只是垂着头。
“汪汪!”
跑遍了楼里的小狗犹如团雪球滚下楼梯。它来到默默静坐在两人脚边,翘道望着他们。
他从包内摸出那三星手机来,神态慵懒,拨打了个电话。
却是吩咐洛辉弄些上好的没有辣椒的肉类来喂狗。后问她饿不饿。
一天奇遇,天上掉馅饼,她虽然晚饭吃得甚少,但丝毫不觉得饥饿。说完话抱起小狗,五指抚过它光滑的背毛。
小狗流浪在外,这段时间跟着她也没吃过什么好的,可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却是如此的细微体贴。
她在遥思的时候,他却发出极轻的鼾声。她扭头,就见他不知何时摘了眼镜,正闭目美美的睡着。
一切的一切,显示他对她并没有恶意,也许,她不过是长得像他曾经分手的初恋情人。才有那‘似曾相识燕归来,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慨,又有了他对她这般的好。不过,她谎话连篇,他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傻。
不管前路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得坚持着走下去。强打起精神,又把那瓶红酒喝完。大脑有些迷糊,眼有些花了,竟觉得躺着的他是那么的亲切。
咚咚的叩门声响起,她起身打开了门。
一盘香喷喷的上好牛肉映入眼帘,眸光高抬,就是洛辉巴结的笑意。
“雯小姐!这是新出炉的烤牛肉,明儿,我给你买些狗粮去。”
她此时看洛辉特别的顺眼,浅浅地笑着接过,并礼貌地相谢。
门关上,萧正宸正擦拭着镜片,他脸上还残留着些未褪的睡意,抱歉地道:“这几天都没睡好……”
她把盘子放到地下,温和地向他道:“没关系!你要是困了,可以去卧室睡。我在客厅的沙发靠靠。”
他却拎包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回头道:“我明天还有事。洛辉住在酒店附近,有事可找他。”
“我还上班吗?”她忐忑不安地问。
他略思考,就道:“你想上就到我办公室上吧!那里正好缺个接待。”
她瞠目结舌,反应在这一刻显得慢了半拍,“不是到公关部吗?”
“那地方不适合你!”他覆下眼睑,试着拉住她的手指。
融融的暖意包裹着指尖,沁入肌肤,蔓延流向心田,她仿似看到了春天,看到了希望,也仿佛在冬日里倦意地泡在大气弥漫的温泉里。
他越加大胆了,轻轻地摩挲着。
她只是笑,并没有打算脱开。她认为这就是代价。小小的代价,根本不足以换那几万元。而付出代价后,心里会好受些,不再有那么浓郁的愧疚感。
门开了,他再度回头,“你有空买部手机去。”
她突然伸出双臂,环抱上他的脖部,感受到他的双手环上纤腰,有几分小女生的依恋流露,“怎么找你?”
他凝了凝,尔后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喷薄着热气的唇凑到她耳畔,告诉了她电话号码。
她很是享受这片刻的温情,小脸绯红,犹如池里绽放正艳的荷花瓣。
那唇便顺势在她脸上轻轻烙下一个吻,话更低,也更是温柔,“我的号码永远不会变。一辈子!雁儿!”
他的身影很快在她的视线内消失,不知为何,她有种想大哭的感觉。泪水很快迷蒙了她的双眼。
她刚才竟然让那初识的男人吻了。
一杯红酒落嗓,她愈加地醉了,眼泪悄悄滑过脸颊,嗅着屋内别有的清香,迷离地一笑,俯身抱起小狗一摇一晃地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洗澡的地方与厕所用磨砂玻璃门隔断,她拉上玻璃门,把自己置喷头下,闭上眼,任冰凉的水喷冲而下。
奔腾的血液在电光火石间减缓运速,渐而凝固,所有的理智又如雨后的小草茁壮成长。
哗啦啦的水打湿了小狗。它抖了抖毛,弱弱地朝她叫唤上两声。
她睁开眼时,眼中亦是清明一片。
给小狗洗了个澡,一块洁白的毛巾裹住身子,抱着小狗走出卫生间。
在抽屉里找到吹风机,给小狗吹干身上的毛,又把头发稍稍吹一下,就抱着小狗深深地蜷在沙发上。(抱歉!开头女主死的时间七月十四改成了三月十四。呵呵!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