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
刘辩猛地拍了下大腿,自嘲地笑道:“对啊朕怎么没想起他呢此人既然现在此处,不如就把他喊来吧。”
“好,请皇上稍等片刻。”卢植点了点头,去唤来荀攸。
“噢”卢植刚走出门口,刘辩伸手喊,补充道,“你去跟司空杰说一声,让他躲在暗处,具体样他自己想,总之别让司空梦看见他住在府上就行了”
怔了一下,卢植才反应过来,会意地呵呵一笑,点头答应了。
刘辩被他这么一笑,搞得有点窘迫,忙不疾地低下头。
等卢植走远了,刘辩才送了一口气,拿起茶壶,倒满茶水。
把茶杯捧在手上,氤氲的热气冉冉升起,一股茶香扑鼻而来,让刘辩不自觉地想到了奉茶伊人,娉娉婷婷,无限动人。
良久,卢植带着荀攸走了进来,边走卢植还边骂道:“你这人,到处乱窜,害我好找”
荀攸也不示弱,反驳道:“我这是探听消息,不知晓天下大事,怎么做好父母官呢?”
两人还想争辩,但是看见刘辩一脸肃然,都噤若寒蝉,略施一礼,就按位坐下。
刘辩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跟荀攸说道:“朕就不废话了,朝中公卿无能,在宫殿焚毁之后,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朕忙不过来。
故欲派你亲事民政,安抚百姓,兴旺洛阳。卿看如何?”
荀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兴奋地道:“谢皇上赏识”
刘辩满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道:“为了方便你行事,朕要给你官职和实权,但是亦不能晋升太快,不然惹起公卿们的议乱。”
“这是自然”荀攸拱拱手,道:“臣定鞠躬尽瘁,为吾皇效命。”
刘辩点了点头,但是他对汉代官职不甚了解,于是对卢植投以询问的目光。
卢植心有灵犀,徐徐说道:“尚书仆射这个官职,有处理民政和辅助尚书理政的职责,秩五百石。皇上看如何。”
“嗯,那就这样吧”刘辩心想这官职迟早要整改,现在就先封着而已,遂道“尚书,你就处理一下荀攸的事情吧。”
“微臣遵旨”卢植很恭敬地应了一下,本来他在刘辩的熏染下已渐渐不拘泥于官礼,但是有荀攸在,这又令计了。
荀攸左右看看,发现皇上和卢植都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就开口道:“皇上,不知当日进抄董卓府时,是否搬出财物?”
“呃…当时情况紧急,只是封了府,没有搬运里边的东西,荀卿意欲何为?”
“现今宫殿初毁,国库空虚,应抄了董府,以获资金。分发军饷,以安军心。”荀攸解释道。
刘辩不解,问道:“安军心,军队之中发生何事?”
荀攸一拍脑门,心道,原来皇上还没知道啊。赶紧说道:“那支佃户出身的队伍和吕将军的士兵,发生了口角,虽然惹事的已经被重重责罚,但长此以往必然引起大乱啊
再加上战事刚完,军心未定,也应犒赏军队,不同派系分而驻之,以免再起军乱。”
听完了荀攸的建议,刘辩喟然叹道,这才是人才呐那像那班公卿只会捣乱而且吕布的事情也要处理一下,不安定下来这匹烈马,我的心就不能安定
刘辩露出了赞赏的神色说道:“荀卿所言极是,你刚才所说的就交给你去办了但朕不明白,为何朕新收的部下会和吕将军的部下吵架呢?”
荀攸轻笑一声,说道:“这是必然,我们刚刚取得了大胜,奖赏未定,他们当然会为了那队人马的功劳更大吵起来,以争取更多的赏赐。所以这就是有功必赏的原因所在。”
“噢,该是此理”刘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很赞同这种说法,派系不同,又刚取得大胜,为了战功,争起来是在正常不过了。卢植听了这番言论也是十分赞同,同时略感惭愧。
卢老头对于人心还没荀攸看得透彻。
“哦,对了”荀攸突然想起了些事情,禀报道:“臣先前在街中闲逛,听到了民间流传着对皇上不利的谣言。”
刘辩剑眉紧拧,不解地问道:“说什么了?”
荀攸忧心地说道:“民间流传,皇上为了讨皇后娘娘欢心,在宫殿内点火供乐,但因昨晚东风强劲,火势猛起,搞到整座宫殿都烧毁了。而且那些百姓说皇上你……”
看见荀攸欲言又止的样子,刘辩不禁冒火,一拍桌子,怒道:“说是什么说什么,朕不怪你”
“是”荀攸点点头,苦瓜着脸说道:“百姓们说皇上你是昏君,学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以博美人一笑。但是上天惩罚你,所以烧了宫殿,让你无家可归……”
可恶,刘辩咬得牙齿痒痒。
刘辩火冒三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骂道:“这些愚民朕牺牲了宫殿除掉董贼,是为万民某福利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朕”
虽然董卓在洛阳行事嚣横跋扈,但因为刘辩的出现改变了历史,限制住董卓将会得到的权力,所以董卓也只是在小范围嚣张而已。
刘辩在董卓恶行还不是很多的情况下,就未卜先知地把他除掉。民众当然就不知道他的苦心。但是刘辩对董卓的评价已经先入为主了,所以想不透这点。
荀攸有点哑然,他赶紧低头劝道:“皇上息怒,百姓眼光没有那么长远,他们看不到董卓的潜在威胁,只是看见了眼前的事实…”
刘辩发泄过后已经冷静下来了,摆摆手,打断了荀攸的唠叨。
事已至此,愤怒又有何用,智者思远,愚者虑失。当务之急是想补救的办法,遏制谣言。
刘辩可不相信什么谣言止于智者这种话,他要是不能澄清的话,对洛阳的长治久安非常不利,而且很可能引起民众动荡,被有心人利用。
他压住了怒气,沉声道:“荀卿有何补救之法?”
荀攸看着刘辩的脸色还是有点阴沉,怯怯说道:“现在这种情况,若要澄清只会越描越黑。而且这种情况,谣言怕不是起于民间,而是有心人刻意为之故臣之计,乃以谣破谣”
发着火的刘辩有点急了,他不满荀攸拖拖拉拉地说,怒喝道:“快说如何破”
“呃…是。我们应该也多找些人,在民众之间传播完全相反的谣言”
荀攸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就说,大火是董卓放的,而且当时确实是董卓带兵攻入皇宫。如果是董卓被卫兵重重围住,想要拼过鱼死网破的话,那最好的办法就是…”
“没错就是防火同归于尽”刘辩点了点头满意地接着荀攸的话。
荀攸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我们抓了不少西凉军的俘虏,这便是证据了。如此一来,两个谣言两相碰撞,那么对皇上的威胁也就不大了。”
“嗯,说得是。”刘辩已经是雨过天晴了,他还自嘲自己刚才沉不住气。他欣慰地道:“还是荀卿有见地,既然民政之事,已经交给你了,那么传谣言也拜托爱卿了。”
“臣遵命。”荀攸刚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皇上一会儿时晴一会儿是雨,不时还来个雷暴的。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呢?
……
洛阳,某处
“玄衣,这次干得不错”一个披着斗篷全身被罩住的男子,对着另外一个玄衣男子赞赏道。
玄衣嘴角牵起,说道:“老大,既然这传国玉玺在我们的手上了。那老大站出来,振臂一呼,天下诸侯都听从你的号令。那老大你就可以成就大业了啊到时我也能混过王侯什么的当当。”
斗篷男子笑而不语,旁边的一个蓝衣男子却忍不住出声道:“玄衣,你个蠢货,这石头在我们手上只能是祸水。但是扔了出去,就能把外面搞得一团糟了”
玄衣被辱骂了一番,正想着反驳。
但斗篷男子摆了摆手,淡然说道:“行了行了,别争了,别忘了我们的真正目的。玄衣啊,这次蓝衣说的可没错哦。在洛阳的西边,有一个人或者很渴望着这传国玉玺吧”